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怒火

“上!上啊!”

“抓住他们!”

血染红了一地,四五十个家丁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一些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一些人没了声响,不知是死是活。

蒋钦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见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又要砍人,蒋钦连忙冲了上去。

“锵”的一声,蒋钦架住对方的刀。

“恩?”

打的顺风顺水的大汉虽然一脸惊讶看着蒋钦,但是刀法却没有乱,或劈或砍或刺,一连串招式如行云流水般使来。

蒋钦也不甘示弱,一口刀同样舞得密不透风,防的滴水不漏。

转眼间两人便斗了十来招,不分上下,让周围十几个还没倒下的家丁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那个挂着铃铛的怪异男子一把逼开众人,向内堂冲去。

“幼平,你先挡住他们,我去找轻语。”

黑脸大汉目不转睛瞪着蒋钦,沉声应道。

“甘大哥尽管去,后面交给我周泰了。”

“你们是找轻语小姐的?”

蒋钦后退一步,惊叫道。

周泰闻言一喜。

“看来找对地方了,轻语小姐还真被抓到了这里!”

蒋钦皱眉,略一踌躇,恶狠狠地对身后十几个家丁大喝道。

“你们快去拦住那贼子!公子就在后院那,若是坏了公子的好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贼人,吃我一刀。”

说完蒋钦冲上前和周泰拼杀起来。

剩下的十几个家丁早已被周泰、甘宁杀的丧胆,方才他们几十号人都拿不下二人,现在就剩这点人手哪敢去挡那个杀神?

当然,众人也不敢轻易逃跑,生怕公子秋后算账,只好围成个大圈看蒋钦和周泰在里面使劲拼杀。

“怕你不成?”

见这些人不敢去追,甘宁也转头往后院跑去,周泰心中稍松,故作狠厉,和蒋钦耍起了花架势。

“为什么帮我们?”

“别问那么多,公子已经过去了,晚了,轻语小姐名节不保。”

“谢了!”

“记住,一直往北走,后院竹林旁边的大屋就是了!给我一刀狠的!”

周泰虚晃一招,终于一刀砍伤了蒋钦执刀的右手,鲜血直流,蒋钦再也握不住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周泰接着踹了一脚,将蒋钦踢飞五六步远,急忙追甘宁去了。

众人哆哆嗦嗦,竟无一人敢追。

“追,追啊!公子若是出了差错,老爷能饶了我们的命?”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又带了几十号人赶来,见众人无人敢追,而那两个大汉一路往后院去了,顿时大急惊叫起来。

众人这才姗姗追了过去。

······

甘宁和周泰认准了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后院。

只是后院的竹林边上有三间大房子,也不知是哪间?

正准备一间间找的时候,一声肆意的笑声传入了两人耳中。

“叫啊,再叫的大声点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甘宁一僵,循声冲了过去,一脚把房门都踹飞了五六米远。

房内的人都惊呆了。

甘宁进去一看,轻语被绑在床头,衣裳半碎,露出白色的裹衣。

甘宁说不出自己此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了过去,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使劲抓着手中的刀,几乎要把它捏碎。

“小贼,你好大的胆子啊!”

甘宁怒不可遏,作势就要一刀砍死沈侩。

沈侩亡魂皆冒,吓得向后跌倒,竟躲过了甘宁那一刀,连滚带爬地缩到了墙角去。

“甘大哥!”

轻语由悲而喜,不经落泪。

甘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向沈侩走去,紧紧咬住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小子,到了阎王那里,别忘了老子叫‘甘宁’!”

在沈侩的眼眸中,这身影宛如鬼神,他拼命想地往后退,摸着身后的墙,仿佛像把身体藏进墙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此刻终于相信了轻语的话,他怕了,在死亡面前,他瑟瑟发抖。

“不要杀我!我是沈家公子,杀了我,我爹不会让孙策不会好过的,你在江东也在没有立足之地了!”

甘宁走到了沈侩面前,却顿住了。

沈家公子,是乐会上张纮口中的沈家吗?

“哈哈哈!”

见甘宁果然不敢杀他,沈侩安下心来,手脚虽然还不利索,但还是扶着墙站了起来。

“对啊,哈,我是,我可是沈家公子!”

沈侩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孙策要治理江东,哪里,哪里敢得罪我们江东世家?呵,呵呵”

“甘将军,听说你原来是个水贼,好不容易当上了将军,可别因一时冲动坏了前程啊。”

说着说着,他擦擦头上的冷汗,竟然不怕了。

“轻语小姐,今日是我沈侩失礼了!我马上派人送小姐回去。不过小姐也不用担心名誉,改日我就让家父上门求亲,用八抬大轿、万金聘礼迎小姐进门!”

轻语见到甘宁来了,便放下心来了。

她虽有些后怕,但事情也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只是她也没打算轻饶了这贼子。她正想着让甘大哥不要杀人,先狠狠教训他一顿再说,没想这贼子竟然还想娶自己!

轻语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天就说出了一句。

“做梦!”

“说完了?”

甘宁冷冷道。

沈侩疑惑地看向甘宁,然后天旋地转,他看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依着墙倒了下去。

谁?

想到这里,他的意识就遁入了无边的黑暗。

甘宁背着众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是对着那具尸体,静静的道。

“说完,上路。”

一旁的红娘尖叫起来。

“甘大哥?”

轻语也有些愣神。

刚进门的周泰只是看着那具尸体不屑地说了一句。

“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