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就是下雨了,可后来一想,不对啊,我在太古炼狱中,下的哪门子雨?难道我们的人中有人醒了过来,把我自太古炼狱中带了出来……我顷刻间假设了好几种可能,可又一感觉,往我脸上滴落的似乎不是雨,雨落下来的时候要密集一些,不会只认准一个位置滴啊,可这水全特么滴我脸上了,感觉就像是我仰面躺在一个关不严实的水
龙头低下。我心里纳闷,想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还跟之前一样,我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身体有些不受我控制,要不是水滴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有知觉,我特么都怀疑我现在是不是一具魂魄被困在身
体中的尸体。
此刻,除了我的身体醒不过来之外,我的感知,听觉,都恢复了。
我支楞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里除了“吧嗒、吧嗒”往我脸上滴的水声之外,周围一片安静,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我无能为力的躺在地上,任由那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流进我的头发、脖子,湿漉漉的特别难受。越是醒不过来,心中的疑惑越是重,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几乎可以确定,我肯定不是躺在之前我晕倒的地方了,肯定是什么人动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可会是什么人呢?是敌是友,如果
是敌,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如果是友,他也不能把我放在水龙头底下拿水灌我啊。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心说我也不想了,不管是敌是友,他既然把我弄到了这里,早晚肯定还是会露面的,到时自然就知道是谁了。脑中放空后不多会,我就感觉肚子饿了,自打进了太古炼狱,我就没正经吃顿饭,到现在也不知道多久无米进肚了,可我现在这种状态,也没法起来找吃的啊,想了想,我用力的张开嘴巴,想先喝两
口水垫垫肚子。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张开了口,终于有水滴落进了我的口中。
或许是我太饿了的关系,那水入口,只感觉特别清凉甘甜,如琼浆玉液一般美味,好喝。
就是那水滴的太慢了,我如同一个人嗷嗷待哺的婴儿般张口等了半天,也没喝上几口,不但没顶饱,反而越喝越饿了。
不过几口水下肚后,我感觉身上似乎多了些力气,精神较于之前也好了许多,我又试着睁开眼睛,不多时,我竟然真就醒过来了!
欣喜若狂的同时,我发现我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洞最高不过两米,顶上镶嵌着一颗会亮的绿珠子,洞中的光源就来源与此,洞顶上还有一处往下渗着水,我就躺在渗水处底下。
眼睛虽然是睁开了,可身子还挺僵硬,脖子一时半会儿还不转弯儿,我只得转着眼珠子四处看,我发现这个山洞很小,也就六七个平方的样子,不过在洞的一边有一道缝隙,似乎连通着某处。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慢慢的复苏,我终于艰难的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僵硬的像个木头人,活动了好半天,感觉身上的血液才重新活过来,开始运转,身体各关节慢慢的恢复正常。到这会儿我才发现,我浑身是赤裸的,衣服也不知道被谁给扒了,胡乱的丢弃在一旁,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胸前那两处致命的伤已经结痂……看到我身体的状况,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到底
昏迷多久了?从伤口恢复的状态来看,至少也得有半月二十日了吧?难道我这已昏迷竟然过了那么久?我把衣服捡了起来,想穿上,抖擞了两下,才发现已经被干枯的血迹黏成一团了,上面还透发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实在没法往身上穿了,可不穿我这赤裸体的……想了想,我把衣服缠在了腰里,把洞
顶上的那个绿珠子抠了下来,通过那倒缝隙往外钻去,我得先搞明白现在的状况。那缝隙又窄又长,像山体内部发生地震裂开的一道口子,一路走来,宽窄不一,宽处可容一人正常通过,窄的地方则需要我侧着身子硬往外挤,都特么快挤成奥利奥了,也幸亏我肚子里欠了这么久,人瘦了不少,要是个稍微胖点儿的人,估计都得被缝隙两边锋利的石头给开膛破肚,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把我弄进来,又怎么给我疗伤的,想我被棺中人穿了个透心凉,该是十死无生的,并且看我身上的
伤口,也并没有涂抹什么药之类的东西……带着无数的疑问,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我才从缝隙里钻出来,外面还是一个洞府,那珠子照明的范围有限,我无法看清这个洞到底有多大,只能一边走一边观察,心里琢磨着,我现在到底是在太古炼
狱中,还是自炼狱中出去了?
走了一会儿,脚下忽然“嘡啷”一声响,我踢到了什么东西,那声音之大在这般寂静之地吓了我一大跳,我拿着珠子照去,发现我踢到的是一个装牛肉罐头的盒子。
看着盒子上那诱人的图片,我吞了一口口水。有人在这里吃东西,将我带来的人该是就在这附近了。我没有出声吆喝,毕竟现在我也没整明白那人是敌是友,我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继续往前走。越往前,生活垃圾越多,除了一些罐头盒子之外,还有压缩饼干的袋子,啃完的猪蹄、烧鸡的骨头,和
一些乱七八糟的速食品包装袋……单就这些东西来看,将我带到这里的还不是一个人,一个人短时间内制造不出这么多垃圾。
“呼呼……”
又往前走了没一会,我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我猛然止住了脚步,仔细听去,那声音“呼……呼……”的挺有节奏,好像是打呼噜的声音。但那声音挺大,人打呼噜的声音会有这么大吗?难道是什么野兽?一想到野兽,我忽然想到,醒来之后也不知道我的功力恢复的如何了。这么一想,我连忙运气试了一下,这不运气还好,稍微一运气,就觉得丹田处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竟是一点儿都使不出
力气了。
完了,我心说,那三十念化身传给我那至高无上的功法没了!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上天真特么会跟我开玩笑,让我死不成,却收了我一身功夫,太***操蛋了,前面打呼噜若真个啥蛮兽,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可该怎么办好?
若是正常情况下我可打不过可以躲,可现在身处这未知的环境中,我不可能不过去搞清状况啊。
纯钧剑也不见了,我四下打量了一圈,没见个啥趁手玩意儿,最后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攥在手里,壮着胆子往呼噜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呼噜声越来近,也越来越响,那玩意儿似乎没啥警惕性,一点儿都没意识到我过来了,八成也不是啥厉害主……
想着,就走到了近前,我拿手中的珠子一照,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异兽,是一个人,人打呼噜能打的这么响,我也是真心佩服。那个人背对着我,蜷缩在洞壁下睡的香着呢。我看他的身形挺瘦小的,头发挺长,乱糟糟的如同一个鸟窝,而在他衣服的后背上,绣了一个太极阴阳图,那衣服我认识,是与我们同来的“正一派”中统
一的服饰,他是正一派的人?难道就是他救了我?
我盯着那个人的背影想着,这时,那个人却在熟睡中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着,继续呼噜连天。这会儿我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一看之下我挺惊讶的,他竟然是一个小孩,看上去顶多十二三岁的小孩,盯着那个小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同行的队伍中,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孩子,这小孩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