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沙城出发,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马匹代步,也经过了六天的时间,才到达京都城外,远远的看到高大巍峨的城门和城内高大的建筑顶端。
一路上都当打手加人工导航用的拓郎台来到唯一正常的马车边朝内汇报,“先生,前面就是京都了。”
这一路上前半段有请假出营的苏佑廷护送,后半段有武功高强的拓郎台保护,虽然遇上了几次瓦女人想要截人的队伍,不过这里毕竟是大乾的领域,瓦女人想要潜进来救人并不可能有太多人。
都应对了过去,凌云一直乘坐的是苏佑廷特意安排的马车,路上并没有吃什么苦。
只不过要整日听后面牢笼加固的马车内,瓦女王女和那些俘虏的谩骂耳朵有些受罪,不过在停了她们一天的饮水后,这不和谐的声音也就消失了。
到了京都郊外,这里也就算是真正的安全了,即便朝廷再不作为,在这天子脚下,也不能叫外族的人深入进来。
没有和大军一起,提前回来的她们自然不会有兴师动众的迎接,凌云原本想着,估计进城之后直接就能去驿馆休息一下,随后再进宫复命就可以了。
可没有想到,在临近城门前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迎接的人,有快马来到车队前,来人下马行礼,有礼的汇报,“来的可是边关闲云先生?”
马车里的凌云只刚嗯了一声,那人就说道,“司军大人,右相率领户部军部礼部各位大人在城门口恭候多时!”
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叫她现在赶紧滚下去,准备接受这被迫的荣光!
司军在军中可能是个很受重用的职位,不过也是个虚职,没有实际的品阶,真要论起来可能连火头军的管事都比不上。
就刚才一句汇报,说出来那一连串的官职,随便拎一个出来,司军都要乖乖过去跪着迎接人家。
何况现在还是人家一帮大人物,专门等着她的到来,为了不给自己身上拉一个居功自傲的大帽子,凌云叫停了车队,招呼了拓郎台和自己一块,换了马匹一起前去接受召见。
小马嗝哒很快就到了城门口近前,远远的就瞧见靠着城墙边上,已经搭建出了一个临时的遮阳棚,一身便服地坐在桌边悠闲地喝茶。
刚刚过去传信的人垂手伺候在一旁,还有不少仆人都站立在自家主子身后伺候着。
城门官和城门守卫估计早就什么都不干,就专心的在一边伺候着,虽然没有他们能插手的地方。
那帮以右相为首的老头子明显早就看到凌云和拓郎台的到来,这模样明显就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等着凌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赶紧上去跑马屁。
用踩低别人来满足自己老变态的心理。
凌云心想,好啊,你们在这装十三,那就别怪姑奶奶装二百五了!
当下也不下马,就和拓郎台骑在马上,手搭凉棚四处张望,还故意大声地说道,“这哪有人啊?还说什么右相和各位大人一起出城迎接我,狗屁嘛!”
他看向拓郎台,偷偷地一挤眼,继续说道,“这在军中就是谎报军情,要我抓住那厮,二十军棍是跑不掉他的!”
拓郎台无奈也只能板着脸配合地说道,“是啊,这二十军棍保准叫他皮开肉绽,三个月不能下地!”
刚刚报信的那人听了,这会更不敢抬头了,生怕被认出来,平白糟了皮肉之苦,明明几位大人都在这坐着呢,是你有眼不识泰山,还要揍我?
右相此时心里也在骂人,就这眼神还是军中大才呢?吹牛的吧?抓了瓦女的王女估计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他们一堆人在这这么明显,你就在旁边都看不到?
这时候正是酷夏时节,就算京都气温不算太高,可这会大中午的他们坐在这已经很难受了,还直接被忽视一个彻底!
一个个老头都憋了一股子气,想着,傻缺刚到京都就得罪右相,有你喝一壶的,自己断了自己的升官之路!
他们都没想到,马上的俊美少年又来了一句,“这哪有各位大人,估计是有人开玩笑,就一帮老头子喝茶,走,咱们回去!”
右相也着急了,用眼神一个劲地示意田忠,你快叫住那个傻子!
田忠接收信号琢磨了两秒钟,就是这短短的两秒钟,等他起身准备过去介绍各位身份的时候,那两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一前一后调转马头……就这么走了。
扬起一片灰尘,田忠张开了嘴,只吃了一嘴的土,两个屁都没放出来。
两人很快就远去成了两个小黑点,他们和车队汇合之后,凌云就下令,原地休息,离城门口也就几里地,一眼都可以望过去的距离,偏偏他们就不走了,还停下开始休息,时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一种押送的士兵都拿出了干粮,就着水壶里的水吃了起来。
他们也不会虐待俘虏,除了不叫她们一路上乱吼乱叫之外,平常真的是他们吃饭就给她们饭吃,没有特别待遇,他们士兵吃什么,王女就吃什么。
开始的时候,那女人还叫嚣不吃这些垃圾,要酒,要肉。
凌云也简单粗暴,直接丢给她一把匕首,示意她吃肉简单,看她同伴哪个顺眼,挑个地方割一块就好。
凌云也是坏心眼,路上赶上上坡不好走的地方,直接把俘虏放下来,帮着在后面推车,美其名曰帮马儿减轻负担,没到一天的时候,晚上这位不可一世的王女阁下就已经大口啃起了她之前说是垃圾的干粮。
这会又开始冒坏水,停在这就是不进城,拓郎台一张死人脸都快绷不住,噗出来了,刚才那帮老头子们憋气的脸真是太好玩了。
忍不住问道,“先生你就不怕右相降罪吗?”
“什么罪?我一官职,二没拿过朝廷俸禄,他又不是我上级他能给我罗列什么罪名?没有跪在京都城门口迎接他吗?”
这话凌云可说的句句在理,她虽然是司军,可到现在还没有拿过一次军饷,本身更是有功于达乾,右相也不是君王,需要所有百姓顶礼膜拜?
要是右相真敢这样,不用别人说什么,皇宫里面那位就能活剥了这老东西。
最后总结就是,先生真是个坏透气的家伙,好在是友不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