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俞文磊来说，身上有两枚逆鳞，一是不可以当面说他书写得不好；另一个就是不能说宋薇的坏话。
即便是在分手的日子里，他也不许别人说宋薇的坏话。何况这几日小两口刚刚和好。
他愤怒地看着刘少华，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孟柯小声在他说：“我有个办法搞事情。只要你确定，和这家伙真不认识，他也认不出你。”
小丁道：“师哥不是说，当年那人渣要潜规则师姐的时候，他在场吗？不能认不出吧。”
孟柯摸摸鼻子，小声说：“这两年，师哥这条鱼有点肥。变化是真的不小。”
你这厮真是能损人，俞文磊冷笑了一下，拿着酒杯在刘少华面前晃了一圈。
显然这周围不仅是刘少华，包括田山在内，没人认识他。
结果回来后，孟柯叹了口气：“哥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些人都是连真人都认不出的假粉丝。要知道你最近半年也算是经常接受采访的。”
俞文磊鄙视了对方一眼，心说咱们网络作家都低调。
孟柯简单说了一下计划，然后说：“嗯。咱们就如此这么般如此。见机行事。”
小丁竖起大拇指。俞文磊也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周围，在卖鱼群里发了条消息。不多时，就有了回应。
会场中心，老外东道主和史密斯教授先后发言，之后居然还有上海这里出版社的高层和网文圈的名人发言。
刘少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薇的身上，心里想着龌龊的事情。
二十来分钟后，会场中心的嘉宾们发言完毕，大家开开心心地继续吃吃喝喝。
田山笑道：“说的也没啥营养，还不如让少华老师上去讲。”
“英国老头比较学院派，和我们的思路是不一样的。”刘少华笑道，“学院派在我们这里赚不到钱。在我看来，赚不到钱还写什么书？这世上比写书有钱途的事有太多了。”
周围那些青年作者虽然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但也没人敢顶撞他。毕竟现在刘少华在他们眼里有着极有“人脉”的人设。
这时候，孟柯出现在刘少华的近前。
“请问，刘老师，你刚才说了不少影视改编的事，不知道对动漫市场怎么看？”
刘少华傲慢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笑道：“你是问动漫改编吗？还是院线电影呢？”
孟柯笑道：“方便的话，你可以都说一说。我们也能长点知识。”
他边上的小丁很配合地点头。
刘少华见有美女捧场，顿时来了精神，很猥琐地打量了小丁几眼，根本没有注意到孟柯身边那个大个子。
“动漫市场，这几年很热。尤其是IP热的头两年，很多大网文都是那时候卖的。但是改编成长的动画片和走院线电影是不一样的。”刘少华看着周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啊。动画电影都是走传统文化IP的路子，而只有动画连续剧才会买网文改编。”
小丁道：“这是为什么呢？”
刘少华道：“很简单啊。因为平时在平台上看动画的人，可能和网文市场有重叠，但院线电影还是旧的传统文化更有影响力嘛。大圣归来大家都看过吧？”
俞文磊道：“看过啊。挺好看的。看哭了。”
刘少华笑道：“这个电影刚做出来是没人看好的，都说那么丑的孙悟空怎么会有前途。但我当时就说这个田导的这部作品一定能卖的。因为他有《西游记》背书啊。”
孟柯说：“为什么呢？”
刘少华不屑道：“为什么？我们国家最强的两个IP是什么？”
田山说：“西游和三国。”
刘少华道：“对了，西游和三国。垄断了游戏和动画市场。中国人哪有人不知道孙悟空的？”
俞文磊笑道：“是的，王者荣耀里，孙悟空也是无敌强。”
“你们这些年轻人，少打点游戏，多刷刷电影。”刘少华看了对方一眼，嘲讽道，“多看点好东西，整天看垃圾，自然写不出好东西来。”
孟柯又道：“那听说最近有不少网文要启动动漫了，你看好吗？特别是《奇迹狂神》。”
刘少华说：“制作成本很高的，动漫要赚钱太难了。不过《奇迹狂神》嘛，超级IP，原点的平台可能会大力推。这事就和之前《万灵道一》一样，我也是有参与的。”
“哇哦，你也有参与？”小丁两眼放出崇拜的表情说。
孟柯看了她一眼，心说老婆你好演技啊。
刘少华笑眯眯道：“那是当然，我和鱼神是好朋友嘛。制作奇迹狂神的工作室，我也有参与的。”
孟柯和俞文磊互望一眼，心想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刘少华隐约觉得面前的大个子有点面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其实当年他虽然见过俞文磊，但也不知道俞文磊就是“爱喝水的鱼”。所以脑海里形象对照不出来也很正常。
这时，忽然边上走来一个靓丽亲和的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轻柔。
他还没开口，边上就有人认出他来道：“楚岚老师！”
这是电视台的王牌主持人楚岚老师，名下有好几档王牌节目，其中包括一个网上的读书频道。
楚岚温柔地对粉丝们点点头回应。
刘少华是认识对方的，以为楚岚也过来参加讨论，顿时眼里放光上前两步伸出手。
可是楚岚直接从他身前走过，来到俞文磊面前，伸出手道：“鱼神，你可真的很难约啊。一直想要采访你，这次终于被我抓住了吧。咱们到边上聊一下，讨论一下我们读书频道的新专栏吧。你真的要用喝水专栏这个名字吗？”
她的声音也带着标志性的柔和，即便那些没一下子认出她来的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好的楚岚老师。”俞文磊和对方握了握手，指了指酒吧的方向。
楚岚和俞文磊一起朝酒吧走。
这边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鱼神？喝水专栏？”
“网络读书频道。楚岚老师亲自来约。”
“楚岚比在电视上更美啊！”
“这不会是爱喝水的鱼吧？”
“刘老师，你不是和鱼神很熟吗？刚才那就是鱼神吗？”
“他刚才和对那大个子说，让他多看点好电影才能写出好。”
“所以他们其实不认识吗？”
“这就是把不认识的说成认识的，职业吹水吗？开眼界了！”
孟柯等周围这些人嘀咕一遍后，才认真站在对方面前说：“刘少华，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个圈子很小的，不认识的人就说不认识，不要打着别人的旗号给自己贴金。爱喝水的鱼站在面前你也认不出。还说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一会儿这个项目你有参与，一会儿那个版权是你搭桥。他妈的，丢尽了出版圈的人。”
“补充告诉大家一句，这人就是个色狼。姑娘们都离他远一点！他和织梦者大大没一毛钱关系，还整天在外头败坏女作者的名誉，随便去他们的出版社打听一下，都知道他是个垃圾渣男。”小丁呸了一声。
刘少华被当场打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恍惚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向四周。他妈的不就是吹牛被识破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他推了推眼镜，保持着尴尬镇定的笑容。看到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拿着酒杯转身找田山。
结果田山板着脸躲了他很远……刘少华强作镇定，手扶桌子朝后坐去，却一屁股做了个空，酒杯也摔得粉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