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纷纷感叹说,这就是陈兄了不起的地方了。这段时间咱们光听传言说陈兄在蜀地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现在刚回到书院就又做了件好事。要不怎么说陈同学是咱们拍马都赶不上的人,他这种天才又有本事又有机缘,当然是配得上任何大名气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一个同学看起来颇为不服气的在一旁不说话。其实他自从进了修行院就对这个陈同学存着不服气的心思。凭什么他经常能跟安师和柳师接触?凭什么安师和柳师经常指点他?凭什么任何课堂上的教习都格外喜欢提问他?凭什么?
他陈乐天不过是喜欢说些惊四座的乱七八糟的胡话而已,做人做事经常没有规矩,说话又不知礼数了,为什么大家却都这么喜欢他,这不符合常理!
可是这位同学想来想去想不通,但也没有本事改变这个现状。
所以他把自己的满腔的不满意都只能放在心中,无法对任何人言说,不敢对任何人透露。
而今天在上课路上又听大家在这吹嘘陈乐天的本事如何如何大,这位同学当然不想听。
他虽不能反驳众人,但他可以选择不听,一边往教室走去一边想着昨天看的一本关于修行的书上说到的关于如何在修行的时候做到静心沉气的文章。
文章里说,静之字首先要静的是心,心静是身体静的根本本源。
而在心静之上,其实还有更高的一层静,那就是意静,但这个意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一种意,他还没有想明白,他还要好好的想一想。他最近也在登慎独楼。经过他自己的一番考证他觉得登楼其实就是一个静字,很多登楼成功或者不成功的人,其实想要登楼成功的路都是一样的,就是静,只要足够静,或许就一定能登楼成功。
这是同学经过在修行院的大半年学习得出的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东西。但是不管是怎么说,他绝不会把这个所得告诉其他同学,或者起码现在不行。要告诉也得等登楼成功他才会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考。
他一旦登楼成功,就不怕别人跟他竞争了。
现在的他是绝对闭口不谈的,有同学跟他聊天的时候问到他对于登楼有什么心得吗,他
每次都是摇头叹息做出一副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的表情,长吁短叹的说我还是修为太低了,要是有哪些人那样的本事就好了啊的。
反过来大家还安慰他说,你不用急,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连陈同学也是这样,大家都是一样的困难,只要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印证问题最终都会被解决的。
但是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能登楼成功,几百人的修行院能有个十几个人登楼成功就不错了。
但他们也知道,他们能成为修行院学子已经是百万里挑一的人物了,所以他们里的多数人并不以登楼成功为自己的目标。毕竟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人中龙凤的身份,而要在人中龙凤再接着证明自己是龙凤中的龙凤,就未免是一件太过于苛刻的事了。人的确是要努力,但也要根据现实来看嘛。
上完上午的两节课,陈乐天吃过饭后散步来到慎独楼。
怀里的仆人药丸还在,昨天吃了一颗后,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在事后想一想还是有收获的。他觉得这应该是与心静有关的,当然,静他在之前就想明白了。
关键在于怎么静下来,静到什么程度。前者还算是能够仔细想一想的,但是后者就没个数了。
到底是静的不说话不动弹的这种普通的静,还是静到像个石头树根那样的静,又或者是像风雨那样的自己不会发出声音,是要根据别的自然之物配合一起才能发出声音的静?
这些都是他想不明白的。
但是没关系,他不急,因为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会过多的占用他的精力,让他从本来应该可以用来好好思考的精力里走出来去想没用的。
他站在慎独楼一个长长高高的脚下面往上看着,忽然感觉有人摸了下他的口袋。他转身,看到一个黑影从他的眼角略过,他定睛四下看看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距离他几丈远的地方虽然有几个人在走路,但很显然不是刚才碰他的人。
然后他摸摸口袋,发现里面有个信封,于是舒口气,原来是未知来信啊。
这就是未知来信,经常以一种诡异的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既然是未知来信,就没什么可多想的了。因为所有追踪刚刚是谁
送信来的行为都一定是徒劳无功的。
所有他早就养成了绝对不会去追踪未知来信是谁送来的习惯。
他走到一棵树下面坐下来,把信拿出来展开看了起来。
今天我们说一说什么是催眠之术
催眠?什么意思?
催眠,是一种心理上的治疗方法。就像你胳膊腿摔断了给你打个夹板吊起来一样,是一种治病的方法。
人生病,不只是身体的病,更有心理上的病。可以说,心理上的病,任何人都有,你我他,都或多或少的有心理病。
不信?
那你想想,为什么有的人看不得家里有一点点灰?为什么桌子怎么擦他都觉得不干净?
你再想想,为什么有的人是疯子?为什么疯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丝不挂胡乱跑?
你再想想,为什么你晚上经常睡不着?明明应该是睡觉的点为什么你睡不着?为什么别人被瞧不起只会在心里随便难受一下,而你却要胡思乱想很久?
这些问题很普遍,所以我今天要说的就是关于这些心里上的疾病是如何让人生病的。
这种病跟身体上的疾病是一样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身体上的疾病更能让一个人受到更为严重的伤害,所有人都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间,不只是凭着一副皮囊,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人的有心。
这就是区别人与动物的最大的法子,不可不察。
这次的未知来信内容很多,有七八页纸,而且每一页纸都是那种横竖一尺的纸,在加上陈乐天看的非常认真仔细,所以一直看了一个时辰才算的上通读了一遍。
看完信,陈乐天有些懵。当然了,这是未知来信经常给他带来的感觉,十有七八的信都会让他读了第一遍或者好几遍后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就好像今天这封信,什么催眠,什么心理病?这都是些什么?
心理病他是知道的,在郎中的说法里这叫疯病,这是脑袋里的病,但是这怎么能是心理上的?
真是令人费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