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
韩唯平躺在床上,浑身紧绷着,两只?无?处安放的手能紧抓着床单。此刻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咬牙坚持。
这顿“豪华盛宴”吃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而是备受煎熬。
活了三十?多年,韩唯忽然间觉得过去的自己活得太普通。而姜斯言的出现仿佛给他的生命注入了新的血液,让他的人生多了乐趣,不再单调。
韩唯的全身此刻已经沸腾,犹如翻滚的火山岩浆几度跃跃欲试想要冲出火山口,终于力量汇聚到了极点一鼓作气地迸发出来?。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窝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才唤回了他的意识。
过了一会儿,一颗脑袋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姜斯言的眼眶充斥着红血丝,一张薄唇也略微的红肿。韩唯将人津津抱在怀里,平复着不规律的心?跳。
不过两分钟,姜斯言挣脱韩唯的怀抱,翻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工具,开口道:“该你了。”
这一夜足足持续到天亮,战争才有熄火的意思。到了最后,姜斯言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像只?累坏的小狐狸。
第二天,韩唯醒来?时已经是正午。身旁的人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韩唯低头看着姜斯言,白?嫩的肌肤此刻像是被红色油墨泼染,一块有一块无?,几乎都是他亲自所赐。他不禁有些心?疼,俯身在姜斯言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韩唯起身下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已经用过的,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之后,走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韩唯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前前后后都是一道道划痕,这下手也是有点狠。
浴室内的水声吵醒了床上的人。姜斯言睁开眼,习惯性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瞬间感到喉咙干疼。他稍微动了一下身子,疼痛一下从下而上蔓延。
当初给韩唯随口起了一个“永动机”的外号,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永动机这个名字完美诠释了韩唯的能力。
姜斯言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早晨,他不免回想起昨晚一声声放浪的尖叫。在这方面他一向直率坦诚,不会压抑自己的感受,也因为他的反应,韩唯似乎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这才让他今天会是这幅惨状。
韩唯洗好澡出来?时,看到姜斯言已经醒来?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他坐到床边,握住了姜斯言的手,大拇指揉捻着手背,问道:“怎么?不再睡会儿?”
姜斯言笑着摇摇头,抬手搂住了韩唯的脖子,靠在了其?肩膀上,声音嘶哑道:“我饿了。”
韩唯:“那我去做饭,你一会儿过来?吃。”
姜斯言叹口气:“起不来?,屁股疼。”委屈地模样?惹人心?疼。
韩唯抚摸着姜斯言的背,关心?道:“伤到了?”
姜斯言:“嗯,有点儿。”
韩唯一听不觉担心?道:“要我做什么??”
姜斯言:“帮我去买点药。顺便熬点粥,我想喝粥。”
韩唯:“好。你先躺着,我去去就回。”
姜斯言躺在床上看着韩唯离开,心?里感到十?分满足。昨天他和韩唯完成了做恋人的最后一步,真正地拥有了彼此,往后余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没有遗憾。
此后的时间,姜斯言都安心?地呆在床上,享受着韩唯的服务。韩唯则像个贴身管家,伺候着姜斯言的日常生活,从吃饭到擦药事事亲为,生怕人出个什么?意外。
两天左右,姜斯言的身体便恢复如初,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愉快的假期结束了,又到了上班的日子。这天一早,韩唯和姜斯言一同?来?到警局。
办公室内已经来?了几人。袁哲开心?地打起招呼:“老?大,言哥,早!”
韩唯:“早!”
齐佳坐在一旁,注意到韩唯和姜斯言同?时穿了高领毛衣,不禁感到困惑,这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的天气虽不热,但也不冷,不至于要穿高领毛衣,加上她很少见到两人穿高领,特?别是同?一天一起穿更?是匪夷所思。
有情况!
*
没有了案子,特?案组又过上了老?年生活,准点上班,到点下班。这天,几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个水杯,无?聊地刷着新闻。
杜勋忽然开口说道:“哎,你们看到今日海城日报的新闻了吗?”
田一海棠:“没有,有什么?新鲜事吗?”
杜勋:“咱们市长?要走了。”
袁哲:“什么?情况?之前的市长?怎么?了?”
杜勋:“老?市长?好像要调到省里了,也就是升职了。”
田一海棠:“那新市长?定了吗?”
杜勋:“定了,原阳城市长?调过来?。”
姜斯言皱起眉,迟疑道:“阳城?丁意远?”
杜勋点头:“是,言哥你认识?”
其?余几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杜勋察觉到氛围的转变,问道:“怎么?了?怎么?你们都不说话?这人是不好吗?”
齐佳解释道:“那倒不是,这个人曾和我们之前的一个案子有关。”
杜勋疑惑:“案子?什么?案子?”
齐佳:“死亡预告案知道吗?”
杜勋:“知道。之前听说了,但是阳城的市长?怎么?会和海城校园杀人案有联系?”
袁哲:“严格来?说,不是市长?,而是市长?的儿子和这个案子有点牵扯,不过最后查出来?关系不大。”
田一海棠:“话说之前那个丁珏最后怎么?处理的?好像他也没有回来?接受调查。”
韩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是陆局这边联系的。据我所知陆局和对方做了远程交流,从对方口中得到的回答符合我们调查的情况,丁珏只?是参与了牧迎那个赌约,对后面的杀人并不知情,与杀人案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就结束了调查。”
杜勋:“这还能远程?”
齐佳略带嘲讽说道:“这是个拼爹的时代。”
韩唯坦言:“也不能这么?说。特?殊情况需要些特?殊处理。丁珏的这种情况,有一些特?殊考量也是合理。丁珏犯错说到底是一个孩子的任性和胡闹,但这种情况并非他一人之过,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学?校里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换作是其?他人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谴责,或者是一笑而过,但是他的身份是可能会被一些媒体或者他父亲的竞争对手利用制造问题,给他带来?过多的关注,甚至让他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严重的情况还会波及本来?并没有过错的父亲。丁珏罪不至死,没必要株连九族。”
姜斯言佩服韩唯的理性。一般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多都会是和齐佳一样?的想法,在意的是丁珏享受了特?殊待遇,而忽略了他可能遭受到的不公。权利从古至今都是一把双刃剑,它可能带来?了一些普通人没有的便利,但同?时也会存在着巨大的危害。
韩唯:“从本质来?讲,让一个孩子背负这么?严重的后果本身也是不公平的,当年的他还未成年,行为举止有缺陷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受到保护也是合理的。我相信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经有了教训,我们的目的是教育他,而不是毁掉他。”
齐佳点点头,对韩唯的言论表示认可。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地以?为丁珏利用了父亲的职位之便,现在想来?是自己目光狭隘了。
话题探讨的深度让整个特?案组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袁哲感到一丝不适,立刻改口说道:“我前两天和老?罗联系了一下,他说应该很快就能回警局了。”
齐佳惊讶:“罗丹婷的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田一海棠:“应该不可能,刑事案件不可能这么?快。”
袁哲:“没有结束,但是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等开庭这些事情了。”
齐佳:“老?罗还能回特?案组吗?”
袁哲:“这就不知道了,上面也还没说。”
韩唯:“这个不用担心?。若是他想回,我会替他出面。”
袁哲:“那真是太好了。”
众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面露喜悦,除了杜勋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有些苦涩。
姜斯言关心?道:“杜勋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杜勋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老?罗回来?后我是不是要被调走了?”
韩唯安慰道:“不会,不用担心?。七个人这屋子也坐得下。”
有了韩唯的保证,杜勋安下心?,瞬间笑了出来?。
田一海棠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道:“对了,我最近从以?前的同?事那听到了一个案子,挺有意思的。”
一说到案子,众人来?了兴趣,目光纷纷向田一海棠投过来?。
姜斯言:“说来?听听。”
田一海棠:“他们分局接到了一个小宾馆的报警电话,有个男客人死在了房间里。”
齐佳:“怎么?死的?”
田一海棠:“玩得太high了,嗑.药嗑死了。”
袁哲:“这不是活该吗?嗑.药过量死亡的太多了。”
田一海棠:“但是警方查到房间里还有女人存在过的痕迹,但是这个女人身份成谜。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有家室,他老?婆什么?都不知道,知道消息时哭到不行。”
姜斯言疑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老?公吸.毒?还是不知道老?公找小姐?”
田一海棠:“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齐佳:“所以?呢?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男的□□?”
杜勋:“我看这是嫖.娼,把自己嫖死了吧!”
田一海棠:“目前不清楚。尸检结果显示这男人并没有被强迫,推测是自动服下的药物,所以?这案子也还没有结论。现在警方还在找这个神秘女人。”
韩唯评价道:“这种案子还是挺常见的。”
田一海棠:“确实,只?不过这男的名字还是挺有意思的,让我一下就记住了。”
杜勋:“叫什么??”
田一海棠:“兆思。”
杜勋:“找死?这名字还有点应景,找死成功了。”
田一海棠:“我也觉得,所以?我才印象深刻,知道此事的人都是同?样?的感觉。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吸毒,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姜斯言忽然严肃地问道:“名字怎么?写?是不是征兆的兆,思念的思?”
田一海棠一愣:“这我不知道,我没有具体问。”
姜斯言紧张道:“你帮我问一下,拜托了。”
田一海棠:“哦哦好。我马上问一下。”
韩唯觉得姜斯言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很焦灼,又很害怕,不禁好奇这个“兆思”是什么?人会让姜斯言如此在意。
片刻后,田一海棠开口道:“是这两个字。小言是你认识的人吗?”
姜斯言一下缄默了,表情中露出了一丝的伤感,许久后才开口道:“他可能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该来的还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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