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唐王后慕容涟柔之后,唐王李哿驾崩的消息就好像是晴空之下的惊雷落在所有人的心头。
李放之有些茫然的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东瞅瞅西看看,只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然而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在看到了缩屁股。
有些求助的看向黄子诚,黄子诚也是对李放之轻声道:“陛下,这
李放之微微皱眉,他是认识黄子诚的,可眼下还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
想着昨天母亲还拿着戒尺打自己的屁股,今天坐在这么多人面前,李放之也是可以感受到自己小屁股上传来的疼痛。
有些害怕的李放之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母亲,可让李放之失望的是,此时的宇文成月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安静的跟殿下的一群老陈对视,老臣们打着废长立幼于理不合的旗号,而宇文成月的手中则是有先王李哿的圣旨。
对视了半天,即便宇文成月是一介女流之辈,在面对一众老臣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过了许久,宇文成月才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帮老臣说道:“诸位大人,是来逼宫的?”
宇文成月的话让所有人都颤栗了一下,带头跪在地上的那位老臣也是大声道:“贵妃娘娘,臣下并非逼宫,而是废长立幼,于理不合。况且新君年幼……”
老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刚才的一瞬间,老人联想到很多滔滔不绝的话,只是这一刻,在跟宇文成月对视的时候,所有到了嘴边的话,老人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相反,宇文成月的的气势却是格外的强盛。
看着跪在地上的尉迟金林,大唐的后将军,跟秦无双一样,算得上是四朝元老了,今日之事就是他挑的头。
知道了一切,可是宇文成月却是不打算惩治尉迟金林什么,毕竟是被人挑唆的,不算是首恶,而且宇文成月觉得为难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算不得什么本事。
不过该有的敲打可教训还是要有的。
“尉迟老将军想要说些什么呢?新君年幼?还是后宫垂帘,容易引来外戚势大,祸乱朝纲?”
平静的看着尉迟金林,宇文成月的语速并不是很快,“或许尉迟将军应该先去了解一下我宇文成月,做足了功课之后,再来觐见!”
尉迟金林没有说话。
起初的时候尉迟金林只是因为新君只是一个不满三岁的稚童而愤慨,觉得废长立幼这件事不可取,况且还让后宫干政。
可是当他义愤填膺的站在这里,面对着宇文成月的时候,尉迟金林突然意识到,这位不仅是陛下的贵妃,还是前朝遗孤!
既然是遗孤,又哪里来的什么外戚?
想了半天,尉迟金林还是有些僵硬着脖子说道:“娘娘虽无外戚的隐患,但这后宫干政,确实是于理不合。”
宇文成月缓缓开口说道:“尉迟老将军说了很多次于理不合,可什么又是合情合理呢?难道只有符合你们的心意,才算是合情合理吗?”
尉迟金林的眼睛微微晃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尉迟金林没有反驳自己,宇文成月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再来说说诸位口中的后宫干政,先王后曾言:凡是我大唐女子,无论贫贱富贵,出嫁之时皆可穿戴凤冠霞帔!敢问诸位大人,慕容王后的这条政令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毕竟是先王后,又是这个时候,谁会愿意站出来做跳梁小丑。
又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宇文成月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家又不愿意说话啊!那就说说阇婆国的恒基公主?想来她这个敌国之人,诸位肱骨还是敢说一说的。”
看还是没有回应自己,宇文成月也是继续开口说道:“纵使是敌国,但我还挺佩服这位恒基公主的,想来诸位大人也是私下里称呼过她为阇婆国女帝吧?
她又两句话相信诸位也听说过,假使能活到一百岁,整个阇婆国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这第二句就是:至亲之人亦可杀!”
饶是跪在大殿之中的都是人精,但在听到宇文成月复述阇婆国恒基公主的话时,殿内还是响起了哗然之声。
不理会众人错愕的眼神,宇文成月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儿子身边。
“今天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本宫就跟诸位盛唐的国柱之臣说句心里话。
先帝的智慧非是你我之辈所能及,你们下注了那么多身价,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新君的事情你们算不准,其他的事情各位就不要再算了!
从我站在这殿上之后,就已经算是罪人了。
所以想对大家说一句,今朝我宇文成月受得住万人唾骂!来日我宇文成月的墓碑也担得起千古骂名!”
站在大殿之上,从之前的轻声细语,再到现在霸气侧漏,宇文成月就好像是变成了两个人。
跪在人群中的公输承载低着头,之前不觉得,现在倒是愈发的感觉洛小落说的有些道理。
这帮老臣舔了那么多年的长子,现在新君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存在,不管是谁都会有心理落差的。
而就在公输承载暗笑的时候,李琪瑶也是破门而入。
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众人,就连站在金殿上对自己行礼的宇文成月,李琪瑶也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直接走到了尉迟金林的跟前,李琪瑶直接问道:“对于先帝的圣旨,你有什么异议吗?”
尉迟金林看着李琪瑶拱手道:“公主殿下的身份尊贵,但擅闯这乾清宫,是不是有些欠妥?”
李琪瑶只是淡淡的看了尉迟金林一眼,只是这一眼,尉迟金林也好像是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双臂快速的护在胸前,随后李琪瑶的一道剑气也是打在了尉迟金林的手臂之上。
李琪瑶面无表情的看着众臣问道:“我弟弟的最后一道圣旨,有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