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哇哇哇。”

徐水舟抱着孩子在喂奶, 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 刚把妹妹放下, 哥哥又哭闹着需要哄,哄好了哥哥, 妹妹又开始哭闹。

“等等, 我刚刚到底是喂了哥哥还是妹妹。”

徐水舟刚哄好一个孩子放下,转过背去看桌上的奶碗, 拍了拍脑门,两个孩子这样一闹, 彻底地让他忘了刚才准备喂谁来着。

“哇哇哇……”

才哄好的两个孩子又哭闹了起来, 徐水舟看着两个使劲在哭的孩子, 想了想, 妹妹哭声最大, 估计是饿了,抱起妹妹来喂。

刚喂了两口妹妹就开始吐奶。

“喂多了?”

徐水舟嘀咕一声, 将孩子放在床上, 抱起抽泣的哥哥来喂, 哥哥一闻到香甜的奶味, 就使劲咂嘴, 那柔嫩的小嘴都恨不得将木勺子给吞进去。

看着这孩子使劲喝奶的样子, 徐水舟彻底傻了眼, 他刚才是没有喂到哥哥么,一直在喂妹妹?

“是不是你这个小坏蛋打乱了阿爹的节奏。”

徐水舟轻轻地捏了捏妹妹的娇嫩的小鼻子,无声地惩罚着她。

“呵呵呵……”

妹妹看到徐水舟的手, 还以为阿爹在跟她玩,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白嫩的小手,使劲在空中抓舞,胖嘟嘟的小腿也在床上蹬。

“还笑,你看看你把哥哥饿成啥样,一点都不乖。”

徐水舟又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真是拿这个“调皮”的女儿没有办法,还没足月大就学会了欺负哥哥了,长大了不会更皮吧。

墨墨喝奶喝得太急,小小的呛了一下,徐水舟顾不上跟棋棋说话,抱起来拍奶,等到他平静后,又喂了两口,见他不吃了这才放心下来。

结果还没放下,就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热感,抬起孩子的小屁屁一看,这孩子在他身上撒了尿。

徐水舟简直都要被这两兄妹给气笑了,在两个孩子的小屁股上都轻轻拍了一巴掌,“下次再撒尿撒阿爹身上,阿爹可就真的下死手了。”

“咯咯咯咯……”

很明显的徐水舟的惩罚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两个孩子笑得更加起劲,仿佛让阿爹方寸大乱和在阿爹身上画地图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娘,娘,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换身衣服。”

徐水舟无奈,两个孩子离不得人,只好呼叫外援。

陈秀秀洗干净手走进来,看到徐水舟身上的地图笑了笑,“这两孩子又在你身上尿了,下次再尿我看得把屁股打成两瓣。”

“天太热了,塞了尿片容易起疹子,等到冬天就好了。”徐水舟嘴上说着要惩罚,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带孩子不都这样,习惯就好。

“那可不成,不能给他们养成习惯,不然光是洗床单衣服都要累死。”

陈秀秀帮忙给墨墨换了衣服,刚才他那一泡尿,不仅将徐水舟的衣服打湿了,还将他自己的衣服也给打湿了。

徐水舟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从里间出来,看到两个不哭不闹的孩子,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愈发迷人,“不哭不闹的时候多乖,也不知道他们的阿父考试怎样了。”

=

方新立整个身体都在轻颤,他不知道那封信里写的什么,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名堂,脑袋一片发白。

检查员拿着信,颤颤巍巍地进去里面找人,这样大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检查员做不了主。

方新立手脚发凉的在原地等待,一动也不敢动,在心里想着万一东窗事发,该怎么去为父母开脱。

江景元他们在里面已经检查完全身,看到外面的那个检查员神色匆匆地进来,找到里面的负责人员,在他耳朵旁嘀咕半天。

江景元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看来事情正朝着他预想的那样在发展。

这里最高的负责官听了下面人的禀告后也拿不定主意,急忙向更高一层汇报。

在人去向上面的人禀告时,站在门口的方新立正在遭受其他学员的炮轰,因为他的缘故导致检查的进度被无限延长,其他人心里肯定不乐意。

纷纷交头接耳地指责起方新立来。

“前面那位学子不会身份有什么问题吧。”站在方新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秀才,脸色有些急躁,他看方新立整个人苍白着脸色,肯定是有问题的。

旁人听见他说的话,又有附和的,“看他那样也像是个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我们可得离他远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这人的话音刚落,旁边人都极为默契地向后退开了几步,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好不容易走到科考的门外面,可别连门都进不去。

“有问题就该早点离开才对,这不白白拖着我们时间么。”有人站得有些久了开始抱怨起来。

“哎哎哎,今天真倒霉,本以为来早点能够快点进号舍,没想到还站了这么久。”

方新立听着旁人的话,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本是炎炎夏日,他却惊出一身冷汗,全身就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动弹不得。

一层层传递上去,最后负责这次科考的最高层都被惊动,一时间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官都匆匆赶来号舍门口。

看到这一群人出现,站在门口排队的学员们顿时哗然,都出动了这么多位大人,看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学员所犯的事情不小啊。

不管内心有多好奇,身体还是本能的给这些大人行上一礼,“参见众位大人。”

然后就等着看好戏,有些好事者想把今天这事牢牢地记住,回去好给其他同窗说个乐子,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的脸都被打肿。

众位大人没有去瞧行礼的秀才们,反而第一眼就看到呆愣在门口没有行礼的方新立,一张张平时板着的脸上堆起笑容,上前迎道,

“这位想必就是方学员吧。”

“啊?”

方新立被面前穿着各色官服的众官员们给惊讶到了,看他们的神情,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众官员看了眼被愣住的方新立笑了笑,看来是他们的阵仗太大吓到了对方,忙安抚道,“方学员,莫紧张,我们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没有旁的意思。”

“哦哦哦”

方新立忙回神,内心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凝起的冷汗也渐渐冷却下去,慌忙地给众位大人行了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众位大人见方新立还挺礼貌的,顿时间满意不少,捋了捋胡须,忙吩咐下面的人,“还不去给方学员找个好点的号舍。”

下面的人立马去行动了。

方新立还处于懵懵懂懂中,不过这时候傻子也清楚江景元给的那封信绝对不简单,心里对江景元感激不少。

“方学员,好好考,我们看好你。”

众位大人给方新立闲聊了几句后,下面的人已经给方新立准备好了一个最好的号舍,在一众大人的加油打气中,方新立忐忑地踏进了里间。

一路通行,连检查都没有检查,直到坐到一间堪称豪华版的号舍里,方新立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他这是真的通过科考的检查!

等方新立一走,整个号舍外面一片哗然,

“刚才那位学员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让诸位大人笑脸相迎。”

“不清楚,看着面生,我们也是才来大同的。”

“众位大人何止是笑脸相迎,我看都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刚才你们看见了吗,就连二品的大官都想与他交好。”

这时有个低头沉思的秀才,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在旁的秀才们又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他的忧郁,推了推他,“这位兄台有话直说无妨。”

这位被推出来的秀才,见众人都围着他,不说话的话,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硬着脸皮说道,

“这个学员以前是我们博学书院的学弟,不过在学员里名气不显,才学了半年就退学了,之后就不太知道他的消息了。”

“不是吧,博学书院比崇阳书院差得远了,人家来头这么大,放着崇阳书院不去,反而去博学书院?”

众人不太相信这位学子的话,没看见二品的大官都对人家笑脸相迎,有这背景什么书院进不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声中,总算是有个认识方新立的人出来解释,

“方才那位学员说得都是真的,刚才那位是我们梧桐县的秀才领袖,经常带着我们开诗会,只不过这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太愿意跟我们这些人玩了,诗会就此解散。”

“看来是有了强硬的后台,早知道如此,说什么我要厚着脸皮上去抱大腿。”

这人说着还惋惜不已,想当年他跟方新立的交情还是挺不错的,后来诗会解散后,他们就转投别的诗会了,现在想来后悔莫及。

不管众人怎么议论,方新立坐在超级豪华版的号舍里疑惑不已,不知道江景元给的那封信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能够惊动出如此多的大人。

方新立在疑惑的同时,众人大人也拿着推荐信在各自猜测,因为这封信太不普通了。

上面不仅仅有当朝太傅的官印,甚至还有天子的私人官印,其他三位保举人都是朝廷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比他们这些被外派在地方的官员地位不知高了多少。

一位小小的秀才郎居然能够惊动整个朝堂,天底下有哪位秀才郎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只是普通人,或者是有点身份的人,身份没有问题的话随随便便找几个人就能保举,为何这位学员需要这样大张旗鼓。

他的身份有问题?有问题天子给他做保?

他有什么后台?再大的后台能够大过天子?

朝廷需要他?解释得通!

科举虽然在本朝极为普及,但也些惊艳才绝之人是不需要通过科举就能做官的,但是朝堂如今也不是天子一个人说了算的。

总得经过士大夫们的同意,没有点成绩,拿什么来说服朝堂,所以只得来个这样一出的暗度陈仓。

众位大人越想越觉得接近真相,甚至已经想好就算这次这位方学员没有考好也要把他排在前排。

天子都如此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他的计划,只是一位秀才郎罢了,要是坏了天子的计划,他们唯恐位置不保啊。

江景元此刻坐在最普通的号舍里,一点也不为自己将自己的推荐信给了方新立而后悔,只要能考科举在哪儿都一样。

何况他也想见识一下自己来到古代学了一年的八股文水平在哪儿,至于天子和师父给他明目张胆的开后台,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些宵小罢了。

所以保举信上,连个署名都没有,正好让他给了方新立方便。

————

魏良骏此刻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方新立有没有出事,不过在号舍里没有听见外面的喧哗声,一颗心终究是放了下去。

如果方新立的身份真的被查出来的话,此刻号舍恐怕早就沸腾一片了。

只有肖子磊一脸无语地坐在号舍里,看了看这简陋得就像是茅厕一样的号舍,气得大骂,“本少爷就配住在这样的号舍里吗。”

“要是……要是我爹……算了。”

肖子磊本想说要是他拿的是他爹的保举信,量这群人也不敢把他分到这样简陋的号舍里来。

但是想了想他都已经离家出走,跟那个家那个爹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连保举信都是江景元给他弄来的,顿时就不吭声了。

九天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

等到所有人进入号舍后,号舍外面落了锁,每个人分到的小号舍也落了锁,防止有人交头接耳,传递消息。

所有的考生都在安静忐忑地等待着考官试卷。

江景元拿到试卷的时候,匆匆扫视了一眼试卷上的题目,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无聊地拿出两个木桶开始雕刻。

就这么几道题需要做九天九夜,日子也太难熬了,还不如做点有趣的事情,调节一下状态。

肖子磊拿到考卷后眼珠子都快抠出来了,最上面一道题就是《论商税》,正是江景元这几天刻意让他们练习的题目,写了这么几天,他闭着眼睛都能写出几条精妙的句子。

再翻了翻其他的题,大多也是江景元说过让他复习的。

肖子磊彻底的对江景元佩服了,怪不得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个人如此听他的,在押题上果然有一手,如果江景元肯靠这个赚钱的话。

金山银山不是梦。

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人此时也拿到了试卷,忐忑的打开,看到最上面的三个字后,也跟肖子磊的心情一样,即是兴奋又是复杂。

同样都是秀才,为何江景元这么优秀。

最后想了想,人跟人是不能比的,还是尽力答题争取做到考上举人为上策。

三天过后……

“好无聊啊。”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肖子磊,方新立魏良骏三人同一时间发出感叹。

实在是太无聊,这些题他们早早就练习过,这会闭着眼睛都能做,至于不会做的题,就算是抓破脑袋也不会做啊。

这就导致他们题做完了,但是却无事可做。

除了发呆睡觉在这个号舍里还能干啥,不能带书连书都不能看,重要的是还有六天的时间才能出去。

唯独江景元还在独自刻着自己的小木桶,他早就料到自己进来会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所以早早的做了打算。

雕刻是需要集中精力去做的一件事,一集中精力时间就过得飞快,很快六天时间也一晃而过。

此时江景元看着自己手中完全雕刻完的小木桶,满意地笑了笑,放在一旁,这才开始慢慢地磨墨,开始书写早就在脑海里打好的答案。

旁边的号舍里时不时有哀嚎声发出,实在是太难熬了,九天九夜不准出号舍,没有书看,没有人跟你说话,就连出恭都得有人陪着,跟关小黑屋一样。

定力稍微差一点的说不准就能直接疯了。

就连方新立坐在超级豪华的号舍里,也是无聊得打滚,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这个地方他们是真的受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考场了。

唯独江景元还在奋力书写,把他对面号舍里的考生惊得不轻。

前几天所有人都以为江景元是个傻子。

科考如此重要的事,前六天一直在雕刻,后三天才开始动笔,这写出来的文章能看么?

怕不是临阵磨枪吧,或者是破罐子破摔?

不过等到最后两天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羡慕起江景元来。

起码江景元不用像他们这样无聊,无聊得连蚊子都不想赶了,就这样撑在桌上,无聊地看着江景元埋头奋写,一脸的羡慕。

最后一天,江景元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按摩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酸的右手,连着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在不停地写。

右手早就酸涩得有些发痛,好在离交卷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空出时间,好好地按摩按摩。

八月十日晚,随着考官的一声交卷,所有考生都发出一声感慨,总算是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了。

江景元跟随着人群出去的时候,看见不少的人面如土色,就连黑夜都遮挡不住他们的憔悴不堪,也不知是没有考好,还是在号舍里待的时间太久,有些“水土不服”。

等了一会儿,他总算是等到方新立和魏良骏他们,见他们三个只是神色有些憔悴,并无大碍后,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可别像刚才被拖出来的几位就好……

“怎么弄得如此憔悴。”

江景元好奇地问了一句。

三人神色怪异地看了眼还生龙活虎的江景元,像是看怪胎一样看着他。

“为何你不憔悴,在号舍里的时间不难熬么。”

江景元没有感觉地摇了摇头,“还好,我觉得时间一晃就过了,没觉得怎么难捱。”

“去死吧你。”

三人愤愤不平地瞪着江景元,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回去么,还是等放榜。”

江景元实则是想回家的,离家已经十余日,他想他的阿舟了。

“回家、回家。”

方新立靠在魏良骏身上有气无力地挥手,他实在是受够了考场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要回家,好好的享受一翻,不然他真怕自己会精神奔溃。

魏良骏从考场出来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新立,见他没有事,在考场里担心地那颗心这才放心下来。

这会听见他要回家,心里也是赞成的,毕竟他在考场里也是度日如年,担心着方新立,就恨不得立马从考场里飞出来。

唯独只有肖子磊垂了垂眼眸,大家都有家,就他没有家了。

离家二十天,家中没有一个人派人来找过他,大同就这么大的地,他爹又是大同的知府,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想找他还不容易。

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不想认他这个废物儿子罢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十四岁考中秀才,十六岁考举人,如果这次不出意外的话,怎么都能挂个榜尾,十六岁的举人,在大明朝不常见吧。”

江景元拍了拍肖子磊的肩膀,这孩子才十六岁,正是叛逆的年纪,但是叛逆也掩饰不住他的优秀,只不过父母太爱拿他与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导致这孩子有些自卑,极度缺乏别人的认同感。

肖子磊听见江景元的话,脸一下就酡红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夸奖他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吧。”

江景元伸出手来邀请他。

“夫君,小磊他……”

站在不远处的黑夜里站着两个影子,正在说着悄悄话。

“回吧,我们对小磊太严苛了些,他毕竟才十六岁。”

肖开棋叹了口气,在这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一直想着别人家的孩儿如何,却忽略了自己孩儿的感受。

直到那天有个人拿着一张纸找上门来,他们才第一次看悔悟。

可惜有些伤痕不是说修复就能修复得了的。

“哎,都怪我,听不得别人一两句炫耀的话。”

肖夫人抹了把眼泪,有些后悔平日里不该对肖子磊说话太重,如今只能偷偷摸摸地来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自己的儿子能够快速成长,却忘了孩儿还小,是他们拔苗助长了。

如今后悔莫及也晚了。

江家

“墨墨、棋棋,要乖,不然你们阿父回来,就不会喜欢你们了。”

徐水舟一手抱着一个小声地哄着,嘴边的笑容愈发的温暖,酒窝里都能够沁出糖来。

两小孩傻兮兮地看着他们的阿父,乌黑地眼眸滴溜溜地转,笑得咯吱咯吱的。

小腿还一蹬一蹬的,小脚踢在徐水舟的手臂上,舒服极了。

徐水舟轻笑一声,捏了捏他们两个的脸颊,“两个臭小子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每当你们两个想要撒尿的时候,就会笑还会蹬腿儿,乳臭未干就学会障眼法了,可惜还是太嫩了,阿父一眼就能看穿。”

陈秀秀端着热水进来,今天天气好,想给两个小家伙洗洗,听见徐水舟的话,大笑道,“这两孩子聪明着呢,以后肯定是两个小机灵,你也累一天了,让我来给他们把尿吧。”

陈秀秀说着就端起一个,架起姿势给孩子把尿起来。

回家的道路上,方新立一直叽叽喳喳的,“我们这次提前回家,一定会给秀姨竹姨还有小舟一个惊喜的。”

“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肖子磊撇撇嘴,提前回家不是没考好,就是没把握之人,家里人一定会担心的吧。

到了家江景元四人偷偷摸摸地摸进家门,朝着有孩子声的地方而去,刚推开门,一股尿骚味,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