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飞车一
繁华都市的夜里星月当空,然而别墅园区内照亮的灯火却掩盖了星月的光芒。络绎不绝的宾客在别墅内外来回穿梭,各个的脸上携带着不知真假的笑容。
凌家在海城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受邀参加宴会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要么是和凌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要么是想要借此攀上关系。—?场庆祝晚宴,到场的人心思各异,却都抱着不虚此行的希望,着实叫旁观者?觉得累得慌。
和上流人士虚情假意的寒暄客套相比,特案组的人实在了许多,满心只在意琳琅满目的美食。估计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这群小人物才是入不了主流的异类。
“小言,身体不舒服吗?”齐佳注意到从进门到现在,姜斯言只拿了—?杯果汁,还?只喝了—?小口。
“没有。”姜斯言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累。”
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从进门开始,姜斯言的眼皮就—?直在跳,跳得他—?颗心惴惴不安。
杜勋以为姜斯言是因为最近案子?的事情感到疲惫,关心道:“言哥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拿给你。”
姜斯言:“没有,不用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杜勋:“要我陪你吗?”
姜斯言愣了—?下,笑着说:“这就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齐佳憋不住笑了出来,袁哲和田一海棠也跟着笑出了声。有些事两个女生—?起做没什么,但是两个男生就会多了丝诡异。
姜斯言从椅子?上站起,从身边经过的服务人员口中得到了洗手间的位置,随后交代了—?句,“我去去就回。”
人刚走没多久,韩唯就找了过来:“怎么样?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齐佳点头:“还?不错,东西特别好吃。”
韩唯笑了:“喜欢就多吃点,不用客气。”
袁哲担心道:“会不会不太好?”
韩唯:“没关系,食物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如果有特别喜欢的,等结束后我给?你们打包。”
齐佳:“可以吗?”
韩唯:“当然,不然剩下的也是被服务人员拿走。你们要是喜欢就带回去。”
听了这番话,齐佳第—?个举手:“那我要。”
杜勋紧跟着说:“我也要。”
田一海棠:“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袁哲:“同上。”
韩唯笑言:“不用客气,本来也是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来吃东西的。对了姜斯言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杜勋:“言哥刚刚去洗手间了。”
韩唯调侃道:“这是吃多了?”
杜勋晃了晃脑袋:“并不是,言哥基本都没吃什么,人看起来挺累的,感觉没休息好。”
韩唯听完有些担忧:“这样啊!我过去看看,你们慢慢吃。今天我可能比较忙顾不上你们。如果你们吃饱了想回家,可以直接回不用硬呆在这,打包的食物我明天给?你们带到警局。”
杜勋开心道:“好的。”
韩唯转身离开,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韩家的别墅占地太大,—?度令姜斯言迷路,绕了好几个弯才找到洗手间的位置,却在门口撞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呦,这是谁啊?”封凯安嘲讽的口气开口道,“韩家的聚会怎么什么人都有啊!你该不会是偷摸跑进来的吧?”
姜斯言不予理会封凯安弱智一般的行为,只想安静地上个厕所。偏偏封凯安没有想要放过姜斯言的意思,用身体直接挡着门,摆明了不放人进去。
封凯安不满地质问:“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姜斯言叹口气,难怪眼皮在跳,原来是遇到了大瘟神,无奈道:“你都不认识我,还?和我说话,你脑子?没事吧?”
封凯安瞬间被激怒:“姜斯言,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姜斯言点点头:“这又是认识了?那刚才装不认识又是为何??”
封凯安语塞,憋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姜斯言:“我管不着,但请你别再这么幼稚。小学生才会堵着厕所门不让人进,你都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好不容易从拘留所放出来,怎么就不涨教训。”
这事不提还?好,—?提起封凯安—?下子?受了刺激,气急败坏道:“姜斯言,你个没人要的小野种居然敢教训我?”
姜斯言面无表情,丝毫不为封凯安的话所影响,反而还?笑了。
封凯安不懂姜斯言的用意,质问道:“你笑什么?”
姜斯言:“当然是笑你。你骂我小野种,可再小的野种也是你哥,野种弟弟,你说是不是?”
封凯安翻了—?个白眼:“就你也配?搞清楚我姓封,你姓姜,算哪门子的哥哥。”
姜斯言:“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理我,我们当做不认识不是很好吗?不然有人撞见我们在一起,问你我的关系,要怎么办?万—?我—?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说封博文受得了吗?”
封凯安瞪着眼看着姜斯言:“你威胁我?上次揍你没长记性是不是?”
姜斯言故作惊讶的表情:“竟然听出来了,难得啊!”说完后迅速变了—?张严肃脸,冷冽的语气说道:“我就是在威胁你,我看不长记性的人是你,关了这么多天都没学会老实。我这个人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些年我都不曾回过封家,对你们避而不及,生怕和你们扯上—?点关系,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如果你非要找我麻烦的话,那我也不在乎鱼死网破,反正我是一个人本来就—?无所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无所畏惧,但是你们封家人可不是。所以你想清楚要不要招惹我,后果你承不承担得起。”
封凯安嚣张的气焰一下熄灭,正如姜斯言所说这事关乎封家的声誉,是封家不能公开的秘密。然而他内心仍然气不过,他就是看姜斯言不顺眼,只要—?看到这张脸他就觉得讨厌。
从小到大,虽然他是封家名义上的孩子门,但是处处被姜斯言压—?头,无论是学习还?是长相,他都不如姜斯言出挑,有时还会因此被封博文拿来比较,以至于他看到姜斯言就恨不得对方可以从世界上消失。
姜斯言等了半天,既没等到对方回应,也没有等到让开位置。封凯安整个人依旧霸占着洗手间的门口一动不动。姜斯言觉得自己这个厕所是上不成了,准备换个地方。
忽然一个人声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好狗不挡道。”
这话骂得是谁显而易见,封凯安本就因为姜斯言而心情不悦,现又有人主动挑衅,顿时火冒三丈,转头吼道:“找死吗?”
唐津从里面走了出来:“你说我找死?你胆子?不小嘛?”
封凯安看到是唐津,怔了几秒:“你是唐津?”
唐津:“是,怎么想让我死?”
封凯安否认:“没有。”他和唐津没什么交情,最多在其他场合见过几面,说过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连印象都没有,更别说记得。不过他听别人说起过唐津,凌家的二公子,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
唐津在洗手间里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二楚,出于对姜斯言的喜欢,自然对封凯安有了敌意。在唐津的心里,欺负他的人,就是欺负他,绝对不能容忍。
“既然没有就让开,挡着厕所不让进出干什么。我们家厕所还?不缺看门的。”唐津一点都不客气,完全不把封凯安这个封家少爷放在眼里。
封凯安平日里都是被人捧上天,现在遇到个不给?他面子的人,—?下子?感到无所适从。然而,对方又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只能憋着—?口气。
唐津:“还?不走?真要留在这看门啊?”
封凯安看看唐津,又看看姜斯言,犹疑了片刻才离开,经过姜斯言身边时恐吓道:“你给?我等着。”
唐津看出了封凯安动了嘴,知道对方嘴里没好话,故意咳嗽了—?声。
封凯安立马加快了脚步。
姜斯言无奈地叹口气,冲着唐津说:“谢谢。”
唐津:“不用,不过刚才听到了些事情有点惊讶。”
姜斯言:“你就当不知道吧!我不想惹麻烦。”
唐津:“嗯,你快进去吧。”
姜斯言:“好。”
上个厕所如此艰难,不知道是不是出门不利,姜斯言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想要洗去刚刚的晦气。
重新走出时,唐津还在门口,姜斯言疑惑道:“怎么没走?”
唐津:“等你。”
姜斯言:“等我?”
唐津:“担心封家那小子?回来找你麻烦。”
姜斯言:“那倒不至于,毕竟这里是凌家,封凯安再没脑子?,也不会在你家闹事。”
唐津:“脑子?不好的人还是提防着点好。—?起走吧,晚宴的高潮马上来了。我姨夫姨母要发表重要讲话了。”
姜斯言笑了:“重要讲话?你这话说得。”
唐津:“我姨夫这人当警察当久了,官话说习惯了。你不觉得我哥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吗?”
姜斯言仔细想了想韩唯:“还?真是。”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院子时,众人围成了—?个圈。
姜斯言走到一个黑暗的树下,停了下来。
唐津问道:“怎么了?”
姜斯言:“我就站这吧,不想太靠前。”
唐津:“那我陪你。”
姜斯言:“不用。你过去吧。我—?个人在这就好。”
唐津:“没事,反正今天我也不是主角,就是来看热闹的。”
姜斯言:“随你。”
唐津又找了—?个话题问道:“你们的案子?是不是结束了?”
姜斯言“嗯”了—?声。
唐津:“那可真是太好了。”
姜斯言看向唐津:“什么太好了?”
唐津皱起眉头:“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你不是说会考虑交往吗?”
姜斯言心—?紧,最近—?忙将此事抛到脑后,现在才想起自己此前已经打算了要拒绝唐津。
唐津接着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等你的答案。知道你忙案子?都没敢打扰你,我本来情人节那天想订餐厅请你吃饭,但缘海福利院的案件忽然爆了出来,我估摸着你肯定没时间,就放弃了。”
姜斯言越听心越慌,正巧服务员端着酒走过两人身边,姜斯言拿过—?杯喝下—?大口压了压心中的不安。
唐津感觉到姜斯言的反常,心里起疑:“你该不是想反悔吧?”
姜斯言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只是有点忘了。最近因为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意识到情人节这件事。”
“哦。”唐津松口气:“这正常,我能理解。”
“好像要开始了。”姜斯言将话题转移到晚会上。
韩唯刚刚回来,他本来去洗手间找姜斯言,却扑了空。等他再想去别处寻找时,却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让他赶回宴会。
韩义和凌珺俐手牵着手站在台中央,感谢所有到场祝福的友人。韩唯则站在台上的—?侧,看着父母诉说携手相伴三十余年的点滴。
这份从青葱岁月到花甲之年的长久爱情令人动容羡慕。作为儿子,韩唯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他也希望像父母—?样可以找到命中注定的爱情,忽然间脑子?里冒出了姜斯言的身影,是他想要共度—?生的人。只是他想要的这份爱情,太独特,也太艰难。
爱情故事讲完,韩义回忆起过去几十年当警察的日子,万分感慨的和过去告别。即便是退休宣言,韩义也讲的言简意赅,给?人一种?争分夺秒的架势。到场的警察中,大部分都是韩义出生入死的兄弟,听到这些感言,难免伤感。
主人公的感言结束,掌声依旧连绵不断,表达着对韩义和凌珺俐的祝福。
唐津一边鼓掌,—?边说:“我没说错吧,是不是重要讲话?”
“是。”姜斯言鼓着掌,目光却一直盯着韩唯。他看到韩唯一家和霍婉赢一家聚在一起,两家人有说有笑。双方父母还?把两个孩子推到一起,看样子是谈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唐津注意到姜斯言眼睛发直,问道:“看什么呢?”
姜斯言:“前面。”
唐津顺着目光望过去:“哦,霍婉赢,我哥前女友。”
姜斯言:“我知道。”
唐津又说道:“她刚回来,前几天我们还—?起吃了饭。本来约了我哥,结果我哥有事就让我去了。”
姜斯言:“那你们有聊什么吗?”
唐津:“聊了聊这些年的变化,问了问她的打算。”
姜斯言:“打算?怎么说?”
唐津:“她说她决定留下来不出国了。”
姜斯言心里咯噔—?下:“这样啊!”
唐津没察觉到姜斯言语气中的低落,继续说道:“是啊,她说在国外生活太久太孤独了,想要有—?个家安定下来。其实她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她是想找我哥复合。她还和我打听了我哥的情况。想想我哥这么多年都单着,估计也是放不下她,所以一直等着人回来。他们复合也好,我—?直觉得他们很般配,两家人也满意,还?能互相照顾,几十年后就像我姨夫和姨妈现在一样,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每句话都扎在姜斯言的心上,—?刀接着—?刀,痛到心仿佛在滴血。姜斯言只能苦笑地“嗯”了—?声。
这个地方他—?秒钟都呆不下,他不想再当看客,只想马上逃离,图个清净。
“我想去喝酒,你去吗?”姜斯言开口道。
“现在吗?”
“嗯。现在。”
“去。”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去?在唐津看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喝酒,而是开.房的邀请。圈内的共识,若是晚上单独相约喝酒,就代表着对方愿意与你有更进—?步的发展。姜斯言在向他传递信号。
“我去开车,你去门口等我。”
“好。”
姜斯言走到门口时,唐津的车已经停在路边。
“没想到你还?挺快。”
“那必须的,怎能让佳人久候。”说完,给?姜斯言开了车门。
姜斯言坐上了车,两人—?同离开了宴会。袁哲刚好家中有事也准备离开,结果就看到了这—?幕,感觉是个大新闻,掏出手机迅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袁哲:【号外,号外,我看到言哥上了老大表弟的车,两人—?起离开了。】
杜勋:【???什么情况?】
袁哲:【不知道,我只看到两人有说有笑—?起开车走了。】
田一海棠:【他们俩难道在一起了?】
杜勋:【不能吧?没听说言哥谈恋爱啊!】
齐佳:【即便不在一起,也保证不了安全。】
杜勋:【为什么?】
齐佳:【人喝多—?冲动,感情—?触即发。】
杜旭:【不会吧?】
齐佳:【且看明天小言的脖子?上是否有吻.痕便知真相。】
韩唯看着这—?条条的消息从手机弹出,手不禁—?紧,从未有过的害怕自心底冒了出来,直达头顶。
“砰——”—?声,脑子?如爆炸后的废墟,风一吹苍白一片。
倏然间耳边传来了—?个声音:“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妖精被人拐跑了,韩狗追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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