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鹤云归安排的不止是邮轮上的那几个保镖,还有邮轮到港后,境外拿钱办事的杀手。
他明白褚欢的执着,所以他不能放走秦妄,但是鹤云归已经欠了唐素月一条命,不能放任余荷不管,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到了境外,秦妄的生死就不再受保护。
那日,秦妄不会有半点逃出去的生机。
只可惜那时间他没来得及告诉褚欢,她就已经冲了出去,更没想到余荷会那样沉不住气,直接跟秦妄同归于尽。
两个人都是他没能提前预知的不确定因素,但好在最后没有发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心底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褚欢眼眶微红,“怪我,是我太冲动了!”
陈垣急忙摇头,“褚小姐,你当时的处境我们也都了解,试问能有谁会在那种时候保持冷静?”
接二连三地看到自己亲近的人被害死,罪魁祸首却想要逃之夭夭,任谁都不能冷静。
“更何况,若不是你提前赶到,及时将余小姐救上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语气沉了沉,又继续说:“当时余小姐流产,就在船上做了清宫手术,她带着秦妄跳海的时候,是一心求死的,是你赶到把她拉上来的。”
“她、流产?”
褚欢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嗯!”
“那她现在……”
“放心吧,余小姐这两年也想开了,她现在跟着探险团到处探险,搜罗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做研究呢。”
褚欢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又叹息,“一个秦妄,害了多少人。”
陈垣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但褚欢又扬起头笑道:“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她似乎比以前更加自信明媚了。
陈垣笑着嗯了声,压在心底三年的大石头,也终于搬开了。
公司员工一个个都下班了,褚欢回去鹤云归的办公室时,他还在看陈垣发来的ppt汇报。
见褚欢进门,他只抬头道:“袅袅,很快就结束了,你若觉得无聊,就先回去。”
褚欢摇摇头,她过去,绕过办公桌过去给他捏捏肩膀。
鹤云归不明所以,握住她的手,抬眼看她,“袅袅,你……”
褚欢动作停下,但顺势坐在他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凑过去吻他的唇。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褚欢突然这么主动,鹤云归还有些发愣。
但是温软在怀,鹤云归动作小心地抚着她的腰身,任由褚欢乱来。
可褚欢只吻她,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许久,褚欢动作停下,整个人都靠在鹤云归怀里,手上轻轻捏着鹤云归的耳垂,低声说:“鹤云归,你这个自大狂,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偷偷做事,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对我的付出。”
“我……”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以为你要放走秦妄的时候,我嘴上说着不怪你,可心里都恨死你了,你也不跟我解释一句。”
“那件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对不起。”
何德何能,还能让鹤云归跟她说对不起。
褚欢呼了口气,又问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并说了吧。”
鹤云归仔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
可褚欢却说,“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说!”
“……”
他认真思考很久,才低声问她:“去爱丁堡看过你几次算吗?”
瞬间,褚欢坐直身子,她惊讶地问:“你去过爱丁堡?”
鹤云归抿着唇,点头。
他去过好几次,都只是远远看褚欢一眼,看她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忙碌奔波,他很心疼,但是又不敢打扰,就这样远远跟着,看着。
然后回去,继续支撑到下一次。
“为什么要去爱丁堡?”
褚欢明知故问。
鹤云归垂眼,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褚欢偏偏要他一个答案,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因为……思念……”
“思念?”
“是!”鹤云归语气坚定了些,“因为过于想念你,就想远远看你一眼。”
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可褚欢却笑不出来了。
她又紧紧搂着鹤云归,把脸颊埋在他肩颈,低声说:“鹤云归,我也是,在爱丁堡那两年,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每天都想!”
但是她不敢回来。
毕竟当初执意要走的人是她,她没有脸回来。
“先生,其实……老太太离世时,我回来过一次!”
她远远地看着他们将史佃云入葬,看着鹤云归一身黑衣,胸前一朵白花,在众多前来吊唁的宾客之间忙碌。
他们都在彼此牵挂。
鹤云归也抱紧了她,手上揉了揉褚欢的脑袋,低声说:“袅袅,以后不要再提离开了好不好?”
“害怕?”
“嗯!”
鹤云归毫不犹豫地承认。
褚欢低笑一声,捧着他的脸颊,又亲亲他的唇,“好。”
谢行舟到底还是快他们一步,婚期定在了年前。
谢家人不顶用,褚欢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得帮着他忙前忙后地准备婚礼。
即便是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可到底是人生一件大事儿,褚欢还是亲力亲为地给他们选鲜花,选场地,邀请宾客,尽可能地把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
他们结婚之前,褚欢为了达到女方的满意,还专门让谢行舟问了乔白渝的需求,他在中间传话不方便,干脆就让褚欢和她直接联系了。
原以为乔白渝会是那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个子高挑,长相偏艳丽,很有攻击性的容貌。
见面时,她热情地跟褚欢打招呼。
褚欢呆呆的,但还是没表现出什么。
交谈间,褚欢发现她是很有个性,也有很自己的见解。
让褚欢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