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日子,平静且温馨,苏佑廷第一次理解了一个早就知道的词汇代表的真正含义,那就是宜家宜室。
为了弥补昨天气恼砸了凳子的损失,苏佑廷上山砍了一棵木头回来,收拾出来,晾干,亲手做了一把新凳子,还用剩下的材料给白马打了食槽,给两个孩子做了不少小玩意儿。
小山最喜欢的就是凶伯伯给他做的木头马儿。
对苏佑廷也亲近了很多,谁说小孩不好糊弄的,你看着不就成了。
凌云和苏陈氏不是在带孩子,就是在收拾孩子们可能用到的各种小东小西上,每天还会变着花样的给孩子们做好吃的,苏佑廷和虎子他们跟着沾光。
看两个孩子已经适应了家里的生活环境,每天都会开开心心地叫着奶奶、姨姨,一家都十分欣慰,庆幸以前的苦难没有对孩子造成太大的影响。
最舒心的是凌家人,都还算消停,拿了二两银子走,这几天没有再厚着脸皮过来要凌云出凌家宝的束脩银子,也没有再磨着要住进城里的大宅子。
宅子那边有沈老爷派去的常三姑盯着,运转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叫凌云省了不少心。
不过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好多户人家的鸡总是莫名奇怪地丢失,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血迹不见,也不见鸡的尸体。
凌云就只当是可能有谁不老实,贪嘴搞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辛苦且充实的一天过去,哄了孩子们上床睡觉,已经有点习惯一张大炕上睡两个人的苏佑廷和玲珑倒是并没有太早进入睡眠,一人一边坐在炕上正在说闲话聊天,凌云就说起了关于苏子坡那边的听说的宅子。
“有时间了,家里没啥事,我想上苏子坡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叫上虎子他们,真有什么事也方便送个消息,互相照顾。”苏佑廷对于小媳妇的致富生意经没有一点意见,只不过前提是她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有歹人他不怕,豁出去性命,自己也会保护她不伤毫发,但是山上遇上狐狸娶亲那天的束手无策,真的叫苏佑廷后怕,他的武力值对于那些正常范围外的存在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会不会有危险?”果然苏佑廷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凌云思索了一下,给了一个很保守的答案,“只要雷劈木剑在手,你在我旁边,不碰上那些老狐狸的老祖宗,我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危险。”
听到自己的存在这么重要,苏佑廷嘴角挂起了得意的笑容,“为夫原来这么重要啊?”
凌云不乐意看到她太得意,斜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生了个好命格,占了个矜贵的八字,你的血可是可以破百鬼,驱万邪的。”
听到不是凌云因为依赖他而得到的重视,而是因为这个,苏佑廷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学凌云平常不开心的时候,微微嘟起了嘴唇,猛男撒娇的模样,真的是好不辣眼。
凌云别开脸都没眼看。
这时候大概已经是亥时了,村里的人基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没有人会这时候待在院子里。
外头几声轻响引起了苏佑廷的注意,凌云再说话他也没有搭腔,而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凌云无聊的坐没坐相的趴在枕头被子上都快睡着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几声闷响,还伴有“哎呦,哎呦”的呻吟声,两个人都动作极快地下地穿鞋,打开了房门,出去查看。
凌云手里拎着段家宝送的那把雷劈木剑,不管是鬼祟还是盗贼都能用,苏佑廷比较谨慎,拿的是一柄,平日进山防身用的匕首。
正屋那边的苏陈氏也点着了油灯,打开了屋门,应该是也听到院子里的奇怪声音了。
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外面的情况能看得很清楚,凌云在苏佑廷身后跟出来,就瞧见自家的墙头上多了几个小脑袋,其中一个还在咧嘴笑得异常开心,看到凌云之后才收敛几分。
地上躺着四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个都或抱着手臂,或捂着腿脚,惨叫的热闹。
马厩里的白马也在哕哕叫得欢腾,有一个人倒下的位置,离马厩不远,抱着肚子,叫得最大声。
不用怀疑,就是跳下来想去拉白马,结果马毛都没有摸到,直接被白马一个后蹄蹬,踹飞出来,伤得不轻。
深夜进宅,翻墙而入,不用问就是做贼的,苏佑廷拿了墙上的绳子,几下就把人给绑了。
“你们是哪来的?”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死不开口,苏佑廷指指院外的马车,坦言道,“我不介意连夜就送你们去县衙,到哪有的是法子叫你们开口。”
听说要去县衙,几个盗贼都绷不住了,争先开口,“我们什么都没偷到,没必要送衙门吧?”
“我们就是听别人说你家有银子,才想着来借点,我们就是安远城的老百姓!”
“不用问了,直接送官府吧,别死在家里了,晦气!”凌云这会没在院里,在屋里高声地喊了一声。
苏佑廷听媳妇的话,跟着媳妇走的,直接执行,打开新造的院门,一嗓子就把隔壁的张春良和虎子给叫了过来,两个少年住在隔壁,早就听到这边有动静,只不过就是太晚了才没有贸然过来。
这会听到佑廷哥的呼唤,都跟听到亲娘喊开饭的饿死鬼一样,撒丫子就冲出了家门,来到苏家门口集合听令。
苏佑廷把家里的事情简单的念叨了几句,就牵出白马套上马车架子,把一个个摔得胳膊折腿断的小贼给丢上车,“你们俩跑一趟,送去县衙,都是从墙上掉下来的笨贼。”
两个少年回答得干脆,“好嘞!”
苏陈氏在门口叮嘱两个少年,“你们路上小心啊!”
马车骨碌碌地走远,苏佑廷才走进屋子,看着小媳妇靠着墙坐在炕边上,段家宝穿得跟个金元宝成精一样,黄灿灿的揣着袖口蹲在门口。
还有几个小鬼在屋里贪嘴地品尝着凌云放在那里一包打开的点心。
“他们怎么来了?”苏佑廷是问凌云,他毕竟是个正常人,现在一屋子小鬼,总是觉得不舒服,就算里面有一个金晃晃的山神也一样不舒服。
段家宝小眉毛一挑,“咋滴,听这意思,苏家小子你不欢迎本神啊?”
凌云没有心思开玩笑,没理会段家宝的闹腾,把刚才听说的事告诉了苏佑廷,气鼓鼓的样子好不可爱,“今晚上的贼是家贼亲自带到门口的!”
苏佑廷稍微一琢磨就试探地说出了一个有可能的人名,那就是前几天才在他们家闹了一场离开的凌老大。
“对,就是他,刚才一看不好,已经跑了。”拿了她二两银子,不念她的好,这会还带了小贼来她家偷东西,她家有银子的消息八成也是他故意散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