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优宝上幼儿园的第一天,鹤云归和褚欢两人亲自送他。
他们住得远,平时周围也没几个小朋友可以跟他玩,在幼儿园里看到这么多同龄人,他乐得不行。
跟别人家小朋友不同,褚欢他们要离开时,他不哭不闹,高高兴兴地跟他们道别。
今天他穿了件很正式的白色小衬衫,还打了个酒红色的蝴蝶结,如今的他白白嫩嫩的,长了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像个小王子似的,软乎乎的小正太音,甜甜地对褚欢道:“妈妈,放学记得来接我哦!”
“好~”
只要跟他说话,褚欢就不自觉地放软声音,她喜得过去亲了下优宝的脑门,随后摆摆手看着他进去。
随后她挽着鹤云归的手臂,微微叹息,“没想到这么快,优宝就已经长大了。”
“长大不好吗?”鹤云归问。
“你还说!”褚欢瘪瘪嘴,“他学得跟你一样老成,现在都不让我抱了!”
这是褚欢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她每天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他抱在怀里,要不是还有鹤云归坐镇,她这溺爱孩子的方法,肯定能把孩子养坏。
但是鹤云归又太冷静,两人几乎是两个极端,这才让优宝没有长偏。
回去的路上,褚欢突然凑过去问鹤云归,“先生,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鹤云归挑眉,当初褚欢生优宝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鹤云归不想再让她受一次罪,抬手抚着她的后脖颈,轻轻吻了下她的唇,低声道:“有件事情一直没敢告诉你。”
“什么?”
“裴医生说,我以后不能生了。”
“什么!”
褚欢顿时从他怀里弹起来,音量都不自觉提高了,“你不是还挺行……”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司机默默把挡板升起来。
褚欢:“……”
她咳了声,压低声音,“你不是还挺行的吗,怎么会不能生小孩了?”
褚欢以为会不会做和会不会生是完全挂钩的。
鹤云归面不改色,他一本正经地说:“说是当初留那场爆炸留下的后遗症。”
“那优宝不是……”
“优宝也只是巧合。”
褚欢:“……”
褚欢真的当真了。
毕竟当初那场爆炸对鹤云归的影响还挺大的。
她纠结了很久,才抚了抚鹤云归的胸口,“没事没事,那我们就不生了,有优宝就够了。”
顿了顿,她又突然抬起头,“不对啊?那你当初还干嘛要戴那玩意儿?”
“……”
她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了。
鹤云归从容说:“以防万一,毕竟还是有像优宝这样万分之一的概率。”
“那我们……”
“袅袅……”
褚欢还没说完,鹤云归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出声将她打断。
可褚欢以为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连忙道:“好好好,不生不生!”
她呼了口气,“没事,嫂嫂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不然到时候让她的孩子认我做干妈?”
鹤云归笑了声,“那你是要做她的姑姑,还是要做干妈?”
“哦,对哦!”
褚欢傻笑一声,“忘了,得叫我姑姑呢!”
鹤云归抬手,又把褚欢搂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低声说:“既然优宝已经上学了,就多给我们留点相处的时间吧。”
自从有了优宝以后,他们的生活几乎都围着优宝打转,很少能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褚欢伸手环着鹤云归的腰身,笑问:“怎么,后悔生优宝了?”
“没有!”鹤云归说:“不后悔。”
因为优宝很爱褚欢,这个世界上,就又多了个爱褚欢的人,所以他一点都不后悔。
只是他舍不得褚欢再去遭遇一次生孩子的痛。
“这还差不多!”
褚欢奖励似的亲了亲他。
今天两人难得都把时间空出来,褚欢就带着鹤云归一起去看了个电影。
没敢跑远,下午还要接优宝。
但是这片刻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就弥足珍贵。
幼儿园下午四点放学。
两人一起去接的。
远远看到他们两个,优宝飞奔着跑过来,他激动地喊,“爸爸妈妈!”
褚欢弯下腰,张开手臂,把优宝抱了满怀。
他捧着褚欢的脸颊,就亲了一下,“妈妈,我好想你!”
优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嘴特别甜,每次都让褚欢欲罢不能。
她鼻尖蹭了蹭他,笑道:“妈妈也好想小优宝!今天上学开心吗?”
“开心!”
优宝摇头晃脑地跟她说:“我交到很多好朋友,他们都在夸你好看!”
见鹤云归被他冷落,褚欢笑问:“那爸爸呢?”
“嗯……”
优宝挠着头,看向鹤云归,似乎在想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他,想了很久,他才说:“爸爸看起来有点吓人,他们没敢看!”
“哈哈哈哈!”
褚欢用肩膀碰了下鹤云归,“鹤先生,听见没有,你有点凶,平时多笑笑。”
“好!”
鹤云归温和地接受他们提的意见,然后弯腰把优宝抱起来,另一只手牵着褚欢,“回去吧。”
两个她最爱的人都在她身侧,褚欢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她点头嗯了声。
去停车场的路上,褚司绮小朋友歪着脑袋,看看褚欢,又看看鹤云归。
他开口问:“爸爸,你爱我吗?”
鹤云归眼皮儿一抬,就知道他又要作妖,但还是很轻的嗯了声。
于是他又问:“那你爱妈妈吗?”
鹤云归点头,几乎没有犹豫,“爱!”
“妈妈,爸爸骗人!”
褚司绮一双乌亮的眸子看向褚欢,满是认真,“爸爸骗人,他说他爱你,但是他都不抱你!”
鹤云归:“……”
小小年纪,居然都学会挑拨离间了。
鹤云归忽然间有了想揍小孩儿的冲动。
褚欢看他们父子俩斗智斗勇,她笑得不行,然后故意凑过去问:“先生,你都不抱我哦!是不是不爱我?”
鹤云归咂咂嘴,想解释,但是见褚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忽然俯身,直接揽着她,直接单手将她也抱了起来。
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褚欢惊呼一声。
路过的其他同学的父母,都频频砍过来,褚欢羞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把头都埋了起来,“快放我下来,跟你开玩笑的!”
鹤云归没放手,唇边溢出一抹很柔和的笑。
九月的天还早,夕阳半挂在西边,金灿灿的,将这条林荫路拉得很长很长,犹如落在画师手里的一幅名作。
三个人的身影,定格在画卷里,便成了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