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如果妇人再阻止或者说其他的话,倒是说明她没将全城的百姓放在心上了。
妇人一时无言,找不到反驳的话,耳边还是即墨云华的哭声,只是已经变成了呜咽之声。她最后只能说道:“这声音你们听不到吗?”
“各位,算了吧,生死各安天命,难道你们还想再逼迫他为我们研制解药吗?”大壮站出来护着自己的媳妇儿。
“大壮,他既然医术高超,这就是他该背负的职责。既然他最初就已经在研制解药了,那现在也只是在研制之前的工作而已。小可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可是难道这城里那么多百姓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孩子吗?”一个中年人说道。
就在大壮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的即墨云华。
即墨云华将这一切净收眼底,等到所有人都不再争论了,他才说道:“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再为你们研制解药的。”
他的冷漠让其他人纷纷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尽管伤害了无辜的小可他们心里愧疚,但是眼前的形式并没有时间给他们来忏悔。
“先生,我们尊称您一句先生,是因为六年前是您救了整个城镇里的百姓,现在又遇到了天灾,难道您不该站出来吗?”昨日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说道。
“呵!”即墨云华一声轻笑。
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变了,整个人身上的疏离感是如此明显,就像是不屑于任何人一样。
“我和他们认识吗?比起小可,他们算什么,我医术高超是我自己的本事,这并不能说明我有义务救他们。还有,你们尊我一声先生,但也明确说了是因为六年前我的所作所为。还有,这么多年来,我时不时的义诊都喂了狗吗?昨日放生的白鼠还知道报恩,你们却只知道一味索取。”即墨云华眼睛直直的落在这老者身上。
这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上涌的血气压了下去,毕竟即墨云华的话说得是对的。那么多年了,他们确实是受过他的很多帮助,而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更是为人不齿。
老者闭了闭眼睛,然后突然开口:“先生,这件事情错在我们,只要您能出手,即使是赔上我们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想,这样,能够为小可偿命了吧!”
他的话倒是引起了一些骚动,但是他本身却不像表面这样淡定。心里盘算着以即墨云华的为人,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即墨云华的声音:“就凭你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人,怎么比得上我小可的大好年华。不过,既然你们坚决如此,我就勉强接受了。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从那城墙上跳下来,我就出手救治他们。”
老者沉默了,他身后的其他人也沉默了。大壮看着这一幕,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
“怎么,不是说只要我能救治他们,就算赔上你们的性命也可以吗,现在是反悔了?”即墨云华声音里讽刺的意味极其明显。
妇人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十分痛快,忍不住说道:“王老,您可是我们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为了百姓们,你是会答应的吧!毕竟您那么大把年纪了,想来也是活够了的。”
她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集合在这里的人群的脸上。每个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更是有种想逃的冲动。
也有人心里不服气的:“那如果我们从城墙上跳下来了,但是你却反悔了,我们不是很冤枉?”
“明日,你们过来拿解药。这解药只是一半,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的痛苦,但是如果没有另外一半,他们日后发作的时候痛苦将会返还十倍。”即墨云华笑得凉薄。
他的话让所有人心里一寒,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看来是真的想要他们死了。
“嫂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挨家挨户的说一声,就说王老他们品行高尚,愿意用自己来为小可偿命,以此抵消我的怒气。明日他们就能得到一半的解药了,等到王老他们做出承诺,就能得到另外一半的解药。”即墨云华说道。
说着他还看了眼那王老,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阴狠之色,又补充道:“对了,这些解药都将由我现场制作现场服用,还有,我配置解药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守护我宅院安宁的事情就交由他们了。”
“先生,我林家愿意为先生效犬马之劳,这些守卫将会在先生房外保护小院安宁,您只需要安心配制解药就可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是一个身穿锦衣玉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正是扬名城外的林家家主,也是城里的管事人之一。即墨云华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这个时候出现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手一挥,身后的那些守卫立刻就将院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后他又看向门口的其他人,笑道:“诸位大义,日后每逢清明,我定会给诸位多烧点纸钱的。这几日不如就去我林家小住几日吧!”
王老刚准备开口,就见他又转向了自己:“王老不愧是我们心里最崇敬的人,您带头献身抚平先生怒火的举动,当值得被后人瞻仰。等您走后,我会召集其他百姓为您和诸位义士建立庙堂。”
王老差点被气吐血,本来只是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站在制高点的形象的,没想到现在还被反将了一军。而且本来想着可以暗地里将他处理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林家。
就在他暗暗筹谋的时候,街角又走来了三个势力的人,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姿态,显然也是站在即墨云华这边的。
而王老身边,纠结的都是一群普通的百姓壮汉,在这些人的守卫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其实最开始也有大势力的人想到即墨云华的,但是都没放到心上,谁能想到一个普通医师能解决这次瘟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