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褚欢逃离的背影,余荷耸了耸肩,觉得她不识好歹。
在她眼里,鹤云归除了冷一点,不近人情一点,其他方面来讲,他有权有势,生的一副好皮囊,是万千名媛都追捧但又触及不到的对象,而且,他有责任感,就算是真的没有爱,只要跟他结婚了,他仍然会忠诚,会负责,方方面面来看,他都是个顶好的伴侣。
至少不会像秦妄那样,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至于褚欢,她虽然有时候有点讨厌,但至少她对鹤云归还挺用心,更何况,她那么惨,除了鹤云归别人也护不住她。
“余小姐,吃饭吧。”
她正想得入神,陈垣将一切都准备好,过来喊她。
余荷收回思绪,跟着起身过去,看到陈垣做了一大桌饭菜,都是她之前提过想吃的。
她坐下,抬眼瞧了陈垣一眼,问他:“你不觉得委屈吗?”
“嗯?”
陈垣在她对面坐下,帮她夹菜,“什么委屈?”
“你是我小舅舅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现在却要照顾我,天天为我洗手做饭,你不委屈吗?”
陈垣放下手里的筷子,仔细地思虑片刻,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没有人逼我做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
“......”
余荷盯着他看了很久,又问:“你不厌恶我吗?我脾气差,还总是口无遮拦地辱你,骂你,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跟余荷认识的人,几乎都讨厌她。
回想之前,余荷的确是娇纵任性,有时候能被她的固执气死,但陈垣仍旧觉得她可怜。
唐素月去世得早,从小就被后妈苛待,好不容易等来鹤云归护着她,可鹤云归又是那种不会与人亲近的性格,余荷虽然尊他敬他,可同时也怕他。
之后遇到秦妄,本以为得到重视,得到宠爱,却没想到仍然是充满算计和利用。
余荷这短暂的二十多年,似乎没有得到过一份真真切切的关爱,所以她就像个刺猬,稍微有人靠近她,她就竖起浑身的刺,把所有好的不好的全部都拒之门外。
回想到她的不易,陈垣就摇摇头,“不讨厌。”
“......”
余荷自己也看出来,陈垣在可怜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她这么可怜呢,不论是他还是褚欢,甚至连鹤云归,都是在可怜她。
看着一大桌子饭菜,她忽然就没了胃口,她放下筷子起身,“我累了,先进去休息了,劳烦你收拾一下。”
“你还没吃......”
“不吃了。”
“......”
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
等余荷回了房间,陈垣看着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一大桌饭菜,微微叹了口气。
褚欢回到锦都花园,家里果然空无一人,惠姨给她留了晚饭,她简单吃了点,就自己去了书房。
她看着余荷发给她的那些图片发呆。
依照秦妄那谨慎的性格,这段时间鹤云归的人在到处寻找任志伟的下落,他肯定会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们坏事做尽,却能留任志伟至今没有杀人灭口,肯定他们有什么把柄在任志伟手里,而且是能让秦妄不能翻身的证据。
现在只要抓到任志伟,这之后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只是临州就这么大点地方,没多久孟钦他们就能翻个底朝天,秦妄如果不杀他,肯定会想办法把任志伟送走。
不出意外,应该也就是这两天了。
按照鹤云归说的,从这棋局里抽身,以一个执棋者的身份来预判秦妄的下一步动作。
要想从临州离开,无非是水陆空,可是坐飞机对乘客的身份信息查得严格,只要任志伟稍微一露面,就能立马被鹤云归的人察觉,他们指定不会坐飞机离开。
临州靠海,最有可能的,就是偷渡。
想到这种可能,褚欢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给孟钦打了电话,“孟先生,不知临州这几个港口,有没有你们的人?”
“飞机场,车站,港口都有,怎么了?”
“那就好!”褚欢松了口气,果然还是他们考虑得周到,“最近这几天,港口一定要重点排查,他们很有可能会偷渡出国。”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多谢。”
虽然他们只是听命于鹤云归,但让他们劳神劳力这么久,褚欢还是想对他们说声谢谢。
孟钦声音微微停滞了一下,没有再泼她冷水,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虽然这一切都已经安排下去,可褚欢还是担心。
她想了想,又给徐浮生打了电话。
这段时间因为褚欢的事情,徐浮生在普渡寺修缮的工作耽搁了太多,所以自从褚欢腿脚好了点之后,就让他安心的搞自己的工作。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徐浮生做起来得心应手。
徐浮生刚要出门,就接到褚欢的电话。
因为不让他管褚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徐浮生觉得褚欢没把他当朋友,还跟她生气呢。
可看到褚欢打来的电话,他还是没出息地接通了,他语气很冲,“干嘛?”
褚欢挑了挑眉,“还生气呢?”
“哼,我哪敢!”
褚欢无奈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不想耽误你的工作而已,这几天连行舟哥我都没怎么让他帮忙。”
徐浮生:“哦!”
“……”
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小心眼。
褚欢啧了声,耐着性子道:“我这次就是来找你帮忙的。”
“唔!”徐浮生不领情,还阴阳怪气地说,“我那么忙,你找别人去吧。”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真的!”
褚欢拍了句他的马屁。
可徐浮生居然还真拿桥起来,“真帮不了,我得去干活呢。”
“大晚上你去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