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猛然间陈长庚突然后撤,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脸颊滚烫心如擂鼓,登徒子也不过这样了。转眼看麦穗,麦穗眉目舒展,嘴角微微翘起睡的香甜宜人。

两个人身穿里衣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棉被,衣领微微散开时肌肤相亲。陈长庚想起贴在一起时的温暖细滑……

冷汗一滴滴自额头渗出,陈长庚才发现他和麦穗有些过界,不!是十分过界。麦穗是要嫁人的,可是整天和他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向来冷静的心乱糟糟忽上忽下,呼吸时重时轻,陈长庚看着麦穗,从没自责过的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东西!他怎么能对麦穗使心计满足私欲,毫不顾忌麦穗闺誉。

静静看着麦穗香甜睡颜,任由心跳慢慢平静。

这是他放在羽翼下保护的人,任何人不能伤害,、哪怕是他自己。陈长庚悄悄抬起身体,想下床打个地铺……为麦穗好他们应该分开睡。

可是身体还没离开床板陈长庚就受不了,他没法想象自己一个人睡觉。怀里没有麦穗,这感觉牵心扯肺,简直比剔骨挖肉还可怕!

陈长庚几乎是立刻返身,躺回麦穗怀里揽住她。温暖扑面而来,淡淡少女馨香包裹着他。陈长庚长吁一口气,仿佛经历千山万水回到家中。

安心了

然后发愁

怎么办?陈长庚搂着麦穗很是烦恼,麦穗总会嫁人,然后自己呢?陈长庚脑子里浮出一幅画面:麦穗和别的男人面对面睡在一起,自己委屈巴巴窝在麦穗身后。

呸!什么糟心玩意儿!陈长庚浑身毛都炸起来了,这显然是不行的,闪电般把那个画面砸碎扔茅厕。脑子里又浮出另一个画面,自己娶个妖里妖气的细腰女人,麦穗嫁人四个人睡在一起。

这次好点他和麦穗背对背挨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玩意儿。这个办法显然也不行,心思灵透智计百出的陈长庚难住了,搂着麦穗十分忧愁。

愁着愁着……睡着了,谁让麦穗的温暖和馨香最让他舒服呢,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陈长庚没时间发愁了。

忽然天降暴雨,本来也没什么,因为陈长庚已经提前观测出来了。兵营里粮库柴草都妥善安置,排水沟也修的很好,一些山脚营帐也提前撤走以防山洪泥石流。

问题是雨太大了,不说这些西北汉子没见过,就是雨水充沛的嘉南也百年罕见。仿佛地陷天倾银河倒灌,白唰唰雨瀑自天而泄。来不及般一茬赶一茬冲向大地,砸的地面水花炸开白茫茫一片。

这样雨下半天就能河水上涨,可却一气不歇下了三天三夜。齐泽紧急调动军队,往嘉河、御河、白龙河迁移百姓。

就在这时周自成派人散播谣言,说卫国公齐渊倒行逆施惹怒上苍,这是天在罚他。这话细究起来十分可笑,若真有天罚也该罚在泰安,罚在嘉南到底是罚齐军还是罚嘉南百姓?

可偏偏有人信,民心最重要,很快刚刚打下的嘉南民心浮动,就是俘虏也开始躁动。

齐建业又发来公文,建议杀掉金虎军看管的十三万俘虏。俘虏太多吃喝拉撒是个恐怖的数字,再者暴雨天气很难监管,万一哗变和周自成里应外合,形势就会十分危险。

齐泽不愿意,十三万人全部杀掉就会失去嘉南民心,造成民怨,后续就要不尽屠戮才能安稳。可隐隐约约潜伏在暴雨下的躁动,也真实可怕。

陈长庚第一次为齐泽献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周自成要玩民心咱们奉陪。

为了准确观测出天象,陈长庚带着齐泽亲卫二十人,冒着暴雨爬上浮陀山最高峰观测风向天象。树林杂草泼天泼地的雨,山洪暗流陈长庚蓑衣湿透,浑身冰凉几乎滚在地上。

向前再向前一手一手攀着树木荆棘,前边是爹娘的期盼,前边……陈长庚顿了一下心里生出温暖,前边是麦穗明媚的笑容。他要建功立业让麦穗一生无忧,浑身生出无限力气。

在人心越来越浮动的时候,齐泽发出帅令公告:

齐泽愿以身代父向天祈愿,若天不允齐军入嘉南,齐军自愿退回泰安。若天允齐军讨伐无道救黎民于水火,请收回雨水让百姓安居乐业。

祈愿定在一日后,高台在嘉南关高高筑起,齐泽一身铠甲回身望向台下。陈长庚于万千人中最后一次望天,然后沉着点头。

暴雨唰拉拉冲洗树木屋宇和数万铠甲,周自成在葫芦关笑:齐泽你这次玩的太大了,赌天是那么好赌的?失去民心军心,只怕卫国公得拿你祭旗,才能恢复一二军心。

可是齐泽信对了,祈愿文没念完骤雨歇止,天地间只剩微微雨丝,随风轻轻摇摆,温柔而羞涩。

念完金日破云而出,七彩长虹绚烂天际。数万铁甲欢声如潮,他们天授神命!

齐泽站在高台之上向下看,和他的谋士相视而笑。之后陈长庚更加忙碌,他带着亲卫走访百姓,研究当地县志游记传说,结合山势水文在仙女山探出一条路。

这条路走过齐泽八万大军绕道葫芦关后,前后夹击打的周自成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

然后追赶散兵流寇,嘉南纵横数千里陈长庚跟着出谋划策。

从第一年十月直到第二年五月底才堪堪忙完,这一天陈长庚带着齐泽私下派给他的亲卫回家。对,就是回家,有麦穗的地方就是家。

右手提着桂花糖、白云酥、玫瑰膏、奶油松瓤卷,左手提着糟鹅掌、魏集驴肉、炸鹌鹑、小酥鱼,兴冲冲往自己营帐去——正七品司大库有独立小帐篷。

一步快似一步,只觉得春风拂面身轻如燕。这半年没时间陪麦穗,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生自己气。

送回来的吃食不知道喜不喜欢,一个人住着有没有想自己。应该想的,自己有空闲时,想的都是她:做饭的、洗衣服的、调皮的、活波的,弯弯眼睛笑眯眯的……

兴冲冲几乎是冲进营帐,干净、整洁……空荡荡。笑容凝结在脸上:“你们没有告诉阿麦我今天回来?”声音冷下来。

名义上的库兵张连急忙低头:“小人通知麦亲兵了。”

“那她人呢?”手里的东西渐渐沉重勒手,陈长庚把东西放到桌上。

“麦亲兵闲暇喜欢去找吴火头帮忙闲聊,要不就和其他熟识的人去河边抓鱼……”觑着陈长庚阴沉脸色声音渐渐消失。

“你们退下,这里不用伺候。”清冷

张连眼神示意刘丙,两个人戚戚然退下去,不就是麦亲卫不在吗,怎么感觉感觉像是老婆出墙了。这位爷别是有什么不好的爱好吧,譬如……龙阳。

陈长庚心里凉飕飕难受,麦穗竟然不在家等他,怎么可以这样!空荡荡的营帐他一刻也不想待。

出门问了岗哨陈长庚向东寻去,没走多远看见麦穗灿烂笑着迎过来:“长庚你回来了,吃过没?”

没呢,咱们一起吃?陈长庚刚漾起笑容还没说,麦穗已经兴冲冲过来,特神秘靠近他耳朵。

陈长庚会意侧过耳朵,他喜欢这种小亲密。

麦穗笑嘻嘻神秘低语:“姐姐看中一个男人,你帮姐姐把把关。”

???

陈长庚揉揉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男人,那里来的野男人!抬眼麦穗笑眯眯等他答复,陈长庚直觉让那男人去死。

麦穗性急拉着陈长庚就走:“他这会儿正在河边洗衣裳咱们去看,他长得可好看了宽肩细腰腱子肉,吴叔说身板好有力气的男人最好。”

……陈长庚还在懵逼中,吴叔什么鬼?

营地离河很近,五月阳光正当午河面波光粼粼。有三两个骑兵饮马洗马,也有几个拿着篓子笑闹着挖渠抓鱼。其中一个年轻人身穿单布衣裳,衣领微敞袖子挽起在河边洗衣裳。长眉俊眼国字脸,拧衣裳时露出小臂肌肉,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炫目。

麦穗痴迷看着:“漂亮吧”

陈长庚冷声:“你不是要嫁漂亮王爷”

“哎呀,小时候傻话你也信,吴叔说了男人有力气干净勤快才是真的。”

陈长庚现在才回过味,麦穗她再找男人,野男人,臭男人!

麦穗喜滋滋看着河边人,头也不转:“他是十夫长,怎么样姐姐眼光不错吧?。”

委屈!

出门在外的丈夫辛辛苦苦赚钱回来,结果老婆出墙了。陈长庚憋屈的很。

恰好这时刘骜抬头看见麦穗,笑着招呼:“阿麦,你弟弟回来了。”抬起头可以看见鼻梁高挺唇角分明。

麦穗兴奋的挥舞胳膊:“是啊,刘大哥”招呼完又笑眯眯看着人家对陈长庚低语,“骑兵十夫长等于副百户,你是正七品,我是你姐姐配他没问题。”

我谢谢你还记得我!陈长庚也对刘骜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咬牙切齿恶狠狠。

“你想当寡妇?”

“什么?”

“骑兵是先锋最不安全。”

……哦,麦穗一想可不是,颇为遗憾的看着刘骜,可惜了。

麦穗和陈长庚走了,留下无辜的刘骜纳闷:“这兄弟两咋都笑的那么怪?”

麦穗拉着陈长庚可惜的回到营帐,看见桌上大堆小堆吃的立刻兴奋起来:“你又买吃的回来了!”

“嗯,都给你”陈长庚推到麦穗面前,没什么好脸色。

“长庚你真好!”麦穗瞬间灿烂。

哼,什么真好,明明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骗子。只是陈长庚不知道他的悲剧才开始,晚上麦穗死活不让陈长庚和自己一起睡。

“我还没长大你就想抛下我嫁人,我还没长大你就不管我了,你答应娘会陪着我的”陈长庚控诉。

麦穗占据自己的床,抱紧被子寸土不让:“正七品司大库管一千多人吃饭,还不算长大?”

……陈长庚哑口无言,伤心又震惊的看着麦穗。这伤心的小眼神,让麦穗有点内疚她放缓语气哄:

“你不是说过甘罗的故事,他十二就做丞相了,所以你们这些聪明人不能和常人比……”

麦穗费力思索灵机一动:“你们就是小麦里的大麦,早熟!”

陈长庚找不到一句辩解的话,看着麦穗抱紧被子义正言辞拒绝自己,只觉得半年辛苦都付水流。伤心、失望、委屈……

“嗳嗳嗳”麦穗急的扔掉被子跳下床“你怎么哭了。”陈长庚不知道自己眼眶涨红,眼泪一点点聚集。

麦穗把陈长庚抱进怀里:“好了好了,都是姐姐的错,啊?”轻轻拍他后背安慰。

陈长庚越发觉得委屈,竟然忍不住在麦穗怀里抽泣了一下:“我这么久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在帐篷等我!”鼻音控诉

我留意了,麦穗无奈低声哄:“都是姐姐不好~”

“你还想嫁人!”加重控诉。

麦穗不干了,把陈长庚从怀里推出来,按住他不许往自己怀里靠:“我想嫁人咋了,要是娘在的话去年就会给我找婆家了。”

可是我还没长大……陈长庚黯然,这话没用。

“嗳嗳嗳,你又怎么了?”麦穗不明白陈长庚怎长越娇气。

陈长庚伤心,真的伤心,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无家可归,低着头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麦穗长叹一口气,拉着陈长庚上床:“你说你站在那,比姐姐矮不了多少,还要黏着姐姐羞不羞?”

陈长庚不说话乖乖跟着上床,心里点点隐蔽甜蜜,麦穗心疼他。

“我跟你说好,不许抱着我,要不然再不管你!”麦穗胸前小有模样,她知道不能被陈长庚碰到,到底男女有别。

陈长庚停了一下,看麦穗神情严肃也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平躺在旁边。

夜晚安静下来,陈长庚躺了一会儿决定自救:“相公找当兵的不好,打起仗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别找了吧。

“也是啊”麦穗发愁,军营只有当兵的,她可怎么办。

陈长庚在黑暗里露出一点诡计得逞的笑容,等麦穗睡着了侧身环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肩头嗅着久违馨香睡着了。

……

没两天麦穗兴奋的冲进营帐:“长庚我找到合适的了!”

“什么?”

“相公!”麦穗兴冲冲坐到桌子旁边,欣喜“你还记得黄猛不,就是第一天给咱领路的黄大哥。”

陈长庚脸色冷下来,慢条斯理在砚台刮磨笔尖,一点点墨汁蜿蜒出来细细聚拢在砚台底部。

“你看上他了?”

“黄大哥有妻室,是他堂弟黄文我领你去看!”不有分说拉着陈长庚就走。

黄文黑眉亮眼大高个,手持长戈站在粮库门口显得挺拔可靠。

“怎么样不错吧不用上战场,深色皮肤看起来很英武。”

呵~你不怕生出孩子跟煤碳似得,晚上找不着。陈长庚冷冷嗤笑,面上却做出深思模样:“你嫁到北地,我在青合隔山隔水咋办?”

……这也是问题,麦穗叹息最后看一眼黄文,放弃。

陈长庚站在河边,河里少年身量细长唇红齿白玉色肌肤,不管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相貌。呆呆看了一会儿,陈长庚忽然踢出一脚泥沙,影子摇摇晃晃散了。

讨厌

“长庚你这几天干嘛在太阳底下看书,不伤眼睛?”麦穗奇怪的围着陈长庚,陈长庚转个方向面无表情:“帐篷里有点冷。”

麦穗奇怪的看看太阳,六月天会冷?这念头在心里存了一会儿就被麦穗丢到一边,反正崽崽总是奇奇怪怪的。

“长庚我跟你说……”

一听麦穗兴奋的语气,陈长庚下意识拒绝,果然就听她继续说:“我想到办法了,咱们找一个上门女婿,你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最好什么男人也别找!

麦穗坐到陈长庚旁边一脸向往:“我今天听他们说公狗腰的男人,能让女人快乐。”

“公狗腰是什么腰,你知道不?”眼睛清澈求教。

“不知道”再转个方向,懒得理麦穗。

麦穗不在意自己手撑着下巴分析:“公狗我见过,那腰都一样没什么稀奇就是细,所以我要找个细腰男人?”

陈长庚眼睛溜过书,朝下瞄自己的腰:很好很细。放下书状似不经意站起来,收腹在麦穗面前踱几步。

“你不看书了?”麦穗热情凑上来。

陈长庚冷脸,一拂袖子重新坐下看书……日头太亮了有些刺眼。

晚上陈长庚躺在麦穗旁边,侧头麦穗鼻息浅浅。陈长庚嘴角下意识弯起来,很甜很幸福。他又想起白天麦穗说的话‘公狗腰’

公狗腰是什么意思?陈长庚很疑惑,动了动自己的腰。

麦穗总算安生几天,倒不是细腰不好找,而是她不能上去问人家,我是女的你愿意上门不?

军营里的荤话没有好话,陈长庚总疑惑‘公狗腰’不是什么好话,女孩子最好别知道,可他实在想不出其中关窍。

七八月更糟心满营白花花胳膊、胸膛,不,不是白花花。陈长庚咬牙切齿,都是麦穗喜欢的深色。只有他晒了两三个月还是白的!

也许是男人天性,八月底一个傍晚麦穗和陈长庚对坐吃完饭,一人手里一个软宣宣馒头。陈长庚捏着咬了一口,忽然醍醐灌顶开智一样,知道什么是碧血洗银枪了!

还得从公狗腰说起,也没什么就是吃馒头时,陈长庚无意想起村里狗子配种。那前后不停耸动的腰,那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庚你怎么脸红了,热得很?要不我给你毛巾拿来擦擦。”

“不,不热”陈长庚回避似得低头喝稀饭。

“小心,烫!”麦穗喊迟了,陈长庚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眼看憋的脸红如血。

“吃饭也不小心一天到晚想什么呢?”麦穗一边责备,一边手脚麻利倒来凉茶“喝一口压压。”

平常总喜欢黏着麦穗的陈长庚急忙躲开,他意识到麦穗是个女人。麦穗正着急没注意到陈长庚的小动作,依然把杯子往他手上塞。

陈长庚把凉茶直着脖子灌下去,心里火气却半点灭不下去。心燥脸烧陈长庚起身到几案,提起茶壶咕嘟咕嘟往下灌。

麦穗惊讶,崽崽一定烫坏了,竟然这么粗鲁!

晚上陈长庚抱着枕头搬回自己床铺,麦穗高兴:“终于发现两人挤一块热了?早该分开睡。”

麦穗美滋滋一个人独霸自己床位,陈长庚辗转难眠。月底不见月亮,满天密密麻麻灿星此起彼伏闪烁,闪的陈长庚心烦意乱。

麦穗还想要公狗腰,只是想到有个男人伏在麦穗身上,陈长庚就想把那男人大卸八块,扔河里喂王八!

但如果是换成自己呢?鼻子一热陈长庚连忙捂住。

九月秋凉,麦穗却觉得陈长庚一日比一日烦躁,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陈长庚的确烦的要死,只要想到有男人对麦穗做出那种事,他就想杀人,偏偏麦穗最喜欢挑男人。呵~军营倒是方便,全是男人!陈长庚阴恻恻。

“长庚你到底怎么了?”麦穗盯着烦躁坐立不安的陈长庚担忧。

陈长庚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只能请教别人。而他大概信任的只有廖老狐狸。

“你说有个哥哥养大妹妹,不想妹妹出嫁。”

“嗯”陈长庚假装自己很淡定“哥哥不能忍受男人对自己纯洁的妹妹做出那种事。”

“哈哈”廖成笑着逗少年“哪种事是那种事,看不出咱们长庚军师年纪不大,知道的不少。”

陈长庚在廖成面前很冷静,一点羞燥都没有:“我就问问这哥哥该怎么办。”

“怎么办”廖成摊手“那就是个畜牲,拉出去砍了。”

“什么!”陈长庚想不明白自己哪里畜牲。廖成体贴追问:“是不是那哥哥自己想对妹妹这样那样?”

“大约有吧”陈长庚勉为其难点头。

“亲哥哥不让妹妹出嫁,想对自己妹妹这样那样,这是□□说他畜牲都是轻的。”

“不是亲的”陈长庚急忙解释“连表亲都不是”

廖成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拍腿笑:“这是哪家蠢小子哈哈哈”

陈长庚冷脸

廖成继续乐呵:“自己动心都不知道,真是傻小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