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跟在鹤云归身边这么久,褚欢是摸到一点他的脾气,就比如现在,没有征兆,没有前奏,不由分说的吻她。
是他生气的表现。
只是到现在为止,褚欢都没能弄明白,鹤云归为什么会生气。
她被迫承受着鹤云归如暴风雨般的侵袭,她哼哼唧唧地拍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放开。
“先、先生……我生病了,别把病气……传、传给你……”
慢慢地,鹤云归动作缓下来,抵死的缠绵,变成了细碎的吻,浅浅落在褚欢的唇瓣。
她从来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要鹤云归想,她都愿意的,只是今天生了病,害怕传染给鹤云归。
她坐在鹤云归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颈,眼角还沁着泪痕,她微微喘着粗气,泪眼婆娑地看着鹤云归,“先生……袅袅又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不能亲你?”
鹤云归左手扣着褚欢的腰身,从衣摆探入,手上摩挲着那颗血痣的位置,手腕上的佛珠,硌得她腰疼。
他语调仍然是淡淡的,但是褚欢莫名听出几分警告和愠怒。
“当然可以!”褚欢急忙道。
虽然不知道鹤云归为何突然这么生气,但为了哄人,她专门捧着鹤云归的脸颊,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只要先生想,怎么样都可以。”
褚欢吻着他的唇,下巴,再往下,温热的唇贴上他的喉结,还故意探出舌尖儿舔舐。
他不为所动,还抬手把褚欢推开。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褚欢想了想,使出杀手锏。
她不顾鹤云归的阻拦,直接搂住鹤云归,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故意捏着嗓音,说话娇娇弱弱的,“先生,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接我,就是为了跟我冷战的吗?”
“……”
提起这个,褚欢抬起头,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说到这儿,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她当时的确是没来得及告诉他,鹤礼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之后拜托鹤礼泽帮忙,她不想让鹤云归再担忧,就没再打搅他。
但他还是来了。
鹤云归就像是她的救世主,永远都出现在褚欢最需要他的时候。
这次,总算是牵动了鹤云归的情绪,他狭长的眼眸抬起,不温不火的看着褚欢,勾唇道:
“袅袅告诉别人就好了,需要通知我吗?”
“?”
“!”
还是第一次听到鹤云归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她头脑风暴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鹤云归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到,鹤礼泽没来!
那就是……
“原来先生是从鹤礼泽那里听说的呀?”
当时鹤礼泽在锦都花园,刚挂断褚欢的电话,还没来得及高兴褚欢愿意找他帮忙,转头就看到鹤云归站在他身后。
他笑意僵在脸上。
有鹤云归在,鹤礼泽永远都只是个局外人。
他比不了鹤云归,也反抗不了鹤云归,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因为仇恨,因为权势地位,不得已委身于自己的四叔。
他甚至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这次,他依旧如此。
褚欢总算明白这几天鹤云归为什么是这种状态了,她也不急,偏着脑袋去看鹤云归的眼睛,笑着调侃道:“所以先生是因为鹤礼泽,所以才不理我吗?”
鹤云归自然不会承认。
他将褚欢推开,将手腕的佛珠拿在手上,闭上眼睛继续盘腿打坐。
褚欢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鹤云归的占有欲,是与他这样的高岭之花完全不搭边的占有欲。
褚欢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更真实了一点。
也不知从何而来的胆子,褚欢现在也敢调笑他了,“先生不理我,是因为吃醋吗?”
鹤云归没睁眼,但是手上拨动佛珠的速度,变快了一点。
“看样子是了。”
“……”
鹤云归睁开眼睛,只看她一眼。
褚欢呼吸一紧,立马变老实。
她乖乖在鹤云归身边坐好,才慢慢跟他解释,“这次真的是意外,我本来就是要给你打电话了,但是鹤礼泽就突然打了过来,我也就顺口请他帮忙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她偷偷瞄鹤云归一眼,他仍旧打坐,不为所动,于是褚欢抬手扯扯他的衣角,“先生……我真的没说谎……”
褚欢刚想把脑袋凑过去,就听到鹤云归开口,“坐好!”
“……”
鹤云归软硬不吃,褚欢急忙坐直身子。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房间暖气的风声。
褚欢不敢再说话,也不敢离开,就挺直了腰背陪鹤云归打坐,可对于褚欢而言,无疑是酷刑。
不知多久过去,褚欢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坐断了,才又听到了鹤云归的声音。
“你与礼泽有情?”
“……”
褚欢反应了几秒,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澄清,“没有,怎么可能?!谁告诉你的,鹤礼泽吗?”
鹤云归没说话,只抬眼看着她,那双眸子似乎能洞悉一切。
“先生,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她声音染上急切,郑重其事地开口,已经全然不见刚才那狡黠鲜活的模样。
鹤云归本意不是为了逼迫她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倘若你真的喜欢他,我不会阻拦,你想要的,也都会得到。”
鹤云归的意思,褚欢也大概清楚。
他误以为褚欢和鹤礼泽是两情相悦,所以,他愿意主动放手,让褚欢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同样,鹤云归知道她所求是什么,他也会给到褚欢想要的。
听起来,似乎是对褚欢百利而无一害。
可褚欢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她直接扑过去抱住鹤云归,了当地拒绝,“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先生!”
她话一出,鹤云归攥紧了手里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