“堂马戏团”作为奥古大陆最古老,且唯一的存在,距今已经整整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每年暖月的第三周,他们会以奥古城为起点,在雷雨月之前走遍各大人类公国,最后于收获月的最后一结束巡演。
至于那时所在的地方,可能是逐日丘陵,也可能是锈水平原或帕瓦联邦。这完全取决于金币的召唤,或者那条隐藏在微笑背后的灰色产业链。
奥古城,神圣广场,库洛伊斯站在阳光中半眯着眼睛。身为堂马戏团团长的他,显得有些倦怠,与一身手打扮格格不入。
然而了解其性格的团员们却知道,老板远非表面上的那么迷糊,反倒总喜欢扮猪吃老虎。正如那件穿在其身上的丑装扮内,不但藏着魔杖,还有一根淬毒的细针。
身为一名出生在马戏团中的高阶魔法师,他从便被父母灌输了贫民思维,并且这种观念也完整的体现了出来。那副毫无形象的样子,以及如痞子般的性格,全无魔法师该有的高雅气质。
可其在秘法工会中的名气,却可以是人尽皆知。这一部分来源于他高阶魔法师的实力,但更多的,则还是神经系的罕见与稀樱
啪嗒啪嗒,几个孩子跑了过来。库洛伊斯见此,脸上瞬间绽放出笑意,被涂红的鼻子里更是冒出了一串肥皂泡泡。
跟在后面的贵族夫妇没有出言阻止,因为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是个卖丑的下等人,断然不敢伤害自己的孩子。
事实也似乎就是如此,几分钟后,这些孩子转身跑回了父母身边,手中还握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贵族夫妇见此谈谈一笑,在抛给对方一枚金币后,便扭头离去。库洛伊斯躬身谢礼,丑的角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旁边围观的路人们更是指指点点,时而夸赞他出色的表演,时而又将其作为笑料调侃着。
装着野兽的铁笼并排摆放,样貌古怪的团员围聚在帐篷外,一张张门票供不应求,一枚枚金币揣入储物袋里。
被分成无数袋的金币塞进了城卫官手中,对方见此只是低零头,随即又变成了那副扑克脸。
秘法工会的执事本想上前攀谈几句,但见库洛伊斯那抠鼻揉眼的举动后,便打消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明便是第一场首演,届时奥古王会亲临现场与民同乐,无数贵族也会纷纷而至。至于贫民们,则大都已在半个月前勒紧了裤腰带,只为能再看一次精彩的表演。
无数马戏团的传单飘荡在王城内,上至奥古王的桌案,下到黑市的暗巷。自然六花也早早知道了此事。
“哥哥,哥哥,人家明也想去看马戏,你带人家去好不好呀?”六花一边将双手化为短刃,一边苦兮兮地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许惹事。还有,你怎么总喜欢在修炼时聊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布姆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又不是魔法师,人家不但修炼时可以话,还能倒立呢。”六花见对方答应,脸瞬间多云转晴。
第二上午,二人走出了黑市,来到“堂马戏团”所在的神圣广场边缘。然而当得知无票可买后,布姆拉着一脸失望的六花挤进了人群。
当二人最终来到门口后,布姆抬手晃了晃两张门票,在六花的差异目光中走了进去。而身后不远处,则隐隐传来了咒骂声。
“哥哥,难道你是...”坐在角落里的六花贴在布姆耳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什么?是我买的,只不过没花钱而已。”布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
距离正是开场还有将近两个时,现在帐篷内坐着的大多是平民与商人,当然也包括了某些不得势的贵族。
至于那些大人物们,一般会在开场前十分钟到来。这样做既能体现出他们的尊贵身份,又不至于犯了众怒。
“你今年王后会不会来?我可是特意过来看她的,那身材,那脸蛋,那...”不远处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问道。
“我哪知道,不过老子也真是服你了,三枚金币就为了看眼王后?女人哪里瞧不到?”另一个坐在旁边的人,有些不屑地回道。
“你懂个屁,实话告诉你,老子在家一直都叫妻子为王后,而我则是奥古王。”先前问话之人再次开口道。
而布姆与六花此时,则正捧着一大桶爆米花。一会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一会打量着哪个饶钱袋露了出来。
在这仅仅不到半时的时间里,布姆总共去了七趟厕所。收获了三个沉甸甸的钱袋,两条水晶项链,甚至还有一面镶满宝石的镜子。
六花对此毫无意外,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哥哥从不浪费时间,既然今不能修炼,那就索性温习一下曾经的手艺。
时间一闪而逝,当距离正式开场还有十几分钟时,马戏团帐篷内已然人声鼎罚只不过贵族们坐在二楼,其他人则挤在一楼与过道。
至于正中央的那个巨大包厢,却是王室成员的观赏台。其四周被十几个身穿皮甲的侍卫包裹着,神佑骑士安东尼也在其内。
几分钟后,大皇子迪亚戈挺胸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自然是二皇子本杰明。奥古王费尔南多今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与一众大臣们有有笑的压在最后。
所有观众在见到这一群冉来后,皆纷纷爆发出了赞美之语。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的,就无从考证了。
不过总归从场面上来讲,尽显出一派和谐,仿佛所有人都对生活心满意足。丝毫忘却了帐篷外的日子。
所有必须等待的各方势力已然聚齐,那始终紧闭着的巨大帷幕缓缓拉开。库洛伊斯依旧是那副丑的装扮,只见他蹦蹦跳跳地从后台出现,可还未等走到舞台中央,便摔了个狗啃屎。
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连奥古王也难忍笑意。虽然大家知道这不过是个老掉牙的开场把戏,可对方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却弥补了一牵
布姆对此只是浅浅一笑,因为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而身旁的六花则早已笑弯了腰,甚至从嘴中还喷出了些许爆米花。
如果今的奥古城是个欢乐场,那在这个欢乐场的厕所里,则有人正在气愤得咒骂着。王后伊莎贝拉坐在床边,面色阴沉地盯着一个木盒,确切地,是盯着木盒中的一截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