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担起责任

王轻鸿对于陈乐天在武当的修行,了然于胸。所以他早就想来找陈乐天了,奈何陈乐天回来后在家里忙了很久。

至于那场邀请了新一届青天阁学子的盛大豪华的宴席,王轻鸿其实有点想去,但奈何他不符合条件,他不是新一届学子。

所以今天,陈乐天刚回到书院的家,王轻鸿就找来了。

他要看看陈乐天在武当的修行成果如何,他想看看武当掌教的太平心法在陈乐天身上是什么样。

所以他来了。

王轻鸿伸出手,搭上陈乐天的后背。陈乐天立刻就动弹不得,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任人宰割。

夫子大弟子王轻鸿王师兄通过手掌,把自己的内力侵入陈乐天的气脉二海。

王师兄的真气一入陈乐天体内,陈乐天原本体内的真气就立刻趴下不敢动了。犹如一头猛虎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巡视,而路过所见的一切其他鸟兽,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王轻鸿的真气在陈乐天气脉二海中走了一遍,最终停留到气海深处那个金色球面前。

金色球微微动了动,如同睡着的人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抬了抬眼。

接着,王轻鸿的真气尝试攻击这个金球。但是金球再次回归沉寂,根本就不理会王轻鸿的真气,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王轻鸿的真气无论如何都撩拨不起金球。于是便作罢撤了。

王轻鸿的手一离开陈乐天的后背,陈乐天咳嗽两声,立刻就能动弹了。“太平心法太强大了,师兄你也不行啊。”

王轻鸿道:“我没用全力,我要是用全力,它肯定要反抗,它一反抗,你要是控制不住,它就跑了。”

陈乐天道:“那幸好你没出全力,否则我亏大了。哎,师兄,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他在我体内这样待着,我总不放心啊。”

王轻鸿摇摇头,跟陈乐天说起了关于这种强行灌入真气的修炼之法的往事。

说这个法子其实有利有弊,利就是可以让受真气者省去几十年修炼真气的时间。弊就是不一定能百分百成功。

至于从过往的例子来看,利还是大于弊的,但前提是在进行这种法子之前,要考察准备很久。

譬如说你这次在武当。其实武当的大真人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考察、准备。几乎每一位大真人都对你的气脉海进行了改造筑基重建。

你所知的陆大真人的丹药,天道崖的修行,张大真人的练你,王重阳的指点,还有其他大真人的指点除了这些你知道的以外,其实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对你的帮助,润物无声的恐怕更多。

在这一切准备完备的情况下,李掌教最后才对你进行太平心法的传授。

但即便如此,我听说太平心法仍旧损失了两成。62

眼下看来,陆大真人的丹药,只能保证你短期内不继续流失。但是如果你不尽快将其吸收化为己用,恐怕流失还是难免的。

所以你这段日子,一定要多加努力,不能掉以轻心。

陈乐天道:“我前几天误打误撞弄了个法子,你听听看行不行”陈乐天把大雪纷飞那天早上,他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把自己的真气全部倾泻出来,然后用寒冷,用快要被冻死来威胁金球,然后那个金球终于在陈乐天即将冻死前,不情不愿的流出了一点真气出来。最后,陈乐天才又活了过来。

王轻鸿听了后,道:“你胆子太大了吧,不怕他不管不顾任你死吗?”

陈乐天道:“我就不信你舍得让我死,我死了他也只是回归了天地灵气,那等于是泯然于众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想啊,他在掌教大真人那风光了几十年,哪次出手,对方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现在好了,忽然到我这个废物身上,他当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咯,但是他不接受也得接受,我要是死了,它怎么办?”

王轻鸿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风险太大,万一他不买你账你就死了。”

陈乐天说:“不怕,我当时在家,家里那么多仆人,不用多久就有人能看到我,真有了问题,立刻就能把我送来书院,到时候安师柳师肯定会救我,哈哈!”

王轻鸿说:“你小子有恃无恐太过头了,看来柳师揍你是没错的,不揍不成材啊。”

两人都笑,陈乐天给王师兄沏壶茶,两人喝了会。

陈乐天体内自己的真气,是儒门浩然气,那个金球是道家清静气。陈乐天提出疑问,这两种真气碰撞在一起会不会有不谐?王轻鸿摇头说,无妨。不管是儒释道或者纯粹武道的真气,本质上是差不多的,都是从天地灵气中吸取的。既然起于天地灵气,那就好比泾河水和渭河水,虽然彼此分明,但他们都是水。

陈乐天又问,那我这样的,现在属于道门多一点还是儒门多一点?

王轻鸿说,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陈乐天说,有。

王轻鸿说,没有意义。我们书院兼收并蓄,我们虽然以儒门立院,但我们是包容这世上所有修行法门的。你不用担心自己修行上了异途,只要你心正,脚就走不歪。

陈乐天站起来真心拱手而谢。

王轻鸿坦然受之。

王轻鸿说,那等以自己性命作为威胁的法子,最好还是别用,万一哪天它打了个瞌睡,你就死了。还是要走正道。但至于怎么走正道,王轻鸿又不说。

但是对陈乐天来讲,这是眼下非常紧要的事,他必须要时刻上心。不过越是重要的事,越是急不得的道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唉,师兄,我何德何能,让武当掌教将其一生修为的精髓传授给我,我真是惶恐的很呐!”陈乐天摇头叹息。

王轻鸿道:“这是你的因缘,是你的机会。换句话说,李掌教定然在你身上,看到了值得他如此付出的地方,所以,你能得太平心法,从某个角度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你虽是书院弟子,但也是李掌教的徒弟了,作为武当弟子的那份责任,你也要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