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洛小落竟然会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睡去。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洛小落是在装睡，可是在听到洛小落的鼾声之后，老人也不由得惊讶了起来。
悄悄的探知洛小落周围的气息，让老人惊讶的是，洛小落还真的是踏踏实实的在睡觉。
就这样被丢在了一边，老人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表情，可是看到洛小落一副不设防的这样子。
想要出手教训一下洛小落，可是眼前的这情况，让老人都不好意思出手。
只是随着洛小落的鼾声越来越大，老人最终还是没有压制住心中的脾气，抬手一掌打在平静的湖面之上，利用湖水爆炸的余波，将酣睡的洛小落给弄醒。
睡得正香甜，却被人泼了一脸的水，洛小落猛的起身，见老人冷着脸看向自己，这才作罢。
“老前辈究竟想要干什么？当然！你回答一句，自己单纯就是闲得蛋疼，喜欢恶作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将自己脸上的水擦拭干净，洛小落看向自己身边老人时，一脸无奈的样子。
本来还想着跟洛小落循序渐进的，可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洛小落这一脸随遇而安的样子时，老人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懒得再跟洛小落铺垫什么，老人很强势的直接问道：“如果有十根金条，五个人按顺序拿，拿到最多的和拿到最少的都会一无所有，你在其中，会怎么选择？”
询问完之后，几乎是不给洛小落思考的时间，老人又补充道：“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拿一根金条，而且前面的人拿了多少，后面的人都知道！”
老人说完之后，紧紧地盯着洛小落，似乎是在担心洛小落再次给出作弊一样的答案似的。
不过这次洛小落没有对老人说那些云山雾绕的话，在稍稍沉思之后，洛小落转头时也看到了老人在等待答案的样子。
在老人的注视下，洛小落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若是我在其中，那么我就第一个去拿金条，一次拿十根，大家一起死！”
看到洛小落胸有成竹的样子，老人还以为他是又什么真知灼见，可是在听到洛小落的答案之后，老人脑子里只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人好像是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洛小落的脸上则是多了一丝不屑。
“十二楼的产业很多吗？不过就是一个谁来继承衣钵的问题，至于困扰你这么久吗？”
洛小落看向老人的眼中，除了不解之外还有费解。
老人的眉头微微向上挑了一下，随后有些诧异的对洛小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洛小落有些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说道：“这个挺好猜的，我原本以为您老人家只是闲的无聊捉弄我来这，谁能想到这聊的话题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
道破了章步龄的身份，洛小落的脸上非但没有什么惧色，反而是在看向章步龄的时候还有些埋怨的神色。
又沉默了一会，洛小落询问道：“您说，我是叫您老祖，还是叫您别的什么？”
章步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已经出了四代，叫我一声老祖，占便宜的是你！”
小舟之上的一老一少，两个人谁都不服谁。
许久之后，章步龄这才开口说道：“你的这取死之道，不行！”
眉头翘的老高，洛小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老祖宗还真的在考虑自己信口开河的胡诌。
笑着摇了摇头，洛小落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是胡说的，于是在章步龄的注视下，洛小落重新组织语言说道：“老祖，您才是十二楼的主人，一个衣钵的传承，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章步龄道：“第三代的章夼、章玶和章莱都很不错，第四代的章荃和章典也可以。”
似乎是害怕自己有所遗漏，稍稍想了一下，章步龄又说道：“其实章嶂也尚可，只是他心性浮躁，一直都没有迈过神王境那个门槛儿而已。”
洛小落眉头皱起，然后又舒缓，最后看向章步龄问道：“老祖之所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终究是个外人，有些话就算是被传出去了也无伤大雅？”
对于洛小落的猜测，章步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过跟他对视的洛小落却是有些尴尬。
嘿嘿笑了两声之后，洛小落这才问道：“前两天认识了一个叫章璐晗的，听说深受老祖喜爱呢！”
听得出洛小落这是在告状，对此洛小落也没有任何掩饰，光明正大的对章步龄表明了，自己现在不仅是在告状，有可能的话还要挑拨离间。
稍稍想了一想，章步龄开口的时候略显尴尬的说道：“是十二楼想要在青冥天上长存，不光是需要有一战之力，左右逢源的本事，也是要有的。”
索性就坐在小舟之上，望着面前的湖面。
又过了一会之后，章步龄这才说道：“你们家……在浩然人间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一些，就像是你们的朝堂之上，不止是要有忠臣，也要有奸臣，想要盖一座房子，形形色色的石头。”
洛小落点头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一点老祖不用跟我强调！”
章步龄道：“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已经不插手十二楼的事情了。”
对洛小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章步龄的语气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自己又笑了起来。
“或许就像是你小子刚才说的，归根结底，你已经是一个外人了，所以对你说一些话，即便是被传出去了，也无伤大雅！”
章步龄微笑着，语气轻松。
不过洛小落则是神色有些受伤的说道：“老祖要是这么说的话，还不如打我几掌来的痛快！”
看着洛小落一副委屈的样子，章步龄不由得又笑了笑，伸后直接抓起了一条雪鲟鱼丢给洛小落。
“拿着你要的东西，从老夫的面前消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老祖的情绪阴晴不定的，不过雪鲟鱼到手，洛小落也不再犹豫什么，直接舍弃了小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看着洛小落的背影，章步龄脸上的怒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苍老的笑容。
伸手点了一下湖水，圆圆圈圈，圈圈圆圆。
章步龄自语道：“这轮回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仝玄，你这个重孙很像你小时候！”
脸上的笑意又被倦意取代，章步龄再次伸手点在湖面上，湖水圈圈圆圆，圆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