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到黄河不死心!”王刚挥舞着手道。
“朱弟,施展道法!”
两人一个为水系一个为火系,神念空间映射出丁成肺和心,使用意念开始绞割。
让灵魂颤抖的疼痛瞬间传来,丁成的脸一阵扭曲,额头忍不住摇晃起来。
疼,巨疼,生不如死的疼!
顶住!
“我看力度不够啊,二位!”渔争缓缓道。
朱非和赵卓掐动诀文,加大力度。
“赵哥,悠着点,别把他搞死了,到时候还是我们倒霉!”
朱非用极细的声音道。
“怕什么,渔部长早就暗中给我们找好退路,跟着他,没错的!”赵卓得意道。
“也罢,都已经做了,就不要在畏首畏尾!”朱非咬咬牙。
这群王八蛋,丁成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心中生起万分恨意。
“不说,绝对不说,越是逼我,我越是不说!”倔强的脾气上来,他连死都不怕!
十分钟过去了,对丁成来说宛如经历了十个世纪。
“渔部长,这小子是硬骨头,抗了这么久还不说,等下他们来了就不好办了!”王刚道。
“放心,我改了密码,他们一时半会进不来,呵呵!”渔争露出狠笑。
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得丁成的信心有些摇晃。
能支撑到其他常委到来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渔争这家伙竟然无视其他常委!
太疼了,他浑身剧烈地颤抖,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样下去,会不会疼死?
反正都是死,不如说了,至少现在可以保命,至于以后,那就再说吧……
不、他们不敢杀他,他们还需要秘密,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无法忍受,想咬舌自尽……
死了毫无痛苦,活着受罪才是最难过的事!
“赵哥,我看这小子快不行了,再下去,心肺都要废了!”
“废了就废了,只要渔部长不说停止,我们就要继续绞杀!”赵卓冷漠无情。
朱非看了看凶恶的脸,不再说话。
三省院门口,刘雄、倚天和黄世保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个渔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私刑,还改了密码!”一向处事冷静、仪态从容的刘大司令也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万一把丁成弄死了,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这都怪你软弱无能,根本约束不了他!”倚天鄙夷道。
“两位,抱怨没有用,现在怎么办?”黄世保继续发挥他老好人的润滑作用。
“还能怎么办,待我修改程序试试,只是需要一定时间……
丁成已经躺倒在了床上,心肺已经在受损的边缘,他现在呼吸困难,已经是强弩之末。
撑不住了,那一丝“生”的执念越来越弱……
坐在一旁的赵卓眯起眼睛,看着奄奄一息的丁成,心中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小子可以啊,守口如瓶,死都不透露暗区里的秘密,倒真是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他不是赵卓,他是出尘。
丁成刚刚离开边界,他就跟了出去。
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说出他的藏身之处,万一神道卫找到了进来的办法,他被抓住多半是死。
所以,最安全的还是外面,只要不惹事,变个身,监视住丁成,慢慢等他成长。
只是没想到神道卫这么绝,丁成一出来就被抓了。
他很紧张,要是一切暴露,他回灵界的希望就有可能破灭。
他设法抓住赵卓,得知丁成还没有招,算是放下了心。
他干脆把他替换了,自己去监控丁成,甚至有必要就把他杀死!
而昨天,碰到渔争找他商议审问丁成的事,他觉得机会来了。
原本他想趁机杀了他,但是看到他这么有骨气,他改变了想法。
要离开蓝阳星还是得靠丁成的魔臂,既然他不会出卖他,那就留他一条小命以待观察。
此刻的丁成已经处于生死的边缘,渔争坐在一旁,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大约是抱着得不到秘密就与他共死亡的决心。
显然,暗区里有更多的秘密,不过他并不关心,他需要的是自己不暴露,魔艇能够安全。
“丁成、丁成,我是出尘真君,你还有意识吗,我现在用得是密语传音,有就在脑中默念回答?”
接近昏迷的丁成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他不知道是幻听还是幻觉,在脑中默念了一个“是”。
“你听好了,我看到你现在已经能把魔臂收入以太体,这意味着你掌握了部分肉体化为能量的能力,那么我把伤害转移的道法口诀传于你,你可以让心肺和魔臂互换,让它替你承受伤害。”
这无疑是一剂兴奋剂,丁成的意志变强了一些,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是出尘前辈……好,你教我!”尽管奇怪有这么强大的道法,他却没有精力去想那么多。
出尘念出两段咒语。
“第一段是心转,第二段是肺转,魔臂很强大,足以帮你抵挡五脏六腑全部的伤害。”
丁成照念。
一个个道符在意想中出现,全都是三阶道符,但组合是他未曾见过的。
通过咒语语音也可以完善对道则的理解,他有了新的发现。
咒语和意念相结合,他把由魔臂化成的两股能量和心肺的能量进行了交换。
瞬间,疼痛感完全消失!
一种无比地舒适感袭来,没有疼痛的世界是如此美好……
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
只是,他感觉很虚弱,无法动弹,只能躺在那里。
“王秘书,去看看他有没有死!”渔争见他一动不动,冷漠道。
王刚走过去,在口鼻处探测一会儿,又去感受他心脏的跳动,答道:“生命特征极其微弱,多半是不行了……”
“嘭!嘭!……”
这时候忽然想起了巨大的撞击声,房间也开始抖动起来。
“他们进不来,大约是想硬闯……既然他已经濒死,就成全他吧,绞死他!”
朱非脸色苍白,他知道这次完了,现在要是不杀死丁成,之后他必死,要是杀死丁成,活罪难逃,却不一定会死,毕
竟那几位还算仁慈。
他看了一眼赵卓,见他加快了掐诀,对渔争的命令没有丝毫怠慢。
“去死吧!”他也加快了掐诀速度。
速度的加快意味着绞杀力量得加大。
丁成没有一丝感觉,魔臂替他承受了痛苦与伤害。
“狗日的,哪一天劳资变得强大了,一定要你双倍奉还!”
渔争的这笔仇算是记下了!
“嘭砰!”巨大的爆裂声传来,房屋剧烈抖动,几个身形飞速闯进房间。
赵卓和朱非心照不宣地撤去道法,躲在了渔争的身后。
刘雄等人第一时间围在了丁成身边。
“老渔,你把他怎么了?”刘雄怒喝道。
倚天和黄世保几乎同时蹲下去查看伤势。
“怎么了,问话呗,他反正什么也不说,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渔争慢吞吞说着。
破罐子破摔,做都做了,他现在一点也不紧张。
“你居然杀了他,问话可以慢慢来,人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刘雄感受到愤怒与遗憾地交织。
“他还活着!”倚天惊喜道。
丁成已经施展转移道法,换回真正的心肺,随即,呼吸变强,身体机能慢慢恢复。
“不可能!”朱非忍不住大叫。
这种程度的双绞杀,不,别说双,就算是单绞杀,三轮境修士也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渔争也是一脸诧异,诀文手势他都看在眼里,绞杀没有问题,怎么他还没有死!?
黄世保将丁成扶起来,让大伙看看他的确还活着。
“这、这……”渔争面部抖动,丁成活着远比死了能冲击他。
“老渔,由于你破坏阵法并且违反常委会规定,对你停职半年,此期间无权参与常委会议!”刘雄沉着脸宣布。
“哼,刚好想要陪我的新夫人去普吉岛度假,求之不得!”渔争扔下一句话,大摇大摆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丁成觉得一阵恶心。
一个杀人犯就这样轻松地逍遥法外了……呃,所谓神道卫的法规,不过是他们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
“我只是陪渔部长过来,杀他和我没有关系!”王刚见刘雄盯着他,连忙摆摆手,指着朱非和赵卓道,“执行绞杀的是他们俩,他们才是刽子手!”
“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部长之令,不敢不尊啊!”朱非哭着辩解,摇了摇赵卓,“赵哥,你倒是说话啊!”
“我们是帮凶,也应该接受惩罚。”赵卓低着头道。
出尘心想,反正受罚的又不是他,大不了到时候他和真正的赵卓换过来,话说丁成这小子也是够可怜的,这样他也会好过点。
“赵哥,你!”朱非几近绝望。
“王秘书,你难逃共谋之嫌,罚你三个月不得参与常委会会议。”刘雄道。
“罢了,我找渔部长一起去普吉岛!”他很恨地说着,抬腿就走。
“你们俩……”
“刘司令,”丁成打断他的话,“他们俩手下留情我才能活到现在,可以说他们变相得保护了我。”
必需让出尘待在身边,这样他才会相对安全,至于他们如何在渔争眼皮子底下混过去的,他们自己会解释。
“的确,我们的境界已经达到了神念不完全依靠诀文的境界。”赵卓淡定地说道。
有吗,怎么回事?朱非有些怀疑人生,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有!
“正是,我们得知渔部长是在用私刑后,就决定冒险救他!”他睁眼说瞎话。
“喔,这样啊……”刘雄不得不相信,否则丁成是不可能存活的,“罚三个月薪水,下不为例!”
“多谢司令!”两人面露笑容。
出尘演得真像啊,继承了巴利演员的天赋。
“丁成你好好休息,以后再找你,关于暗区里的情况,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朱非和赵卓,尽好你们的职责!”刘雄说完,转身就走了。
黄世保和倚天也跟着出去。
丁成叹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且不说出暗区的情况,他是无法出去了。
“丁成,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们,”赵卓递给他一个遥控器,“有紧急的事按上面红色的按钮,大阵就会报警,这是看守人员的专用器物,我看你很需要。”
朱非嘴巴动了动,想要阻拦,却又没响。
赵卓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丁成要是出事,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们好像欠丁成一份人情。
不过他始终不明白丁成为何要给他们开脱,他刚才可是死命要绞死他的!
丁成接过遥控器放在了床上。
“谢谢。”
朱非和赵卓也走了,经过了惊魂上午的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丁成把伸出魔臂,查看替代伤害后它是否有变化。
房间里的监视阵法已经被破坏,不怕被人看见。
魔臂上本来就有一条条的黑色的“伤痕”,这次更是添了两条深深的伤痕,不过是黄色的。
这两处地方应该就是被绞之处。
幸亏有魔臂,不然他的心肺就碎了!
只是没想到魔臂还有这个好处!
折腾了半天,他感觉很饥饿,于是又开始做饭吃。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走在院子里,消化着早上吃进去的牛排。
旁边院子里又响起了音乐声,祖甲老匹夫一手拿着音响,一手搬提着一条凳子,一瘸一拐地来到院子中间,放下音响,坐在那里开始摇头晃脑地听起来。
挺惬意啊……
丁成懒得搭理他,自顾自散步。
一会儿后,他看见祖甲院子的门大开,朱非和赵卓走了进去。
“老头,挺滋润啊……”朱非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是时候该交管理费了!”
祖甲按掉了音响的声音,苦着脸道:“两位大哥,我被关了几十年了,外面最亲的人都已经离世,在里面又没有收入,实在交不出保护费了!”
保护费……丁成觉得这个名目荒谬,看守保护犯人不受自己欺压?
“少来,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交,能不能不要让我们费口舌!”朱非喝道。
“这次真没有啊,两位大哥!”祖甲扑通一声跪落,泫然涕下,“之前是
因为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侄外甥算是还讲点亲戚情面,可是前几天,你们不是给我带消息说他死了吗,我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从此再也不可能有钱了……”
看着祖甲颤抖得白胡子,丁成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一个被关五十年的人还在被敲诈,这些看守真的毫无人性!
“老头,别和我们来这套,我们的可不是慈善家!”朱非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畜生啊!丁成有着破墙而过教训他们的冲动,要不是实力不济…….
对了,出尘会不会阻止。
可是,实为出尘的赵卓冷漠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行动的表示。
也是,且不说出尘是否有善心,为了保证“赵卓”的人设,他也不能随意行动。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丁成哀叹。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祖甲抬起头,眼睛中闪烁着蓝光,朝着朱非和赵卓看了看,使得两人如木偶般地呆立当场。
什么邪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丁成一惊。
这时,朱非和赵卓却又恢复了行动,并且跪在了祖甲面前。
“祖爷爷,我们给您捶捶腿!”
“对,您老坐好。”
“好孙子哎……”祖甲靠在椅子上,伸出腿,“轻点啊!”
“是是!”
俩人就那样跪在那里给他温柔地捶腿。
这特么什么情况,祖甲就这样反奴为主了?连出尘都受他影响?
“爷爷我最近手头紧,你们一人给个五十万花花。”祖甲道。
“小意思小意思,只要爷爷开口,我们无不办到!”
“恩,乖孙子,快去取了钱存在这张卡里然后拿回给我!”祖甲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们。
“好好,我们这就去办。”
俩人站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丁成无语且震惊,祖甲这是控制了别人的精神?还有这样的道法?
他干脆往地上一坐,等着朱非和赵卓回来,看后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