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剥夺其他人爱人的权利,她笑道:“鹤二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孟瑶笑着嗯了声,眼里的幸福不是假的,“我与长生从小一起长大,在他被鹤家找回来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我反而看淡了身份名利。”
她目光落在两个小孩儿身上,满眼温柔,“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足够了。”
褚欢笑笑,没有说话。
鹤长生的事情,她多少听过一些,他似乎是鹤老爷子的私生子,其实,越是这样的高门望族,这种肮脏不堪的事情,就越是见怪不怪。
比如谢行舟,他也是私生子。
鹤长生从小跟着他母亲生活,鹤老爷子起初并不知道鹤长生的存在,后来还是他母亲因病去世,鹤家才将他找了回来,他遵从母亲的遗愿认祖归宗,却失去了与孟瑶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机会。
鹤家不曾薄待他,但这里永远都不是他的家。
见褚欢发愣,孟瑶也问她,“你呢?”
“我?”
”你和四爷……”
她毕竟是鹤长生的爱人,鹤家的事情应该也知道不少,褚欢就没刻意隐瞒。
“就那样吧,我大概做不到你这么勇敢。”
可孟瑶却摇摇头,“你已经很勇敢了,我们情况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褚欢好笑地看着她。
不都是飞蛾扑火。
孟瑶抿了抿唇,看似有些挣扎,最后她还是开口,“也许你会觉得我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在四爷没有做到义无反顾地爱你之前,你不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倾注在他身上,你首先要好好爱自己。”
褚欢有些吃惊。
她以为孟瑶已经完完全全被爱冲昏了头脑,没想到她才是最清醒的那个。
只不过孟瑶猜错了,褚欢最爱的人,始终都是自己。
见她没应,以为她没听进去,孟瑶又说:“其实,我听说四爷以前有过喜欢的人。”
褚欢心脏兀地滞了下。
她蜷着指尖儿看向孟瑶,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是吗?先生这样的人,居然还会爱人吗?”
“你知道余荷吗?”
褚欢点头。
居然还跟余荷有关。
她又道:“那她母亲唐素月,你了解吗?”
这次,褚欢摇摇头。
她只知道余荷叫鹤云归小舅舅。
鹤云归还陪着余荷一起去给她母亲扫墓。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唐素月的女人。
褚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心情,慌乱的、震惊的,还是担忧的?
也许是看出她的不安,孟瑶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她继续道:“虽然那个唐素月比四爷大了近十岁,可少年时的心动,谁又能猜得准。听说当年四爷在普渡寺待了七年,就是因为她。”
七年……
难怪,鹤云归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佛性,也难怪他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原来,这才是原因吗?
“褚小姐,我知道告诉你这些很残忍,但是我不想……”
“瑶瑶!”
孟瑶还没说完,鹤长生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他远远叫了孟瑶一声,眼里也只有她,两个小孩儿看到爸爸过来,争先跑过去,奶声奶气地喊他爸爸。
他弯腰,一下子将两个小孩儿都抱了起来,然后朝孟瑶走过来。
看到褚欢也在,他也只是颔首打了个招呼,没多说什么。
孟瑶起身,笑问:“你们结束了吗?”
“还没!”
鹤长生回到鹤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八岁了,所以他对鹤家的人没什么感情,“怕你们等着急,就先出来了。”
当即,孟瑶就拍了他一巴掌,“你简直胡闹,这是祭祖,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由着你的性子来,老夫人肯定要生你气的,你赶紧回去。”
说着就要将两个孩子抱走,但两个小孩儿都抱着鹤长生的脖子不撒手,嘴里喊着要爸爸。
鹤长生挑眉笑着,“放心吧,马上要结束了,他们发现不了,走吧!”
“你呀!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孟瑶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逼他。
她回头看向褚欢,柔声道:“褚小姐,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褚欢嗯了声,对她说了声谢谢。
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走远,褚欢渐渐收回视线,脑海里还是孟瑶刚刚说的那些话。
鹤云归不是不会爱,是因为已经错过了动心的时候,少了可以爱的人。
也难怪,他对余荷那么好。
可孟瑶不知道,她和孟瑶不一样,她没有吃醋的资格,更不能剥夺鹤云归喜欢别人的权利。
毕竟,她并没有给鹤云归付出对等的爱情。
褚欢既然想开,倒也没那么难过。
又独自待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回去。
她回到南院,就有佣人喊她去西院吃饭,但是余荷和秦妄还在,她谎称自己不舒服,就给回绝了。
初六她就要回去上班了,褚欢趁现在有时间,就去书房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
她忽然看到,那个被遗忘在书架上的平安结手链,褚欢拿过来看了一眼,似乎是那天鹤云归放在这里,就再也没有动过。
果然是不在意的。
不过想来也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戴这种东西,只可惜她编这个手链时还很用心呢。
褚欢又将东西放回原位。
她刚收拾好自己需要的文件资料,书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扭头看去,竟然是鹤云归,她有些惊讶,“先生怎么回来了?”
“身体不舒服?”
“啊……”
褚欢挠挠头,如实道:“没有,我就是不太想过去,抱歉,让先生担心了。”
鹤云归想到秦妄也在,就摇摇头,没有责怪她,“下楼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