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你到底是什么任务啊,搞得这么神秘,哼!”铃铛很不情愿的在木子云耳边抱怨着。
木子云的脸还是绿的,他扬着木牌,发现方天慕竟然还与他们相隔五十丈走着,顿时来了股怨气,恼道:“这是那小子的任务,我不看,我都要上交宝物了,他也得出分力。”
虎子也满是疑问,说道:“方兄怎么离得那么远,难道我们做了错事?”
天亮前,几人已经来到了牧野。出了缁作,就活回了人的模样,牧野的居民多是农工,且基本都是凡人,少有些珑人厌倦俗世后,隐居到了此地。
即便天没亮,就已经见着许多路人,过半都是往缁作走,几人都很奇怪,缁作那样没有法则的城池,为何还有这么些人去呢。也有零星几个拿着木牌的人,走着与他们相同的路。
日头升起时,才见着有凡人出门,铃铛拦住一个,问道:“大叔,牧野有大铁人吗”
“认得滴,认得滴”那人很是热情,衣裳上多是泥土,“整个牧野就他一人打铁,以往俺们的铁具,都得花大价钱去缁作找组织换,还很危险,自从有了他,俺们省心多了。”
“他在哪?”
“容易找的,娃子你朝那看”那人指了个方向,“他要烧炉,所以烟升的最早,你往那找就对了。”
“谢谢大叔”
铃铛跑回几人身边,嘀咕道:“看样子这个打铁人在牧野口碑不错,该不会是善人吧。”
“不”方天慕突然出现到身边,把三人吓了一跳,他眼睛盯着生烟处说道:“能量很高。”
“能量?我竟然感觉不到?”铃铛摸着耳朵上的铃铛说道。
“喂!小子!”木子云瞪着眼叫道。只见那方天慕化成了黑色幻影,瞬间站到了五十丈外。
“嘁!”木子云恼怒地很,“什么玩意!”
扑簌簌,忽的右边传来了阵声音,只见的个二十一二的男子,从地头奔跑到地尾,一遭下来,肩上就扛起了捆粮草(与湖州不同,木子云和虎子只能认为是粮草)。
那男子注意到几人的目光,愣了阵,笑道:“这不是你们的地吧。”
“哦,不是不是。”虎子回道。
“那就行,那我完成任务了。”
“任务?”虎子往前走了几步。那男子举出块牌子,说道:”梁溪院的任务啊,让我偷着拔一捆米草,不能被地的主人发现,然后送到梁溪院。“
”.......”木子云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嘴上骂道:“这到底是什么破任务,谁出的主意!”
那男子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刚看到时我还以为米草是什么厉害东西,问了两天,才知道就是牧野种的庄稼,哈哈哈。”说完,到了别,就往远处跑去,大概是急着去梁溪院交货吧。
铃铛催促着几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大铁人家门前,只见那油渍渍的门敞开着,里面放着许多铁制半成品,走进去后,就听着铛铛铛铛敲铁的声音。
只转了个小弯,便看见了那位打铁人,模样壮实约五十出头,皮肤和衣裳上尽是油渍,身上汗流成溪。
见着几人来,那人停下活,将手在衣上抹了抹,走过来笑问道:“客人打东西?”
铃铛不说话,掂量起这人模样,许久之后问道:“您怎么称呼。”
“呵,牧野人都叫我老铁,客人就叫我老铁好了。”
“老铁”铃铛点点头,“你来这多久了,可惹过什么人?“
老铁怔了怔,退了一步,瞧了瞧几人后,哈哈笑道:”你们是来取我头颅的吧。“
几人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老铁摆手说道:”别介意,每次宣榜都有人来拿我人头,这任务不难,以为的人多数都成功了。“
”啊?“铃铛不解的看着他。
老铁接着说道:”我原本是梁溪院里的一份子,厌倦了俗世,二十年前隐居到了这里,靠给人打铁为生,那老院尊总想逼我回去,哈,所以总让人来取我的头。“
”他们不怕你真的被杀?“虎子问道。
老铁咧嘴伸了伸腰,”我还有些自保的能力,这样吧”他取过来根铁皮,手指一点,便在上面镀了层膜,一抛便让铁皮悬浮在空中。老铁说道:“你把这膜破了,就算完成任务了,带着这铁皮去,依旧能让你进入梁溪院。”
“真的?”铃铛怀疑地望着那空中的铁皮,取出了小弓,拉动第四根弦,立即有只魂兽跑了出来,与人一般高,像极了螳螂,但手上两刃是朝上的,依旧与鬼魂无异,那螳螂冲刺了段距离,与铁皮擦肩而过,但刃已切了上去,出乎意料,那铁皮外的薄膜并未破损。
老铁又露出了黄牙,掰着一根手指说道:“最后一次机会,切不断就没有资格。”
铃铛哼了一声,垫着步子跳进了魂兽之内,亲身操控着魂兽将所有能量聚在一点,然后向铁皮划了过去。这回,不仅那薄膜碎了,铁皮也被切成两片。
老铁捡起铁皮,嘿笑着:“可以,算有点本事。”
“算?”铃铛很不满,当即表示要再来一次,但老铁却不给机会了,将铁皮放到铃铛手里,说道:“这铁皮就相当于我的脑袋了,走吧,我还有许多活呢。”
几人没挪步子,幽幽地望着老铁,老铁眼光深邃,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怎么?真要取头。”
嗖的一声,最先跑走的竟然是方天慕,只见他头也不回地跳出了院子,虎子也反应过来,和木子云一起拉着铃铛跑了出去。
“好别扭”铃铛低头嘀咕道:“小木你说,我们四个能不能打过他。”
“是三个,有人早早跑了,呵,打不过吧,那家伙看着憨,可一跟他对视,我心里就堵得慌,不由自主的就想跑。”
“切,真没用。”铃铛做了个鬼脸,又跑到方天慕那边去了。
木子云正待发作,虎子忽的凑过来说道:“你任务是什么啊,还有两三里就是酒仙桥,过了桥就是寺口,难道你也买东西?”
“方天慕!”木子云突然冲了出去,沉闷走着的方天慕头也不回的就往前冲去,速度极快,木子云脚上起火,手上冒烟,跟在后面寸步不离,虎子和铃铛还以为出了事,一个飞一个跳的跟了上去。
方天慕也是奇怪,到了座桥前就立刻停住,接着默默走到一旁,约莫五六十丈吧,坐在棵树上,背对着几人。
“咦?”铃铛更是奇怪,“你俩究竟怎么了,快说啊。”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桥上的人越发的多。木子云绿着脸蹲坐在桥边,瞪着方天慕的背影。
虎子急了,喊道:“到底咋回事!”木子云一恼,掏出木牌往地上一扔。
铃铛见了起来,看了十几息,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虎子接过来看后,憋得腮帮子老大,先瞧了瞧五六十丈外坐在树上的方天慕,又望了望蹲坐在旁边的木子云,忍着笑正经说道:“木子云啊,不就唱个歌吗,那什么,割禾木啊,咱老家里经常唱的就行。”
“凭啥”木子云回道:“宝贝是我拿的,任务总不能我做吧。”
“人家不是还帮我们找住处了吗,要不你能住进威楼里?你能不花钱进入缁作城?”
远处的方天慕,背对着几人,默默点着头。
“不行,我不会。”木子云恼道。
“嗨?咱两小时候不总唱?那时踩着草垛,点火唱的。”
“就是不行!”木子云扯着嗓子站起来吼道,引来旁人不少目光。
“这样吧。”铃铛捂着肚子哈笑着说道:“你俩打一架,输的人唱歌。”
呼....方天慕瞬间出现在几人身边,右手已经按住了刀柄,眼神凛冽。木子云皱着眉恼道:“你是鬼啊!哦,这回过来了?”
“比比比,输了唱歌啊,小木,你一定要加油,我其实想看慕哥唱歌。”铃铛在旁笑道。
方天慕的杀气比何时都要烈,慢慢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冷风。木子云平静地盯着他,一会后,嘴歪起来,眼睛瞟着左上方,叹出口恶气,头上下点颤着说道:“行,你有种,行,你真行,你小子等着。”
接着,慢慢转身走向酒仙桥,方天慕脸上也十分窘迫,又跳回了五六十丈的树上,背对着几人,要不是太难看,他连耳朵都想捂住。
桥上人越来越多,绕过几人后,木子云站到了中间位置,抓着护栏,面对着江水,头歪着嘴斜着,甚至眼睛里都有些湿气。
“快点啊”铃铛和虎子两张大红脸,憋紧了笑意,小声在
木子云眼睛瞟向一边,嘴又歪了几分,伸了伸脖子,咳了几声,“割禾木...喽,心真烫甜..咳咳,嗯!收禾木喽...”声音细若蚊吟,像似裤裆里放进了几只爬虫,实在痒的慌。
虎子在”
木子云的脸活像个被吊起来欺负的痞子,满脸的不服气,却又没有反抗的本事。向前伸了伸脖子,摸了摸鼻尖,“割禾木喽,心真烫甜,收禾木喽....”
几个女子走过,不知谁小声说了句:“有病吧?”一个路过的壮汉,最是实在,经过时头也不转,只喷了两个字:“傻比”,一步未停就走了。
铃铛笑得趴在虎子背后,眼看就要坐到地上,转过头,朝着方天慕喊:“慕哥,你听见了?”方天慕羞耻的难以自容,假装听不见,像个木头人一般看着远处。
铃铛又转回头来,对木子云喊道:“小木,他没听见,你声音太小。”
这一喊,所有人目光聚过来了,木子云头像拨浪鼓般慢慢点颤着,嘴歪得都要脸腮了,脸上绿了红红了绿。“妹妹你莫怪哥哥我走.....哥哥是去挑禾木换两碗酒哦喽。”
噗嗤,哈哈哈哈,旁边一提剑的十八九岁姑娘,实在忍不住了,就站在木子云身边,脸冲着他,张大了嘴哈哈大笑起来,背都笑弯了。
更有甚者,跟着铃铛和虎子一起叫嚣,嫌弃木子云声音太小,可怜的木子云满脸的不服气和痞气,像红透了皮的西瓜,连眼泪都要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