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皮,华国人的备皮其实很简单,除非是头部的手术,护士略微费事一点以外,其他地方都很简单的,甚至有些地方都无须做特殊的准备。备皮,其实就是准备手术前的皮肤准备。
毛妹子的手术今天很特殊,不光要做腋窝的准备,下体也需要手术,甚至是乳腺周围也需要手术。护士备皮的范围很小,而手术的时候消毒的范围就很大了,比如阑尾手术,几乎腹部都需要消毒,特别是肚脐眼,更是要重点照顾。
而毛妹子的消毒范围也挺大的,特别是腿部,当黄色的碘伏擦拭在毛妹子的身体上的时候,原本不是特别的明显的汗毛,如同施了化肥、阳光下茁壮生长了一样,根根挺立。
而且,无影灯下,未干的碘伏挂在黄色的汗毛上,如同朝阳下金黄的麦穗带着露水一样。特别是毛妹子白皙的皮肤上,在无影灯下,格外的明显。
不光护士,就连麻醉医生都好奇的探过了头,看着西洋镜。
张凡都没办法说了,总不能说,你们好奇个毛啊,因为大家真的是好奇个毛。
“你们科的护士怎么备皮的!”无奈的张凡赶鸡一样,让大家收回了目光。嗯,张凡也挺好奇的,偷偷用眼角看了看,毛真多啊,怪不得以前华国人叫他们是毛子,还真的没叫错。
备皮结束,铺单盖洞手术巾,带着手套的马逸晨拿着纱布垫在皮肤上,再一次的不得不给毛妹子蜕了毛,刀片下,黄毛毛被割的干干净净。马逸晨为了确保毛发的干净,还用手摸了摸。
“干净了没?”张凡问了一句。
“挺扎手的!”马逸晨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神特么挺扎手,张凡瞪了一眼马逸晨。自己亲自上手摸了摸要切开的皮肤。手术切口,一般情况下就怕感染,这就是为什么要备皮的缘故,头发富含蛋白质和油脂,如果备皮准备的不好,有时候切口就会感染。
而且,法兰西毛妹子的切口又全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原本就是感染好发地,要是再不注意,说不定术后一出汗,就感染了。这要是感染了,可就闹笑话了。
人家漂洋过海的特意来手术,结果你给人家弄了一个感染切口,说都说不过去。所以,张凡一边瞅着马逸晨,一边自己上手。结果,一摸,还真的有点扎手。
摸在手里的感觉,怎么说呢,闭上眼睛以为是在摸一个粗心男人没剃干净的下巴。
“剃毛都剃不干净!”张凡不尴不尬的说了一句,也没再要过刀子自己说备一下皮的话了。因为他也知道,这毛妹子的毛和华国妹子的毛它不一样。
这要是晚上关了灯,楼在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没脱毛衣呢!这几年西风吹的凶,经常有女生买这什么褪毛膏啊、光腿液啊,汗毛到底能不能褪干净不好说,大绝对是损伤皮肤的和毛囊的。
化学药剂腿毛,说个不好听的话,其实就如农田里面用六六六粉,反正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事情,人家华国老祖宗老早就发明了褪毛神器了。
一根绳子,就能把汗毛绞的干干净净的。
这种毛娃娃是在也没办法,一般的姑娘就算绒毛多一点,也就是个绒,可人家的这个,长的时候好像也没啥,也就多一点,可一短了,带着橡胶手套都能感受到这玩意的不友好。
腋臭的手术,主要是腋下,不过因为黄毛的下体味道也相当的上头,她强烈要求下体也要给她处理。常规的腋下处理好处理,下体还真的难,不过想想这位也不容易。
家里这么富豪,要什么有什么,偏偏裤子一脱像是拉了一裤裆一样,张凡其实心里也挺同情这位的。这么漂亮,这么好条件,家里有是香水大户,可单单自己体味浓郁的都没办法说。
估计她们家族当年研究香水,说不定老祖宗里就有和她相似的一位,或许是为了能娶到媳妇,潜心研究了香水,不然除了单身汪有这么大的毅力,哪个男生会去研究香水啊!
吊起两侧的胳膊,漏出腋窝。这个吊起是真的吊起,手术室的天花板上都有轨道,各种吊具,就如屠宰场里的各种挂钩一样,虽然名称不一样,精细度不一样,其实本质上一模一样。
马逸晨带着口罩,鼻子和嘴之间还凸着一块,张凡一看就知道,小子可能用上嘴唇当鼻塞一样,顶着鼻孔呢,这种味道你要说能让人吐了,是有点夸张,但绝对能让人上头。
马逸晨这会子也后悔的如同喝醉以后睡了哼哼一样。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如有些人的肚脐如同凸出来的小肉麻花一样,而又些人的肚脐深的都能倒进一两酒。
而这个毛妹子的腋窝就是深不可测,放个拳头进去,都还有富裕。所以,当天花板的挂钩上拉起绳子吊起胳膊的时候,张凡和马逸晨就不的不半蹲着做手术了。
手术床升到了顶,也无法让张凡和马逸晨有个合适的体位。凳子放倒底也嫌太高。
只能如同半蹲的马步一样,张凡还好一点,传递器械,接送电刀什么的还能起身换换姿势,可马逸晨就不行,必须半蹲着拉着拉钩盯着腋窝。
原本就臭,再加上马步位,马逸晨真的是后悔的要死。
早上张凡去普外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今天有个小手术,谁愿意去。大家抢着要去,结果马逸晨动作最快,最先报名,张凡也偏心,就选了马逸晨。
结果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手术。
酸疼的大腿,都快累的要发抖了。上嘴唇还要用劲堵着一点鼻子,手底下还要伺候好张凡。真的,马逸晨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后悔的,反正这会子都开始有点恍惚了。
“这个病号回去你就管上,一定要小心,这地方要是操心不好可要感染的。”
张凡一边说,一边开始拿起手术刀开始切皮。
张凡难道就不觉得臭吗?肯定臭,不过他上手术前,和护士长要了点香水抹在了鼻子边上,张凡抹香水的时候,护士长都惊了,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凡,好像张凡马上就要变身了,她准备撒腿就跑的样子。
张凡都懒得解释,这女人太八卦,
幸亏有准备,所以张凡除了大腿有点酸涩,其他还都算问题不大。
手术开始。
尖刀切皮,轻轻沿着皮纹切开了一个不大,也就三四的切口。这要是在华国女生腋窝里,差不多都能从一头到另外一头了,而在人家腋窝里,这个长度还都没出底窝呢。
毛妹子的腋窝就如胡子拉碴的大汉下巴,毛发太浓密了。
“别用平镊,用眼科钳,你是不是也谈恋爱了?”张凡单身狗的时候,从来不问别人是不是单身,因为受过打击,在学校的时候受过女同学的打击,上了班还手王子鹏的打击,人家从小学就谈对象呢。
所以别人一谈这个话题,张凡就会闪人,可自从结了婚以后,张凡好像又了炫耀一样,架势不对,就会问,你是不是谈对象了,状态不对啊。
马逸晨翻着白眼,“师父,您就快点吧,我都快尿了。这姿势怎么都像是在马桶上。”
“呵呵,坚持,坚持一下!”
张凡乐呵呵的笑了笑。人的快乐其实简单的很,事业成功了,生意兴隆了,成就感往往大于快乐感。而成年人的快乐其实就是,自己有,别人没有。
比如现在就是,用桃心儿子的话来说,师父的快乐是你感受不到的。
虽然毛妹子的毛茬比较多,可这地方毕竟还是嫩肉,轻轻一切,就如同塑料薄膜一样开了口子,说是说,笑是笑,手术还是很认真的。
划开切口,分开脂肪,然后就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汗腺。这玩意怎么描述呢,就如一个一个排在一起的奶油小豆豆。如果吃大肉的人,有时候吃大肉的时候会吃到肉里面,一个小肉疙瘩,圆圆的奶白奶白的,这就是人家哼哼的腺体或者淋巴。
而汗腺其实也和这个差不多,不过就是数量比较多,排列的比较密集而已。
如果没有红色的血液,这玩意,就如同无数的白眼珠子挂在腋窝里,往外瞧,还是挺让人竖毛肌挺起汗毛的。
打开皮肤、显露出这些小疙瘩汗腺后,张凡就开始清除了,“刮匙,小刮匙。”
结果大版的掏耳勺,张凡如同小孩子吃奶油冰激凌一样,一勺一勺的往外挖着汗腺,鲜红的血液、略微发黄的脂肪、还有小珍珠般白白的小腺体。
一勺一勺,真的,绝对和草莓珍珠冰激凌一模一样。
马逸晨看着,看着,都忘记了腿酸,喉结处不挺的上下移动,不是饿了,而是加油的咽吐沫。当你恶心的想呕吐的时候,怎么样能让这个动作最快的消失呢,一是立马吐出来,吐一次就不会了,或者不想吐,就加油的咽吐沫。
挖了半天,差不多把生物组织带的底部都填满了,怪不得如此重气味,汗腺就如同是饱满的莲藕挖出来的莲子一样,多的都能放满一小碗了。
生物组织袋,名字高大上,其实就是硬质的塑料袋,略别档案袋软,但又比一般的塑料硬、形状有很多种,有大的,能放下一个人的腿,也有小的,比如张凡现在用的这种就算小的。
有多大呢,就像以前大家打牛奶的时候,人家给你的那种瘦瘦的塑料袋一样。
巡回护士拿起生物组织袋,就问张凡:“张凡,是送病检,还是……”
“不送病检了,拿出去让家属看看,然后就送生物垃圾处理站。”
“好的!”巡回护士点了点头。拿着挖出来的汗腺去找家属去了。
有时候,大家骂人的时候会说,你的鼻子和狗一样的灵。手术室的护士长就这样,平时张凡做手术的时候,她就算再忙也要进来转一圈,虽然现在不敢调戏了,可还是要进来,如同领导一样,给护士们交代一点东西。
如果手术不忙,她还要和张凡说两句话,可今天,这女人来都没来手术间。
体味臭,术前都不算什么,当挖出汗腺后,正儿八经的臭才开始了。
因为要止血,还有一些汗腺位置比较深,无法彻底清除,所以,只能上电刀了。
这种手术,有个弊端,就是容易复发,因为清除的不是很干净,而且,汗腺这个玩意,它不同于毛囊,毛囊损伤了,就如同伤了心的男人一样,消失了就绝对不出现。
而这玩意不同,它就如韭菜一样,要是连跟不挖断,它说不定还能生出来。
最彻底的方式,其实也简单,就是连皮肤带汗腺四周的肌肉全都切掉,然后填补其他地区的皮肤过来,这样是最彻底的,但是也是损伤最大的。
所以,有时候,看广告,特别是某些田的广告,什么一刀下去永不复发,可能吗?不可能的。
而张凡为了让黄毛不在复发,直接就对巡回的护士说道:“把电刀功率调大一点。把吸引器的功率也开大一点。”
就如捋胳膊要打架一样,张凡开始做准备。
“师父……”马逸晨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张凡,他算是知道了,这个师父也是会坑徒弟的。
“呵呵,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男人就要有担当,要能坚持,你没但当,咬牙坚持不下来,怎么谈恋爱,怎么找对象?上次你爸爸还见到我,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呢。
加油!”
张凡笑呵呵的给马逸晨说着。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有的师父严肃的徒弟都不敢说话,而张凡不是,或许是和张凡从泥坑里爬出来的缘故有关系。他知道,这个体位难受,这个气味难闻。
可当医生,做手术,没办法,只能忍着。在他的眼里,马逸晨他们这一帮,就如同孩子一样,虽然张凡自己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或许是心态老或许是经历多的缘故。
张凡总觉得他们就是孩子,比如王亚男,在张凡眼里也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