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神兽与魔兽(二)

“你看错了吧”风筝忐忑道:“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过了一小会儿,大圆又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错觉?”

铃铛不解道:“你看得清它的脸吗?怎么会觉得它在笑?”

大圆对大伙解释道:“身为古兽族,对各类兽族的了解都是很细节的,有时仅凭一双眼神的变化,我就能够判断出这只兽在打着什么歪心思,我们古兽族的同胞寿命不长,但这些本事都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本能,天生就具备的。”

向日葵听后,郑重其事的问道:“你真的确定刹江海牛竺方才睁眼,且诡异地笑了吗?”

并没有得到大圆的答复,几十息时间后,向日珈介从外界传来话,卡斯马族人和精灵里的先知族在短暂的商讨过后,得出了一个令人坐立不安的结论,刹江海牛竺很可能并不是沉睡,而是一种伺机而动的蛰伏状态,大王斑角鹿可能并没有那种让刹江海牛竺一直沉睡的能力,只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恐吓着让其不敢行动,但刹江海牛竺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着的,此刻它们的闯入,很有可能得到了与期望相反的结果,现在神兽正惧怕着大王斑角鹿,如果他们进来帮刹江海牛竺证实了大王斑角鹿如今的沉寂状态,很有可能神兽会立即暴动。.

向日珈介焦急地下令,让众生灵赶紧走出牢笼,千万不要再逗留了。众生灵结果什么都没做,又赶紧往回赶,可是这一次,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跨过刹江海牛竺的身体。

生灵们将目光投向大圆,而两位启王族座下飞龙像丢了魂一样,变得不听使唤,几息功夫就如何也不动弹了,米迦尔和米斯坦两位年轻小伙子,面子上十分过不去,纷纷踹向自己的“宠物”,可惜两头飞龙即使被打死,也不愿再动弹,仿佛认命了一般,等待命运的安排了。

大圆的身躯就像是个圆脸的熊,但是面部从侧面来看是扁平的,鼻子都像是沉陷在面容里,皮毛都是浅蓝色,只有肚皮有一块椭圆色的白。大圆忧虑道:“我觉得十分不妙,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觉得底下的神兽是活着的,它在戏耍我们,看似没有动弹,实际上,就是在监视着我们。”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秘族人麻子的帮助下,众人从一条秘术选出的路,成功跑到了离“牢笼”几十步远处。而那两头飞龙,米迦尔和米斯坦已经丢弃了。黑精灵族的宗杜和少甫同时感知到了一股异样,并立即向大伙指出了异象产生的方向,众生灵分神去看,四位魔族生灵惶恐道:“极强的恶气,来的是个庞然邪物!”但这地方,除了大王斑角鹿和刹江海牛竺两个神兽外,也不该有其他东西了。

片刻后,一股风沙在这片戈壁滩一般的无边牢笼中刮起,起先在远处,越刮越大,后来到了众生灵面前,就已经变成了很小的一片旋风了。大圆摸着自己的白肚皮,说道:“来了,是一只兽,十分古老的兽。”

只见一只皮肤黝黑的直立行走的五六尺高的小兽,蹦蹦跳跳地朝大伙这边跑来,他的脸就像是红土一般,十分粗糙,竟然是人类的模样,但头发是一卷卷的棕色辫子,穿得衣裳也十分古老,十分简单。只是这小兽人的嘴巴很大,张嘴时发觉它的嘴巴倒没有几颗,还参差不齐着,看起来十分别扭。

铃铛看了它一样,起先嘴角还上扬着,之后便慢慢严肃起了目光。风筝狐疑道:“这小家伙是谁呀?”眼看着小兽人到了身前,风筝想开口去问。

大圆却在绷紧了心弦,万分紧张的说道:“别动,这是刹江海牛竺的精神分身。”

众生灵自然吓了一跳,包括脑袋大大的向日葵,远在外界的卡斯马族人也是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向日珈介突然明白,自己方才的判断是正确的,刹江海牛竺根本没有沉睡,它就是在忌惮大王斑角鹿的实力,现在它使出了这小小的精神分身,其实就是为了借助这些生灵,推断大王斑角鹿现在的情况,如果得知大王斑角鹿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它的巨大身躯就要冲破牢笼了。

向日珈介等卡斯马族人,顿时生出悔恨之意,未想到机关算尽,他们这一步,反而让灾难提前到来了。

“结束了。”大圆苦笑道:“它没有睡,它要动身了。”

“我来。”就在此时,铃铛静静走上前去。

向日葵忙让她别轻举妄动,但铃铛回头去看,目光很是镇定,回道:“它是冲着我来的,我解决好了,没问题。”她走到了小兽人面前,小兽人将臃肿的手放进嘴巴里,眼睛一眯,一层风沙将铃铛与众生灵隔开,风筝等人不得不一直退后,直到那风沙不再扩张,才勉强停了下来。

风沙之内,小兽人的眼睛绿了,铃铛发觉它那似是泥土搓成的辫子,是一条条黑棕色的小蛇,而它的体表上出现了一层层坚硬的黑皮,整个身躯大小并没有变,但是气场已经是个“合格”的怪物了。

“你想怎么打?”铃铛幽幽说道,“你在试探我,嘻嘻,你怕那尊石像里的东西,你....也怕我吧。”

风沙里带着刹江海牛竺的能力,能够让生灵的本质具象化,这也是小兽人出现的缘由,而小兽人对铃铛的挑衅,也是想试探一下它所顾忌的东西。

铃铛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不久后,数声鸟鸣从身边传来,一只只肥硕的小麻雀落在了她的身上,落定后一数,足足有九只,但这些麻雀在逐渐进化,就像是兽族的进化一般,它们要么是翅膀变长变色,要么是脖子伸长,长出了触须,爪子长多了跟指头,总之,它们正同时以一次次的进化,在改变着自己的容貌,但不断地变化里,它们的中心一直是铃铛,仿佛铃铛是一个支架,而它们就是挂在支架上的变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