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话让我陷入沉思,况且老是待在一个地方哪能碰上这么多横死之人,这也就代表我必须得离开这里,独自一人前往大城市生活。
这样一来我不仅离开了爷爷的保护伞,说不定未来还会碰到叶叔这种怨煞,到时候我真能一个人解决吗?
不过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闯一闯。
面对我的回答,爷爷表现得很平静,他说,“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局限于一个地方,你长大了也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听好了小子。”
“想要摆脱凶命的前提是你必须得让自己陷入泥潭,这样一来就代表你无时无刻都会受到地府纠缠,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的造化,想要更快渡化一百个冤魂,只有一个地方。”
“啥地方?”
“极阴之地。”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问极阴之地是什么意思,脑中不自觉像到山野乱坟。
“怎么,怕了?”
事实证明爷爷的激将法的确管用,可我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我想象的地方全是死人,常年与黑暗相伴,让我去这儿的意义在哪?
爷爷似乎从我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没好气的说,“谁让你去坟地了,你小子就是笨,在彻底摆脱凶命之前只有极阴之地才能将其镇压,只有多沾阴气才能保证你不会将凶厄带给其他人,懂吗?”
我这才明白爷爷的意思,他接着说,“如果你决定去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就在景阳市东湖路444号,到哪儿之后你记着,找一个叫雷震南的人,顺便把这个交给他。”
爷爷递来一串佛珠,上面刻着细小的梵文,我接过来问,“这是啥?看着还挺漂亮。”
“往事不提也罢,总之他看到佛珠就知道你是谁了。”
我刚想问444号是什么地方,爷爷直接打断我的话,“对了还有件事,关于那个叫何晨阳的小孩。”
爷爷一边卷烟叶一边说,“我看过了,这小孩天生有反骨,你尽量少接触,他五官端正,可偏偏山根塌陷,虽然家里阔绰,可惜命中有劫,过不了多久他会遇到一件事,严重的话可能会要他的命甚至家破人亡,到时候你必须得出手帮他。”
听到必须要帮何晨阳渡劫,我心里顿时一百个不愿意。
“为啥啊爷爷,就他这副德行让我帮他?开玩笑吧。”
我以为爷爷会生气,没想到他只回答了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考虑一整天,除了何晨阳的事以外,我还是决定去爷爷说的地方看看,反正他不会害我。
三天后的早上,也是我离开这座小村庄的日子,包括何晨阳这货,本来我还打算跟叶大伯同行,可想到他们后续还要祭坟就算了。
在我们当地人死之后有个习俗,就是在坟边点燃一盏长明灯,期间要保证不能熄灭,所以这需要叶大伯时刻去坟边查看。
等长明灯熄灭以后,再把叶叔生前穿过的衣服找地方烧了,以保证他在
言归正传临行前,叶大伯带着叶婧姝特意来送我。
爷爷万般叮嘱我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空打电话回家,我能看见他眼里有泪花闪烁,只是强忍着没有表达出来。
“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到地方记得给我打电话,这个家永远等着你回来,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爷爷说完转过身,我知道他在抹眼泪,心里特别难受,同样叮嘱他要照顾好身体。
“不是走不走啊这都几点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多大人了还这么恋家,能不能有点出息。”何晨阳大声催促道。
“着急你就走,再逼逼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早看这货不爽了,特别是这阵子天天找我茬,要不是有人在,我真会抽他一巴掌。
经过一个小时车程,景阳市总算到了。
刚下车何晨阳就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反正他去哪儿也不关我的事,虽然眼前的一切很陌生,可好在我有过独立经验,不至于饿死在大街上。
照着爷爷给的地址,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大哥一看有生意,立马笑呵呵的问我去哪儿。
“东湖路444号,大哥你知道这地方吗?”
司机大哥笑容一僵,突然变得很紧张,“你,你没事去这儿干嘛?不回家吗?”
对于他的疑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稀里糊涂说了句那边就是我家。
大哥吓得一哆嗦,忙说,“兄弟,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这还好是大白天,如果是大晚上谁敢拉你。”
我越来越疑惑,心想不就是一个地址吗,怎么还扯到白天黑夜了呢。
最后司机大哥还是硬着头皮接下我这单,一路上他时不时回头瞄我一眼,好像在提防什么。
过了很久,车子终于缓慢停下,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付完钱刚下车,司机大哥就给我表演了一次弹射起步,跟见了鬼一样。
“我靠跑这么快,有必要吗?”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偶尔经过几辆土渣车,让人看不懂的是,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车速明显提升,好像在远离什么。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工厂门口,保安亭坐着一个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带着满腔疑惑,我走到保安亭窗口问,“大哥问个路,这里是东湖444号吗?怎么是一家工厂呢。”
“什么工厂,这里是西江火葬场,你是干嘛的?”
轰!
我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被雷劈了,当场楞在原地,“火,火葬场?你没开玩笑吧,不是小区吗?”
“小区个屁,不过也是,这里算是给死人住的小区,自己看……”
保安大哥指了指大门,转头看去这里的确是444号,爷爷让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复杂的心情难以表达,万万没想到爷爷说的444号居然会是火葬场。
我一直以为应该是什么小区,毕竟几天前爷爷还让我带一串佛珠给故人,怎么说他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啊,难不成他指的是已经死去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