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生气,但还是明白什么事是重要什么事是不重要的,我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今晚想要害我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我指不定能不能招架得住,所以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跟归鸿争吵上,跟询问他为啥会出现在这里。
车子已经被发现了,我们肯定不能开车跟踪,而且村子本来就不大,开着车跟踪个人,虽然我没跟踪过别人,但是电视剧还是看了不少的,那不是明显的等着被人发现吗。
幸好那女人是先走的,距离我们远一点,这样方便跟踪,要是距离近一点,她肯定会发现我们,因为我发现,这个女人真的非常警觉,她会不时回头看,还会观察四周。
在她又一次回头的时候,我赶紧推着身后的学姐往一旁的胡同里躲。
学姐也很紧张,趴在我身后,我甚至能听到她紧张低沉的喘息声。
我笃定地道:“你看她那么谨慎,指定是有点猫腻。”
我边冲学姐说着边转头,结果就见趴在我身后的不是学姐,是归鸿!
而学姐站在另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赶紧推开归鸿,低声嘟囔:“怎么是你站在我身后?!”
“人快走了。”归鸿提醒着我。
我看了看那女的果然已经没了影子,我赶紧跑出去追上,但是刚走过拐角,就看到那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往回走。
我赶紧拉着学姐躲到一旁的店铺,归鸿竟然就坐在店门口,看着那女人路过。
我听那女人还问他:“你没找到那俩女孩吧。”
“她们应该是回去了。”归鸿说道。
女人笑了笑,便领着孩子往回走了。
我反应过来,发现老板正奇怪的看着我俩。
我跟学姐都有点尴尬,只能简单的买点东西来掩饰。
但好死不死的这是一家五金店,我只能顺手拿了两把螺丝刀。
走出店铺的时候,归鸿正悠闲的坐在门口。
五金店的老板也走出来跟我们搭话:“你们是来找人的还是干嘛的?”
“我们是来找田彤的姐姐的。”我说道。
老板道:“诶?田彤不是刚过去吗?”
“田彤?她弟弟不是叫田彤吗?”我惊讶地道。
老板说道:“不是啊,她弟弟叫田雨,她叫田彤啊,你们不认识她啊,她家在我们这里做大棚种地好多年了,不会搞错的。”
“她跟他弟弟是双胞胎,但是她弟弟呢总是想做个女人,后来家里爹妈被气死了,她弟弟就住在大棚那边不回来了,她呢也嫁人了,不过老公对她不是很好,总是打她,其实说白了就是欺负她家里没人呗,总是说她弟弟是神经病,这下好了,一年前她老公也死了,她就自己带着孩子过。”
听了老板的话,归鸿起身问道:“他们家的大棚在哪里?”
老板说道:“呦,大棚可是挺远的。”
我忽然想到,那张身份证或许就是她的身份证,而那个去找我的尸体就是她弟弟,不经意间她把自己身份证掉在了弟弟的身上。
老板说她弟弟一直在大棚里,也就是说攻击我的那个尸体就在大棚里。
我们赶紧回去找车,路过田彤家门口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发现。
按照老板给的地址,我们开车很久才到了他们家的大棚。
到的时候已经阴天了,秋风阵阵,看起来要下雨,这个时候下雨是非常冷的。
我想到归鸿说他怕冷,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假,但我觉得还是先让他回去吧。
“你别跟我们进去了,你回去吧。”我说道。
归鸿却头也不回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
我一听,得,他这是又被别人委托了!
算了我也懒得搭理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田彤家的大棚很偏僻,这一片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家一处大棚。
“你别让他走了,要不然咱倆进去也不安全啊。”学姐说道。
我看了看归鸿,现在也懒得管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三番五次的要出现在我身边。
我们走进大棚,我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血株草的味道!”
我说着下意识看下归鸿,归鸿点了点头确定了我的说法。
虽然从外面看是大棚,但是里面的摆设跟普通房子是一样的。
进了大门里面还有一道门,打开里面的门,我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学姐更是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她捂着嘴实在忍不住出去吐了起来。
我跟归鸿走了进去,大棚的两边分别吊着四个人,左边两个右边两个。
右边的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袭击我的那个尸体,也就是田雨。
在田雨的旁边是个老太太,看起来也腐烂不堪。
“这个应该是田彤的母亲吧。”我看着那老太太说道。
“嗯,对面的应该就是她老公,跟她爸爸了。”归鸿说道。
两边的四个人都被吊起来,他们身体腐烂但是却没有任何异味,我想这也是这么久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吧。
而在另一边,有一个保温玻璃箱。
箱子里面有灯光,有土壤,还有一个恒温机器,而在土壤里长着几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青草。
“这个就是血株草吧。”我看着箱子里的小草不由得感叹:“就这么几株小草就能控制尸体?”
“按理来说,血株草生存条件很苛刻,但是种植的人肯定是用特殊的血液浇灌,血株草才会成活。”归鸿说道。
我想起大头的话,特殊的血液,是七月半出生的女性血液。
我猛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田彤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阳历,那么一推算。
我心里一惊:“田彤就是特殊血液!”
“对,就是用我的血种出的血株草。”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是田彤,我没有马上回头,心想却是坏了。
学姐还在外面,田彤肯定会对她不利,本想调查清楚回去再做打算,没想到还是打草惊蛇了,只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妇就是背后的推手。
归鸿转身冷冷的盯着田彤,我也转头看着她,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刚刚见我们时候那副淳朴懵懂的样子,那副说起家里人重男轻女时束手无策的可悲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