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褚欢也在,鹤童童玩耍期间,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往她这边看。
谁料,转头就看到鹤云归弯腰扶着她的脚踝,随后又起身将她抱起来,对她呵护备至。
即便是没有看到神情,都能想象到有多温柔。
鹤童童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鹤云归对谁这么关心过。
她同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惊呼一声,“童童,那是你小叔叔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鹤童童脸色有点难看。
其他几个人听见,也凑热闹的看过来,“你不去跟你小叔叔打声招呼吗?”
“他抱的是谁啊?是你小婶婶吗?你小叔叔对她也太好了吧?!”
“真的吗?你小叔叔什么时候结婚了?”
在临州,鹤云归三个字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传闻中他清冷矜贵,无情无欲。
可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去,看不见褚欢的脸,只知道鹤云归怀里抱了个女人。
他们这番话,成功触到鹤童童的逆鳞,她瞪了眼说话的那几个人,冷声道:“你知道什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当我鹤家的人。”
“……”
鹤童童背后是整个鹤家,去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主,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敢反驳她,都随意附和了两句,然后散开。
她视线又看过去,鹤云归带着褚欢进了帐篷,让她脸色更加难看,她摔了手里的排球,转身离开。
鹤云归把褚欢放下,今天没有带医药箱,鹤云归只能拿着自己的手帕,清水洗干净后,帮她的伤口简单做了个清洁。
还好伤口不算很深,鹤云归拿了创口贴给她贴上。
只是褚欢没办法再赤脚往沙滩上跑了。
海岸低垂,今天晚上在海滩上露营的人不少,他们都扯着星星灯,将这夜色平分出好几处美景。
沙滩边上铺了个野餐垫,褚欢独自坐在边上百无聊赖,她在沙滩上挖个洞,然后再把洞填上。
鹤云归拿着那两盒切好的水果过去,他直接在褚欢身边坐下,然后亲手喂她吃了块芒果。
忽然有人出现,褚欢下意识地后仰了下脑袋,看到是鹤云归,她才凑过去吃掉。
鹤云归低声问,“怎么样,还疼吗?”
褚欢摇摇头,“不疼了!”
鹤云归视线落在她狍的坑,又问:“在想什么?”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
褚欢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她神色微敛,“我在想爸爸妈妈和秦妄的事情。”
“什么?”
“秦妄现在最多也就判个两三年,我父母的仇依然没报,我就是高兴过后,又有点迷茫。”
褚欢叹了口气,继续道:“他污蔑我爸爸的事情,我还能找到证据,还我爸爸清白,可……”
她声音哽咽了下,“可我爸爸妈妈死的时候,我甚至都不在他们身边,我、我连爸爸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证据,更不知道该怎么为他们报仇!”
鹤云归直听说过褚家的事情,那时候他与褚欢并不认识,所以听到的只是些皮毛,如外人所言,她爸爸畏罪自杀,妈妈以身殉情,只剩下一个褚欢,不知去向。
后来偶然被鹤云归救下,又听传言说,她被人卖进了赌场还债,自此背上了不洁的骂名。
这桩桩件件,不论放在谁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
也不知道褚欢这么多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鹤云归后来其实派人查过当年的真相,只是时间太久,加上秦妄处理得太干净,所以什么都没找到。
想到余荷现在应该已经见到秦妄,鹤云归心底的愧疚更甚,他安抚地摸摸褚欢的脑袋,“不要着急,来日方长。”
褚欢对他笑笑,没有说话,简单嗯了声。
没有多少时间了。
昨天,鹤云归同意余荷去见秦妄,今天她起了大早,却迟迟等不见陈垣过来。
她打电话给陈垣,陈垣说还在安排见面时间,余荷别无他法,只能干等。
这一等,等到了下午,终于看到陈垣开车过来,她急匆匆跳上他的副驾驶,“快点!”
陈垣不疾不徐,对余荷道:“把安全带系上。”
“好!”
她这会儿听话得很。
不吵不闹不反驳。
陈垣不再说什么,开车带她过去。
路上,陈垣又交代她,“这个秦妄,并不像你平时看到的那样温厚老实,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鹤先生,他最是会花言巧语,先生不让你见他,也是不想让你被他给迷惑了。”
余荷脑袋靠着车窗,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就是不说话。
陈垣又道:“余小姐,你一会儿见到他,他说不定会耍各种花招让你带他出去,还请你保持理智。”
“还有多久能到?”
余荷不搭理他,探着脖子往前看了一眼。
陈垣动了动唇,只能道:“马上了。”
现在还没定罪判刑,秦妄还在看守所关押,陈垣已经提前安排好,他们到了之后,就有人直接领他们过去。
他们等在会客室,等他们带着秦妄出来的时候,他早就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头发长长了很多,没有精心打理,乱糟糟的,嘴巴周围一圈黑青色胡茬,手上还戴着一副银色手铐。
整个人又颓又丧。
余荷心疼的站起身,可还没过去,就被陈垣按住了肩膀,“余小姐,保持距离。”
秦妄看到余荷,他视线躲闪,低着头不敢看她,“你怎么来了?”
余荷张了张嘴巴,好久才发出一点声音,“你、你怎么样呀?是不是过得不好?”
“小荷,你不该来这里!”
“我不该去哪儿!”
余荷费尽心思来见他,他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余荷突然来了脾气,“秦妄,你是死的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