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朕今天心情好,这份名单就不公布, 但是你们必须将所贪污的巨款尽数还回来, 不然朕不介意将这份名单刻成石碑放在长安街上, 让整个大明朝的百姓都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究竟有多贪婪。”
天子将心中的戾气疏泄一翻, 只觉得心胸通畅,从未没有如此舒爽过,看江景元的脸色也越来越顺眼。
阿谀奉承和拉帮结派的大臣多了,偶尔朝堂之上来个如此硬气的孤臣也挺不错的。
“这……”
所有大臣面面相觑,面如土色, 当官就是为了名与利, 天子这是在逼他们做决定。
要钱还是要名。
要钱要真被天子将名单刻在石碑上, 供天下人瞻仰, 他们就是遗臭万年,甚至天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要名,那应该出多少钱才合适呢?
江景元微微勾唇一笑,整个朝野的人就没几个清官, 要真是按照律法来, 将整个朝野的人都杀光, 朝廷上下可就真的没人了。
水至清则无鱼, 就算杀了这批,下一批的人也会贪的, 从古至今就没有做官不贪的,他不稀罕换人,反正天子只让他充盈国库, 旁的事情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羊毛出在羊身上,把他们吃进去的吐出来比任何生意都要来钱来得快。
有这份名单在相信他们不会不拿出来的。
几位尚书同一时间看向江景元,此刻他们在明白江景元真正的计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
真是好一副算计心肠。
不得不说他们此刻对江景元是佩服的,才多大的人就有如此心机,有如此本事,当得起天子给的户部侍郎位置。
“敢问陛下,可否告知我们具体数目。”
终是有个大胆的出来问道。
天子拂袖一甩,怒目圆瞪道,“你们做的好事,还要朕告诉你们数目,那要不要朕把皇位也告诉给你们啊。”
“陛下息怒,是臣逾越了。”
见天子不肯透露数目,下面的大臣彻底没了法子,只能认栽,一个个都将江景元给恨得牙咬咬。
天子见众人没了意见,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下朝之后众位卿自己看着办吧,景元,这次辛苦你了,为朝野肃清,说罢你想要什么奖赏。”
江景元见天子说到他,立马严整以待,垂首躬身,显得极为疲惫地回道,“回陛下,臣不眠不休十五日以消耗不少精力,臣不求奖赏,只求陛下能够让臣回家去休息几日。”
今天上朝实在是起得太早了,年纪轻轻就如此熬夜,早晚得猝死,还是回家给夫郎恩恩爱爱比较好。
“好,准你一个月的假。”
天子也是挺大方的,他派去的探子都说江景元是个疲懒的人,如今一看他只是没有在人前努力,人后应该费了不少劲,想必真是用了不少精神。
顿了顿他又想到户部尚书说的茶山和草原互市一事,正愁找不到人解决,正好江景元休息一月之后,就到了和草原互市的事情,大手一挥,“不过一个月后回来草原互市那件事得落在你的头上。”
“是。”
江景元答应得挺爽快的,能带夫郎和家人去草原看看也是好的,正好整个京城的官员都恨他,还不如出去透透气。
……
下了朝之后,江景元率先就从午门离开了,留下其他官员瞠目结舌。
“尚书大人,此时可如何是好。”
其他官员纷纷围住自家的尚书,想要看他有没有何法子。
所有尚书都统一摇头晃脑,“天子摆明了不想透露数目,我们只能靠意会。”
“可恶的江景元,尚书大人难道就不想对付他。”
下面有些心疼钱的,都恨不得江景元去死,为官者哪有不贪的,他们就不信他江景元对钱财不心动。
各位尚书眼睛一睨,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糊涂。”
天子摆明了要用江景元,对付江景元不就是对付天子,要真这样做那才是愚蠢至极。
“那就此算了,尚书大人可曾甘心。”
甘心?当然不甘心,可是身在官场,拼得就是心计,今日他江景元摆了他们一道,摆明了就是走孤臣之路,凭借一人之力对抗朝野,可见其野心。
但人生来就会有犯错误的时候,今日他们的把柄在江景元,须知他日江景元的把柄会不会在他们手上。
众位尚书攥紧了拳头,不逞一时英雄。
“那这钱,究竟应该怎么出?”
众官员挠头不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数目,这钱到底出多少合适,给多还是给少。
“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估计给少了,天子哪里交待不过去,要钱还是要命,就看你们自己了。”
众位尚书给众官员当头一棒,事态弄得如此难看,就要学会审时度势,看不清形式的人,这次就该彻底被淘汰了。
下朝之后,众位官员都纷纷回家,将自己家中的金银财宝尽数挖出来,数着金块,心疼不已。
最心疼的还是他们的当家夫人,抹着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许自家夫君将这些钱交出去。
这都是要就给儿孙的呀,要是全部拿了出去,这偌大的家吃什么,喝什么,以后儿孙可怎么办呐。
“妇人之见,钱财乃身在之物,今日如若不舍这些钱财,明日我们一家老小都在法场外等着被砍头,要钱要命你自己选吧。”
众官员心头还是不舍得,掐着手心都快溢出血来了。
众夫人绞着帕子在家里把江景元一家骂个狗血淋头。
江景元一家却和乐融融。
“噗……”
徐水舟听到江景元要了一个月不上卯的奖励后,没有忍住将自己手中的水给吐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就为了这一个月不上卯,得罪了整个朝野的人。”
徐水舟第一次说得如此激动,那唾沫星子都快要吐到了江景元脸上。
“得罪就得罪呗,早晚我会把好感刷回来的。”
江景元一点都不介意,动作熟练的揽过徐水舟,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上下其手的吃着豆腐。
徐水舟狠狠地瞪了眼江景元,“还白天呢,你注意点。”
江景元却是不管他,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小动作。
自从生了孩子后,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进一步的进展,一是顾及到阿舟的身体,二是因为科举也不好太过于放肆自己。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了。
“没事,娘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孩子那边我也说好了,江鹿陪着他们玩呢,一时半会找不上你。”
江景元可是将所有事情到安排好,才来找的徐水舟,他可不打从来没有准备的杖,不然遇上上次的事情岂不是尴尬。
“嗯哼……”
一声闷哼,徐水舟的身体忍不住一颤,慌乱地咬了咬唇,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江景元笑着吻上徐水舟的耳垂,清香的发丝在脸颊旁飞舞,两人的心思都不约而同的有些旎。
“阿舟,去床上。”
江景元起身搂住徐水舟,想要把人给抱到床上去。
徐水舟撑住江景元的手,一双泛着春水的眼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想要我一个月不下床么。”
“呀,被你看出来,我夫郎真聪明。”
江景元彻底被徐水舟给惊讶到了,没想到还让他给猜到了。
徐水舟真是又气有急,恶狠狠地揪了一下江景元的大腿,“你这人怎么这样,把满朝文武的官员耍得团团转,就为了跟夫郎恩爱一月,世上哪有你如此糊涂的人。”
江景元忍着痛,哭笑不得,“阿舟,都快两年了,你忍心叫我如此憋着么。”
江景元委屈巴巴地说着,身体开始起了反应。
徐水舟感受着那股灼热,脸色红得更加厉害,蹭地一下就从江景元的大腿上站了起来,“等晚上,大白天,这样不好。”
徐水舟想着上次他们圆房的时候也是白天,脸色燥热,好像阿元都比较喜欢白天?
江景元看了看外面一片白昼,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忍忍吧。
“阿舟,过来我抱抱,这次不对你做什么。”
江景元对徐水舟招了招手,不给睡,给抱一下也成。
徐水舟这次很乖,坐在江景元的大腿上,一言不发。
江景元把玩着徐水舟的发丝,“阿舟,想去草原看看么。”
“草原?会不会很危险。”徐水舟皱了皱眉头。
“不会,下个月去草原进行互市交易,我想把大家都带去看看,正好也需要做些生意。”
草原部落多以牛羊马为生存,他们虽然一直有占据大明的心,但又不得不依附大明,因为大明掌控着他们所需要的盐、茶,没有这些东西,部落的人很容易生病。
“好,你决定就好。”
徐水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靠在江景元的怀中乖乖的,有阿元在的地方就是家,天涯海角他都愿意去追随。
江景元见徐水舟如此听话,嘴唇一勾,双手一使劲,就将徐水舟整个人给横空抱了起来。
徐水舟惊得不轻,不停地扭动,抓着江景元的胳膊,恨恨地问道,“阿元,你干嘛。”
“干你。”
江景元想也不想的说道,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如今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管它白天黑夜,夫妻行房天经地义。
徐水舟又羞又急,在江景元怀中不停地抖动,“阿元,你说好不对我做什么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江景元将徐水舟放在床上,用自己的上半身按压住徐水舟的身体,用深邃得都可以冒出火来的眼睛望着徐水舟,沙哑着嗓子说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个混……唔唔唔。”
徐水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景元的唇给覆盖上了。
世界安静了,江景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