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进门,顾商淮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如果不是眼神太无辜,越宴书都要被他吓到了。
“怎么了?”越宴书温声问道。
“我要去找我姑婆,我妈妈还在医院,姑婆答应我要带我去找妈妈的。”顾商淮认真的说道。
在这个年纪的顾商淮的认知里面,还有母亲的存在。
他白天可以乖乖的跟着别人玩儿,天黑了,便记得要回家找妈妈了。
可是顾商淮,没有妈妈了。
顾商淮依旧在看着她,不苦不闹,只是在提出自己的合理需求,他要去找姑婆,姑婆会带他去找妈妈。
“姐姐。”
本来在想怎么决绝顾商淮的越宴书突然被击中了内心。
怎么办呢,他叫她姐姐哎。
越宴书被这声姐姐叫着心情舒畅。
越宴书一副暗爽又伤心的模样,“其实我和你妈妈是同事。”
婆婆对不起啊!真的不是有意占您便宜的。
越宴书发挥自己最大的演技,眨了眨眼睛。
顾商淮微微眯眼,“阿姨眼睛抽筋了?”
妈妈的同事,叫阿姨没有错。
越宴书演技还没有得到发挥,一声阿姨她都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是抽筋了。”眼睛不抽筋怎么能看上他呢?
越宴书稳定了一下自己暴躁起来的情绪,“你妈妈这几天去外市出差了,让你我照顾你,出差你知道吧,就是外地有个病人,只能你妈妈去看病。”
顾商淮懂,妈妈以前也会出外地出差。
而且他今天看到越宴书穿着和妈妈一样的衣服了。
“好吧。”
越宴书看着转身回去的顾商淮,这就信了?
顾总你这样很危险啊,这样出去会被人卖掉的好吗?
顾商淮自从知道妈妈出差之后就安静了许多,虽然在越宴书点外卖的时候顾商淮用眼神对她表达了一种审判,对于她不会做饭的审判。
很好,顾商淮没敢做的事情,顾四岁小朋友做到了。
“不吃我给你煮面啊。”越宴书威胁道。
“吃吃吃,妈妈,我们吃,我们吃。”小滚崽小手扒拉着的粥喝的认真,今天输给妈妈了,汉堡包没了,但是有外卖也比妈妈的面条好吃。
顾商淮看着扒拉饭的小滚崽,内心为越宴书画上了一个叉,这个阿姨不会做饭。
一直到晚上顾商淮和小滚崽都睡了,越宴书才关了门从房间出来,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脖子,将客厅里散乱的玩具都收了起来。
闻轻发来信息,告诉她酒会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
这对越宴书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她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拿起抱枕将自己丢在了沙发上,“酒会你先安排着,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和我说。”
越宴书将手机放在了桌上,抱着抱枕看着天花板,“越宴书啊越宴书,你说你好好当个医生,也能养得起他的父子不是吗?”
越宴书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回到客厅将曾经收起来的文献又拿了出来。
越宴书查了很多关于螺旋体解体的文献,她总是觉得之前看到的那个射线自己见过。
客厅的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越宴书的邮件响了起来,她突然惊醒,打开了邮件。
全英文的回复,候越宴书又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给文景天发了一张照片,她找到的图。
越宴书发完图片按下了语音:“你看看这两条螺旋体是不是一样的?”
凌晨十二点零五分,文景天刚从实验室回到寝室外套都还没脱,开了灯便站在门口打开了越宴书的图。
“细鳞太攀蛇的毒素?”文景天回了一句。
只是他手机还没放下,越宴书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也觉得像对不对?可是这不是一种植物或者生物的分泌素,而是一种金属体的放射线。”
文景天脱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再次将那张图点开,“你是说第二张是一种金属体的放射线,可是这分明就是DNA排列螺旋。”
“刺激吧,我也觉得刺激,一种金属物品散发出了毒蛇毒素的螺旋体,而它的伤害性仅仅在于抑制血管修复。”越宴书重新坐下,一遍看文献一遍说道,“我查了关于细鳞太攀蛇的一些文献,发现这澳大利亚干旱地区。”
文景天明显也想到了,“一种是抑制血管修复,一种是快速溶解血管,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有啊,它们的联系点不就是都和血管蛋白直接反应吗?”越宴书说道,“一个是抑制,一个是破坏,如果能在破坏癌细胞的基础上还能抑制对正常细胞的伤害,那不是一条路吗?”
文景天的困倦被赶走了,他突然笑了一声,“天才医生以前都是这样的吗?那你还是适合去找做别的,不然做起研究来,你可太吓人了。”
文景观再次看了看时间,“我回实验室去看看,先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半睡。”
越宴书没有反驳,只是结束了通话之后也没打算去休息,她还要找到能解决顾商淮电荷紊乱的办法。
接下来几天倒是安静,顾商淮和小滚崽玩的不错,只是对于每天吃外卖颇有意见,再次看到外卖的时候顾商淮提意见了。
“一直吃外卖会变傻的。”顾商淮抗议道。
越宴书将外卖盒子拿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不喜欢吃外卖啊?”
顾商淮微微蹙眉,嫌弃的模样很是明显。
“我妈妈说了,外卖都是垃圾食品,谁爱吃垃圾啊?”
刚刚吃了一口鸡腿的小滚崽,嘴巴里的肉肉突然不香了。
“行,不想吃外面是吧,我给你做,你等着。”越宴书说着,直接去了厨房。
小滚崽小小的吞咽了口水,默默的为爸爸默哀,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他觉得他的垃圾鸡腿挺好吃的。
越宴书的面条很快就下好了,清水面条,直接放在了他的面前,“吃吧,这是我唯一会做的。”
小滚崽悄悄的用小勺盛了一些鸡汤放进了爸爸的碗里,“爸爸,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