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褚欢的答案和审判。
也不知是褚欢本来就醉的没有那么厉害,还是她的酒劲儿下去,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目光逐渐有神,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要!”
只是瞬间,鹤云归的心沉了下去,“为、为何?”
褚欢稍稍退开一点,她倔强地盯着鹤云归的眼睛,与他对视,“因为......你不爱我,鹤云归,你不爱我......”
“袅袅......”
也不知她是不是彻底清醒,褚欢将鹤云归推开,自己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她又说:“鹤云归,我现在只想好好谈个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像所有人那样,我不想再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了。”
她微微侧头,没起身,就这样看着鹤云归,“你要是想跟我结婚,我就答应你复合。”
可是这一次,鹤云归沉默了。
褚欢似乎也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她没有半点失落,将目光收回去,缓缓闭上眼睛。
鹤云归手上摩挲着褚欢亲手做的丑陋扳指,他垂着眼睛,始终没有再说话。
不消片刻,褚欢便睡着了。
不知道刚才她所说的是醉话,还是真心的。
鹤云归帮她把被子盖上,收拾好她留下的残局,这才从褚家离开。
他回了荆园,盘着佛珠在祠堂跪坐了一整个晚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褚欢第二天醒来,揉揉发胀的脑袋,自己简单烤了两片面包,就把早饭解决了。
现在她的工作室也已经正式开张,以后也会慢慢步入正轨。
鹤云归没有再来找她。
她反而不用再摇摆不定。
下周就是她的二十五岁生日,从她十八岁生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不过这两年在国外,他们热情,都给褚欢举办了小型的生日party,Matthew他们都在,他跟徐浮生本来要安排的。
但是谢行舟想以他妹妹的名义,给她举行个生日会,然后邀请邀请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撑撑场子,给褚欢的工作室打名气。
本来褚欢想说不用的,但谢行舟都已经把所有都准备好了,褚欢也就没再拒绝。
生日会定在了慈格尔酒店。
褚欢挽着谢行舟的手臂盛装出席。
当初褚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临州几乎没有人还不认识褚欢。
秦妄被判刑以后,总算是还了褚闻道和白玮秋的清白,再加上褚欢与鹤云归有一段情,现如今又有谢行舟做靠山,谁见了她都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褚小姐。
仿佛当初落井下石的人不是他们。
但是褚欢早就将这一切看淡了。
她如今是做设计的,只要将她的买卖做好了就成,没有人会刻意跟钱过不去。
跟着谢行舟结交了一些权贵,褚欢穿着高跟鞋已经站累了。
还不等她休息会儿,忽然又来了个女人,一袭红裙,栗色长发,身材高挑,风情万种,褚欢一眼就认出,这位是正当红的女星陶婉。
她有些惊讶,回头小声问谢行舟,“行舟哥,你还认识女明星啊?”
“啊......”
谢行舟看着那个他也不熟悉的人,干笑着点了下头,“这不是女明星的影响力更甚,也是给你做免费宣传了。”
“考虑周到。”
褚欢直起身,过去跟陶婉打了声招呼。
两人相谈甚欢,谢行舟就没再跟着,他往宴会上瞅了瞅,没见到想见的身影。
他微微叹了口气。
褚欢应付了半场,实在是坚持不下去,谢行舟就让她先去休息去了,本来就是借着她的生日办的商务宴会,只要有谢行舟在就完全没问题。
她去了休息室,就直接把高跟鞋脱了,她不习惯穿高跟鞋,脚踝都磨破了皮。
但是她也没心处理,没有形象的躺在沙发上,稍稍喘了口气。
还没缓过神,忽然有人敲门。
今天她是主角,不能这么衣衫不整的见人,就整理了下弄乱的裙子,然后把鞋子穿上,才过去开门。
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褚欢愣了愣。
随后,她叫了声“先生”。
鹤云归颔首,随着她进门,随后把门关上,低头看向她脚上的高跟鞋,对她说:“先过去坐下。”
他居然可以做到如此从容,好像他们两个还跟之前一样。
褚欢不想主动权总是拿捏在他手里,就小声反抗,“不用了,先生今天来有事吗?”
刚才在宴会上不见他,结束了他倒是过来了。
鹤云归点头,“嗯,有点事情。”
“那你先去忙吧,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还要出去招待客人呢。”
半推半就,褚欢还是在沙发上坐下,鹤云归蹲下身子,试图将她的高跟鞋脱掉。
但是褚欢躲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自己来吧。”
现在他们没有关系,做这些太暧昧。
接连的拒绝,鹤云归态度稍稍强硬了一点,大手将她的脚踝禁锢,脱掉她的鞋子,给伤口贴了创可贴,随后拿了双平底鞋给她穿上。
褚欢躲开目光,把脚从他的腿上挪下来,随即站起身,“多谢,我先去忙了。”
她正要走,鹤云归却牵住她的手。
然后站起身,握着她的手没放,很认真的看着褚欢。
他说:“袅袅,结婚吧。”
褚欢的心狠狠颤了颤,她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结婚?鹤云归,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袅袅,我很认真,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
他自然是不会开玩笑。
但褚欢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推开鹤云归,脸上就连应付的笑意都没有了,“所以呢?先生。我该痛哭流涕,还是感恩戴德?”
鹤云归没料到褚欢会这样说,他明显愣了一下。
就听褚欢又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答应?”
“我......”
“跟我结婚,是我向你索要的,对吗?然后你深思熟虑了几天,又像一个物件那样给我。”
“鹤云归,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你挥之即来呢?”
褚欢推开他的手臂,后退了半步,她忍着心里的酸涩,又道:“鹤云归,那天晚上我就是说醉话呢,我们之间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