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鹤云归抚着她的后脑勺,额头与她相抵,感受着她的不安和害怕,“回来了,袅袅不用怕了。”
“……”
听着他清冽温和的声音,褚欢闭着眼睛,微微把头错开,将脑袋枕在他肩窝,嗅着他的气息,一双湿漉漉的手伸出来,抱住鹤云归的腰身。
他那么得体的一个人,现在也没计较褚欢弄湿了自己的衣服,双臂圈着褚欢,给足她安抚。听着鹤云归强有力地心跳声,褚欢心里才慢慢安定下来。
“你要认清你的身份!”
“你爸妈应该不会希望教出一个做小三的女儿。”
突然间,褚欢脑海里响起史佃云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敲打着褚欢。
她如梦初醒一般,等她清醒过来,急急忙忙从鹤云归怀里退出来,她眼神、举动,都是慌乱的。
她总是贪恋鹤云归的温柔。
总是为鹤云归心动。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怎么了?”
鹤云归不解的看她。
许久,褚欢抬起头,答非所问,“先生,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他点了下头,“提前了。”
“因为……”
“别多想!”
鹤云归温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脖颈,低声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袅袅,他的所做作为,不会永远强压你一头,睡一觉,也许明日就会有转机。”
对于鹤云归,褚欢听到最多的就是他的一句嗯,还从未听他跟自己讲过佛法。
褚欢怔愣愣地听着,许久,她才点头,“好。”
水已经冷的差不多,鹤云归起身拿了干净的浴巾,把褚欢从水里捞出来。
褚欢谨记史佃云的警告,不敢对鹤云归有半点不敬,她伸手阻拦,“先生,我自己来吧。”
鹤云归手一顿,并没有放开,那双平澜无波的眸子盯着她看,好似能将她看透一般,“我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能让褚欢变得这么生疏。
前段时间,她恨不得天天让鹤云归帮她。
褚欢不敢直视他,躲开鹤云归的目光,道:“没有啊,就是觉得这种小事麻烦先生,不太好……”
她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事情瞒着。
可她不愿意说,鹤云归也不好再逼她,但是鹤云归还是帮她擦好身子,带着她回了卧室。
他帮褚欢掖好被角,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睡吧。”
褚欢嗯了声,闭上眼睛。
鹤云归动了下身子,正要起身去把窗帘拉上,褚欢像是受惊一般,猛地睁开眼睛,抓住鹤云归的手。
鹤云归没放开,也没指责,指尖轻轻捏捏她的手掌,低声说:“我去拉个窗帘,不走。”
褚欢慢慢松开手,抿着嘴巴,“……好。”
他起身过去把窗帘拉上,又过来她身边坐下,正要倾身去关床头背景灯,褚欢又道:“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关灯?”
说话小心翼翼地,似乎是害怕鹤云归拒绝。
可鹤云归只当是她遭遇这么多事情,心里没有安全感,所以他点头答应,“好。”
他给褚欢留了两盏壁灯。
在鹤云归的陪同下,褚欢终于慢慢地睡着,只是她睡的极其不安稳,一会儿呢喃着喊爸爸妈妈,一会儿又骂秦妄,似乎还说什么……不是小三?
他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总算是让她沉沉睡去。
入夜,静谧无声。
可鹤云归的内心却不能平静。
视线落在她额头的纱布上,他终于拿上起身,来到客厅,也没有看现在几点,就给孟钦打电话。
他那边似乎是随时待命,“四爷,有何吩咐?”
“调查当年碧园居案子以及褚氏夫妇的死因。”
“……”
电话里,孟钦沉默了会儿。
以前鹤云归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切皆有为法,顺其自然,对于任何事情,都不要过多插手。
可这两年,他因为那个褚欢,变了很多。
孟钦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应下:“是,尽快给您答复。”
“嗯。”
鹤云归交代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他站在落地窗前,垂手而立,宛如青松挺拔,窗外光影落在他清隽的脸上,他眼底神色愈发深幽。
鹤云归吃斋念佛,却从不是善人。
善人只会任人宰割,就像褚家夫妇,鹤家如今的身份地位,是他用血肉拼出来的。
鹤云归收回思绪,视线又落在窗外,这里往外看,夜幕下,远处高楼大厦星罗棋布,无数河流汇聚成关,在棋局间缓缓流动,末端消失在黑暗中。
其中,虹邦那栋大楼最是独树一帜。
虹邦?
莫佰意!
联系不到褚欢的那一刻,徐浮生第一时间联系了谢行舟,跟他会和。
两人同样找到晚上,才收到鹤云归的消息,说褚欢找到了,已经睡下。
虽然两人担忧,但是也没有再去扰褚欢清净。
这个时候,谢行舟想到一个问题。
他问徐浮生,“欢欢跟鹤先生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关系?”
“……”
这是谢行舟自己知道的,跟徐浮生没有关系,于是,徐浮生把之前褚欢告诉他的,都交代了。
越听,谢行舟的眉头蹙地越紧,眼里心里都是心疼。
“她怎么那么傻,什么都不告诉我,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
徐浮生叹息,“可不是!”
也许是褚欢以前的日子过的太舒坦,所以才让她造此磨难。
谢行舟坐在车里,背靠座椅,疲倦的揉揉眉心,低声舒了口气,“真没想到,秦妄这么狡猾,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都能翻案。”
秦妄翻案这几个字,狠狠刺激着徐浮生,他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再也看不出平时的轻浮和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