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两人谈论长生之道谈的正欢,气氛融洽。
在外面意外窃听到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不经通报,径直推门闯了进去。
太子嘴唇翕动,压抑的怒气,喝道:“皇弟,你怎敢与父皇说这些歪门邪道!图谋不轨乎?!”
撞破的两人身体稍僵,瞬息又恢复如常,还没有等给太子质问的人开口解释,那座上的帝王,先一步怒瞪着太子:“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太子眨眼已经跪在了大殿的阶前,叩首道:“儿臣想劝谏父王,勿听九弟胡言乱语。人生而有数,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企图获得长生之道,终皆血本无归,却使国家颠覆,民不聊生,权臣乱朝,战火四起。”
“父皇千万以国家为重,勿要听信谗言佞语,误入歧途!”太子恳求道:“另儿臣束弟无能,请父皇降罪!”
吕蒙面寒如冰,语气森然,道:“太子多虑了,朕不过是在与你的九弟论论家常罢了,不至于像太子所说的那般严重。”
还没有等太子松口气,上头一把镇尺扔了下来,正好砸在太子的面前。
吕蒙勃然大怒:“朕倒是想问问太子怎么会无召闯门,方才是在外面窃听吗?”
太子浑身一颤,冷汗直流,意识到了自己情急之下的失仪,连忙垂首认错道:“儿臣知错,请父皇降罪。儿臣无心窥听君侧,实是恐父皇被长生蒙蔽双目,混淆视听,歧路亡羊,坏了基业,故…”
吕蒙阵阵冷笑,打断他:“好啊,朕的太子口口声声基业,这是早盼着朕的位子吗?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太子吓的一阵慌乱,连连磕头道:“儿臣并无此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九王,此时也跪了出来,替太子说话道:“皇兄只是关心父皇,断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父皇息怒。”
吕蒙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九王借机向太子解释道:“皇兄勿忧,臣弟只是在与父皇交谈一些养生调息之法,希望父皇能以此注意寝食,避免操劳过度,达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目的。并非诱导父皇入我道门,耽误国事。”
太子微微偏头,瞧了九王一眼,又气又无力。
吕蒙看看进退有据的九王,又看看大失体统的太子,两人差距优劣高下立见。
他怒气未平,道:“看在你弟弟为你说情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但绝无下次!”
太子喏喏不敢应,在吕蒙的怒瞪下退出殿中。
二人都未曾看见,九王转身走入黑暗处时嘴角缓缓扬起诡异的笑容,还有那眯起的眼睛如何的阴鸷,宛若一只等待时机择人而噬的鹰。
纠结转圜了多日,终于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宣城决定要上青楼瞧瞧,看看能把自己驸马吸引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那莺莺燕燕,女子成群的楼阁里,掀开遮挡在门口的帘子,第一口气就被刺鼻的脂粉味给呛到了。
若说上次舒殿合那身上残留的味道,清溪里掉入牡丹花瓣,那眼下这就是误入花丛中,满目都是牡丹花。
鸨母见有客到,一打量是个小公子,老道地迎上来道:“客人来此,是单单吃酒,还是会姑娘呀?”
宣城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刻意挺直腰杆,学着舒殿合平日里悠悠说话的模样,觉得这样子更容易讨女孩子喜欢,对鸨母摇头晃脑道:“把你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来,给本公子瞧瞧。”又觉得手上空落落的,忘了再拿一把扇子了。
这回她特意束了胸,只要说话再压低嗓子,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女子。
端是她年龄显小,口气又这么大,就像第一次出来厮混,不谙世事的初哥儿,鸨母质疑地审视着她,问:“客人可带了足够的钱?咱这不行赊账。”
她像是没有钱的主吗?宣城一挑眉,倒真有几分风流俊俏,随手在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在鸨母面前一晃,又立即收了回去。她想要,自己偏不立马给。
“随你安排,但本公子要尽兴而归。”宣城傲气道。
鸨母没有揪住那银票,悻悻然,恬着笑脸道:“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公子里面请。”
鸨母图财,独独给宣城开了一间包厢,然后几乎将半个楼里的漂亮姑娘都拉到了宣城面前,供她挑选。
宣城吊儿郎当坐在椅子上,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见惯了舒殿合惊艳绝伦的容颜,这些普通的庸脂俗粉,在她眼中尽是惨不忍睹。
她挑了半天才挑了两个看起来斯文,姿色勉强能入眼的女子来。
从鸨母的口中,得知她们中略瘦的那个叫以舞,另一个叫以歌。
鸨母收下钱后,笑皱了脸,给那两名留下来的女子,使了一个好好招待的眼神,然后带着其余人退出房间,留给客人玩乐的空间。
没有意料之中的尴尬,门刚合上,那两个女子立马就围上了宣城,一个送食,一个喂酒,宣城来不及反应,差点被呛到。
以舞乘机掏出帕子,给宣城擦嘴,又是一阵扑鼻的芳香。
芳香刚移开,宣城冷不丁怀里就被塞入了一个温热的躯体,霎时大腿上多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宣城避之不及,连忙喊停,想把怀里的人推出去。
怀里的以歌,揽住宣城的脖颈,不管不顾的撒娇道:“公子怎么了?是不喜姐妹吗?”
那女子媚骨天成,宣城怀里像抱着一团柔软的棉花似的,眼睛不经意往下撇了一眼,那半露在裙装外头发白的胸脯,刺的她眼睛疼。
舒殿合难道喜欢这种柔柔媚媚的?宣城想象自己要是变成这个样子会是怎么样的,念头刚冒出来,浑身止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行,她做不到,舒殿合要是真的喜欢这种的,谁也别耽误谁了,离合算了。
宣城面上假笑:“喜喜喜,喜你。”
以舞不满地抱着宣城的肩膀,也要宣城喜自己。
宣城心里一阵恶寒,敷衍了事。
两名女子心满意足,奉承似的同时把红唇送上,宣城吓得连忙把身子往后一撤,躲了过去,
女子们落了空,还差点互相亲到,各回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唇,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宣城怀里以舞,手指抚着宣城的脸颊,指腹感受到滚烫,直白地问道:“小公子如此害羞,莫不是个雏?”
宣城对上她看自己发亮的眼睛,仿佛自己就是采阳补阴里的那个阳,心里发怵,强撑气势,反驳道:“你才是雏!”说着把人推出自己的怀抱。
有椅子不坐,为什么要坐她大腿?她和自己的驸马可都没有这么亲密过。
她按住想再次纠缠上来的两人,忐忑说道:“咱就不能安静的聊会天?”生怕被扑倒。
两名女子相视,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疑惑和趣味,到青楼里不做点成人的事,纯粹的聊天,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再次捂嘴,吃吃直笑。
宣城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都在胡言乱语什么,臊红了脸,瞧她们颇有经验的样子,索性心里一横。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把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搞清楚,不枉来这一趟。
她犹犹豫豫道:“你们知道…就是那个…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话还没有说完,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烫到了极点。
两女子露出果然如我所料般的表情,把宣城看作是送到嘴边的猎物,成心要逗逗她,明知故问道:“公子作为男子,难道不知道?”
宣城尴尬不已,脑子里闪过千言万语,没有一句能挽回自己颜面的。
幸好女子们久战沙场,有眼力见,见好就收。
以歌手帕往宣城脸上一甩,半身借势朝宣城的胸口倚靠了过来,言道:“那不如让姐妹伺候您到床上,慢慢说~”以舞附和。
宣城不解风情从两人的夹缝间抽身而出,溜到桌子的另一面,与她们遥遥相对,一本正经地说:“本公子就想听你们用嘴说。”
以歌、以舞以为自己遇到了柳下惠,过夜费是挣不到了,索然无味的用帕子擦嘴:“公子想听什么?”
“都想知道。”宣城毫不客气地说。
女子们思索了半响,虽然她们深会此道,但是真要说说,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看在宣城拿银子的姿势足够潇洒的份上,她们从房间床边的抽屉里翻出避火图来,递给宣城观赏。这些避火图原本的作用,就是引导生涩的客人进行□□,现在拿给面前这位怪异的小公子刚刚正好。
对于□□,当初成亲时,宫里曾专门派了嬷嬷来教导宣城过。可是当时她因为舒殿合的拒婚,对这段婚事十分不愿。嬷嬷的教导,也就被她当作了耳旁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错过了学习的机会,致使她对□□一直以来都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所谓的避火图,表面与其它的书籍并无二致,宣城信手翻开,下一息却被里面露骨的图案,惊地屏住了呼吸。
忍着滔天的害羞,她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波,一页一页翻过去。每一幅图,都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亲近到这种地步。
在宣城大开眼界的时候,以歌、以舞犹不死心的凑到宣城身边,与她一起看。
猝不及防,宣城瞳孔骤缩。
等等,女子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码字,而我的存稿只剩下十万字了,完结还不见头,请大家务必做好日更断掉的准备。
如果这期间出现金主愿意包养我,让我不用再工作的话,那就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