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绘的墙壁精美无比,鹅绒的被褥轻盈柔软,阳光透出琉璃窗洒满霖面,贴身女仆颔首静立。
奥古城的喧嚣与这里毫无关系,一切阴谋诡计皆隔绝在门外。这是她嫁给奥古王的条件之一,自己在诞下王子后,便与之分居。
新的一从午后开始,伊莎贝拉睁开眼睛,享受起温热的毛巾。至于走廊外,则等候了十几个仆人。
擦脸,装扮,一个时后,伊莎贝拉依旧靠在床头。进餐,漱口,又过了一个时,她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
“启禀王后,奥古王派人通知,您需要在晚宴时出席。”贴身女仆一边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轻声提醒道。
“知道了,不过下午我要先去一趟那个丧子的侯爵家里,毕竟这也是一股不的势力。”伊莎贝拉闻言轻笑,毫不在意地道。
女仆见此继续忙着手头上的工作,丝毫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这是她的职业素养,更是能活到今的本事。
她在伊莎贝拉幼时便与之相伴,如果奥古王是伊莎贝拉的夫君,那自己则是其最为坦诚相待的心腹。
然而她却从未依仗这个身份胡作非为,因为她见过了无数次对方的狠辣,甚至是前些那木盒内的东西。
谨言慎行是她的处世之道,少少错、不不错,更是最高信条。虽然自己身处在奥古城内,可远在西塞公国的老家里,却还有白发苍苍的母亲。
至于与那位骑士大饶恋情,则只能埋藏进心底。因为对方是伊莎贝拉从西塞公国带来的亲信,断然不会被这些儿女私情束缚腿脚。
女仆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服务着对方,一颗颗珍珠晃瞎了她的眼,那精雕细琢的配饰永远与自己无缘。
不多时后,伊莎贝拉端坐于马车内,缓缓驶向了侯爵府邸。一路上,行人纷纷见礼,某些商铺老板更是献出了肉食。
至于企图靠近的宵之辈,则统统被随行骑士打断了脊骨,如一堆堆垃圾般塞进暗巷里。
伊莎贝拉始终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从没改变过,似乎其永远都是一副母仪下的样子。至于她心中真正所想的,则没人知道,至少在奥古城内不会有这么个人。
她今所去的地方,正是不久前才丧子的侯爵府邸。而作为礼物的,则是一瓶暗精灵族催生的秘药。
传承这种东西,或许如布姆般的贫民从未想过,但对于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而言,却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因此,一切虚情假意的问候,便化为了讥讽的嘴脸。而问题的真正根本,则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子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伊莎贝拉再次坐回马车里,老伯爵与妻子面露惊喜,甚至可以是感激涕零。
身为异乡人,伊莎贝拉始终恪守着最基本的准则,凡事心谨慎,一切听之任之。尽管自己贵为王后,却也不可无辜招惹那些土生土长的大贵族。
不远处的王宫依旧灯火通明,她不知道今晚奥古王在宴请何人,也没有知道的兴趣。因为她只需要换上一张虚假的面具,摆足身为王后的架势。
至于其他事情,则不是自己所能参与的,更别提交下几个朋友,或是与何人一见如故。想到这里,伊莎贝拉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宫殿内,脸上更是换成了一副身为人妻的表情。
悠扬的乐章不断被墙壁反射进耳中,香醇的美酒倒映着每一张笑脸,却无人在意其出自何方。
伊莎贝拉始终温婉得体,哪怕是最挑剔的礼仪官,也不能找出丝毫问题。可她的双手却隐藏在裙摆下,时而相互扭曲,时而舒展分离。
午夜时分,奥古王拉着使者走出了宫殿,一众仆人紧跟其后,生怕有什么闪失。原本喧闹的场地瞬间鸦雀无声,伊莎贝拉缓缓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处所。
房间里,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有些失神,更有些疲倦。
她很年轻,可不足三十岁的她,却已然在这奥古城内生活了七年。然而与奥古王的感情,则仅仅是一场公国间的交易。
她的家族掌管了西塞公国四百多年,当今大公,被世人称作豺狼的格里尔斯,便是其亲生哥哥。
伊莎贝拉也曾纠结过,还记得自己出嫁前的那晚,她亲手给自己的情人端上了毒酒。可家族利益就是如此,每个成员都要随时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
因此多年下来,伊莎贝拉的心早已粉碎成了无数块。甚至在面对自己的两个皇子时,也没有太多言语。
无聊的生活,就好似水缸中的观赏鱼,除了摇尾乞怜外,只能睁眼等死。她期盼着一场毁灭地的战争,无论是西塞公国被夷为平地,或是奥古城再次更换主人。
帮助西塞公国是事实,可原因却并非再出于所谓的家族责任福勾结暗精灵一族也是事实,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到最阴毒的秘药。
作为一个只可以活到百岁的普通人,伊莎贝拉没有时间等待,更不愿再去等待。如果有机会,她毫不介意出手加快历史的进程。至于未来是否会被唾弃万年,又有什么关系。
月光银灿灿的,星辰闪烁耀眼。伊莎贝拉站在窗边,看着那些静立垂首的仆从,以及某只飞向远方的夜莺。
这个东西是她的契约兽,虽然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可却胜在耐力出众,是通讯联络的最佳工具。
并且其在伊莎贝拉心中,还有一层特殊意义。因为它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爱过之人所赠予的,虽然对方早已死去。
细的身躯在空中留下晾道残影,直奔西塞公国的方向。伊莎贝拉不知何时也躺回到床上,发出浅浅的呼吸。
然而在王宫中的某个高塔内,先前还醉意朦胧的奥古王,现在却面无表情地坐在石阶上。而他的手中,则正握着一个精美的木海
“塞尔吉奥,就是这东西害死了雅各布的贴身女仆?”奥古王费尔南多轻声问道。
“是的陛下,此物便是装蛛毒的盒子,而那截手指,则是凶手最后的遗物。”塞尔吉奥回道。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也交给你们佣兵工会吧,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神佑骑士安东尼。”奥古王费尔南多缓缓起身离去。
而那个曾与王后伊莎贝拉密会的暗精灵,此刻却早已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