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一句话就戳中了肖子磊的软肋,使得他心中更是受伤不已。
“不用你管。”呼吸微微急促, 但还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小孩。
江景元笑笑, “离家出走了,身上没钱了吧。”
“你有病……!”
肖子磊推着江景元的胳膊, 想要从阴影里面挤出来, 奈何江景元就是不动如山。
“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做出点成绩给父母看, 总有一天让所有人都瞧得起你。”
叛逆的小孩不都这样,急切地需要别人的认同感。
肖子磊脸色一红,他就是想做出一点成绩来给父母看, 可惜身无分文,就连客栈他都住不起, 在做出成绩之前总得先解决自己的温饱吧。
突然肖子磊想起刚刚在花街跟江景元作对的时候, 他好像往路边扔了一锭银子,那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呢,节约一点, 能够支撑到科考结束。
“我的事, 不用你管。”
刚才天太黑,又没有人看到,没准回去找找还能够找到,说着便一把退开江景元,向花街跑去。
江景元进入客栈后放下东西,一路跟着这孩子, 直到看见这孩子在刚才扔银子的地方,翻来找去的,恍然大悟。
“噗……”
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你装大爷的时候有多潇洒,你找钱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许是听见江景元的笑声,肖子磊慌忙站起身,一脸风轻云淡,“爷刚才有个东西落在这儿,过来找找。”
江景元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扬了扬,“你是再找这个么。”
肖子磊慌忙抢过,犟嘴,“你管我找什么呢。”说着又强行解释一句,“不管是钱还是别的都是我的东西。”
“嗯,拜师吧。”江景元见手中的银子被他抢去,也不慌,将手背于身后,轻飘飘地道。
“拜师?”肖子磊一脸好笑地看着江景元,“你才多大啊,就让我我拜你为师,你倒是想得美。”
江景元不慌不忙,“能给你钱的就只有你的师父和父母,你收了我的钱,我不可能收你为儿子,只能让你拜师了。”
江景元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听在肖子磊的耳朵里讽刺不已,“我拿我自己的钱,与你何干。”
“哦,是吗。”江景元笑了笑,猎物已经上套,“你平日用得银钱都应该是出自肖知府手吧,而肖知府手中的银钱应该是从府衙里出来的,官银上面应该有官印,而我给你的这锭银子是私银,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肖子磊把银子把手中银子的拿起来仔细翻找,果然没有发现官印,脸色一黑把钱丢给了江景元,“你的钱我不要。”
说完又继续去翻找。
“别找了,刚才这边看热闹的也有几个人,没准早就被人给捡了去。”江景元捏着手中的银子只觉得好笑,银子在他手中对方怎么可能找得到。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跟我回客栈,我给你开.房。”
江景元看了眼还撅着屁股在找银子的肖子磊,淡淡一笑,说完就转身回了客栈。
肖子磊愣了愣,咬牙切齿地道,“想让我拜你为师,门都没有。”
“对了,能给你花钱的不一定是恩师和父母,还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江景元走也不回的走了。
这小孩还挺好骗的。
肖子磊看着江景元的背影有些恍然,心中又是气又是觉得温暖。
江景元走了一路,快要回到客栈的时候,看见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受气包一样的小孩,微微一笑。
“掌柜的,再开一间上房吧。”
江景元给掌柜的塞了一定银子,掌柜的却不接。
“客官,本店的房间已经满了,实在抱歉。”掌柜的看见江景元塞过来的银子,推了推手,临近科举,周围附近的房间能被订得都给订完了,他们也想多赚钱,有心无力呐。
肖子磊听见掌柜的话,神色黯然。
江景元看了一眼他,对掌柜的说道,“我就多一个人,麻烦你帮我多准备一床被褥,在房间里多个地铺,我多付你一间房钱,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的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江景元将掌柜的给被褥丢给肖子磊,道,“跟上。”
肖子磊抱着被褥缓慢地跟上江景元的步伐,一步一步上楼而去。
江景元并没有先回房,而是去看了看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人,这么长的时间,一篇文章应该已经写出来了。
“怎样,文章写完了吗,交给我检查。”江景元伸手在两人昏昏欲睡的桌上,轻轻敲了敲。
方新立迷瞪着眼睛,将沾了点口水的文章塞给江景元,魏良骏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也将手中的文章递给江景元。
江景元拿起来飞快的看完,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错,继续保持。”
方新立打了个呵欠,甩了甩手,“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人,没事我就回屋睡觉去了。”
“嗯。”江景元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直跟在江景元身后的肖子磊总算是出声了,“他们两个都是你的徒弟么,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喜好收徒,别不懂装懂吧。”
方新立迷离着一张睡眼,见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不屑地道,“你这小孩什么眼神,我怎么可能是他徒弟,只不过是师兄弟的名义罢了,不懂别乱说。”
“这位是……”
魏良骏收拾好桌子,也看了眼新冒出来的孩子。
江景元不在意地介绍,“路上捡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肖子磊见江景元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无奈撇撇嘴,“肖子磊。”
“嗯,接下来几天你跟他们两个一起学习吧,看样子你也是要参加这次科考的吧,收拾收拾,去我房间铺个地铺。”
肖子磊看着年纪不大,但是整个大同,多少读书天才扎堆,小小年纪考上秀才,也不足为奇。
“等等,他们两个也是一人一间房么。”
肖子磊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魏良骏和方新立,发现他们两个也是单独一件房的。
“是啊,怎么了小孩。”
方新立有些不麻烦的揉了揉眼睛,舟车劳顿的又写了篇文章,他现在只想回房睡觉。
肖子磊打量了几眼方新立,觉得对方还挺和自己眼的,总比江景元那个老狐狸好对付一些,想也没想地道,“我要跟你睡。”
方新立张大了嘴巴还没有说话,魏良骏就率先反驳,“不行,他不能跟你睡。”
“怎么就不行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魏良骏明显的脸上有些黑,一拍桌子,说什么都不同意。
方新立眨了眨眼睛,看向肖子磊心计一上来,拉着肖子磊,“怎么就不行了,小孩,别听他的,听我的,跟我睡。”
肖子磊没有想到方新立如此好说话,扬起笑脸,“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方新立被对方夸得上头,更加得意了,“那是,以后你会知道哥哥更多的好处,怎样跟哥睡吧,还睡什么地铺,好兄弟就该同床共枕对吧。”
肖子磊见不用睡地铺,心中更甚欢喜,连连点头,“对对对。”
“不行,新立,你不能胡来。”魏良骏双手握拳,捶得桌子碰碰碰作响,说什么也不同意方新立跟肖子磊睡在一起。
肖子磊顿时就不开心了,这个人凭什么代替别人做决定,“你是他的谁啊,他想怎么睡觉都得给你过问?”
“小孩,我是他的谁用不着你来管,总之你们两个就是不可以睡在同一间屋。”
魏良骏承认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肯定是脾气太好,才纵容得方新立无法无天,可是脾气好的也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方新立顿时不乐意了,“人家说得也没错啊,我的确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想怎么睡觉也轮不到你来管。”
方新立说完就要拉着肖子磊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魏良骏起身拦在他们身前,用手强行拉开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自己揽过方新立,“我跟你睡,让这破小孩睡我这屋,省得某些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这下肖子磊没了意见,能够自己一个人睡一屋,能偷着乐就不错了,至于这两人中间有些什么猫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完魏良骏就大力地拖着方新立回他的屋去。
站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的江景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感情自己还捡了一个助攻回来。
也是,这两个在一起学习一年了,感情可是一点都没有进展,可不就是没有一个调滑剂,周围附近都是名花有主的,魏良骏当然放心了。
突然出现一小孩吸引了方新立的注意力,他总算是稳不住慌了吧。
看来人还是需要多逼一逼的好。
哎,他这个老妈子做的未免也太操心了吧,又要管他们学习上的事,还要管他们感情上的事,以后他们成亲的时候不多敲诈点银钱回来,自己都对不起自己这么累。
“你干嘛,把我手都给弄疼了。”
回了房,方新立抬起自己的手臂,发现上面有一圈红印子,可见魏良骏刚才有多生气。
不过手疼是疼,他这心里还是挺甜蜜的,没想到这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原来这个呆子要这样刺激才行。
“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还敢让人家跟你睡一个屋。”魏良骏对方新立又是气又是舍不得骂,心中只恨自己当年怎么那么傻,是哥儿是男子都没有认清楚。
方新立明知故问,“我什么身份啊,反正就是一小孩,能有什么想法,我看是你想多了吧,你这样才更惹人疑惑。”
“我、我还不是为你着想,要是换个人,你看看他管不管你。”魏良骏也自知理亏,把头偏向一边,不肯说话了。
方新立心里挺高兴的,但是面上却不显,“我懒得管你,我困死了,我要睡觉了,你随意吧。”
伸了个懒腰,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上床去躺着了。
“还没有洗漱呢。”魏良骏不适宜地说了一句。
“先睡在说。”方新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装作很困的样子。
魏良骏叹息了一口气,“我去打水。”
看着魏良骏走出去的背影,方新立暗暗捶了捶被子,“活该娶不上媳妇,真是笨死了。”
魏良骏打来水,见方新立还在睡,无声叹息,替他洗了脸,脱了鞋,洗干净脚,再把他睡觉的姿势的挪正,这才从自己屋里找来新的被褥,在床边打起了地铺。
方新立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见魏良骏不上道,真是气得没法子,背过身,气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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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江景元学了两天,肖子磊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个人叫江景元——江魔头了。
实在是江景元真的太恐怖了,笑眯眯地在你身上割刀子,骂也骂不赢,玩计策也玩不玩不过他,逃跑更是不行,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听他的。
听他的还能过得稍微舒服一点,不听他的只有苦自己的下场。
吸取了无数次的教训后,肖子磊学乖了,先占时妥协,等到以后能找回场子的时候,一定要欺负回来。
“啪——”
一个扇柄落下,正好砸在肖子磊的头上,“专心写文章,不可以走神,明天就去科考了,你可是立过军立状一定要考上举人的。”
“我方才是在想下一句怎么接。”肖子磊被打了并不服气,强行解释。
江景元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看得他一身发毛,“瞳孔涣散,不像是在想文章的事,倒是挺像在想着怎么对付我。”
肖子磊抓了抓头皮,这个江景元太难缠了,他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太难对付了。
“快些吧。”江景元用扇子柄指了指桌上的纸张。
“我都写好几天的商税题了,能不能换个新题目。”肖子磊抓了抓有些发麻的头皮,他现在看到商税两个字就想吐。
江景元,“不能。”
无奈只能提笔继续写。
到了科考这天,江景元早早的就给三人准备好了三个箱子。
“一人拿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有笔墨纸砚,还有些吃食,以及银两。”江景元指了指桌上的箱子。
方新立和肖子磊不屑一顾的打开,里面装得都是些馒头和咸菜,还有几个馕饼,就吃这些,人能够受得住么。
“江景元,这不成吧,一进闱场就是三天,每场三昼夜,就是九天九夜,你让我们九天下来就吃这个,是个人都吃不消的吧。”
方新立早早的就打听过这秋闱的规矩,知道好多人没有提前准备,出了考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景元看着他们笑了笑,“放心我这几天也找人询问过,这考场里面也有卖吃食的,不过比外面贵了三成而已,所以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二十两银子,保证你们能够在里面吃好喝好。”
肖子磊奇怪地看着江景元,有些别扭道,“你是从哪儿知晓考场里面能够买卖吃食的,我在学堂里学了好几年,从来都没打听到过这个消息。”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表示它不存在,号舍每日三餐都会送一些简单的饭食,如果你们想吃得好,就多塞些钱给送饭食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给你送上门来。”
江景元这些天也没有闲着,他到处走街串巷打听,本就长得一副温和的模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再加上并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就更得人心。
只要说了对他有用的消息都会付上些银钱,有次恰好问到一户人家是专门负责这考场伙食的,刚开始人家只是潦草给江景元说了两句。
直到江景元请人家喝了茶,又付了银钱,见江景元人不错,才偷偷摸摸告诉他这个消息。
四人一同提着箱子去了考场,考场前已经排了一长串的人。
方新立看着前面的人不停地被检查有些不自在,他当年考秀才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严格,光是外面这一层就这么严格,可想而知里面几层恐怕更加严格。
“别怕,有我在呢。”魏良骏注意到方新立的手有些抖,悄悄地安慰他。
方新立紧张地咬了咬唇,小声道,“待会见势不妙,你要离我远远的,一定不要冒头往上冲。”
“有什么好担心,我们一没作弊,二身世也没有问题,不过你们的推荐信写好了没。”
在排队中就连江景元都小小的紧张了一下,唯独不紧张的就属肖子磊了,再他看来,进考场无非就是考不上呗,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在这时,有个人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被赶了出来。
“这人身上有条长疤,解释不清楚,判定身份不过关,如果有跟他一样问题的,早早退出吧,不然被检查了出来,也是丢人。”
一个穿着深蓝色长服的检查官趾高气扬地在考上前说了一通。
方新立的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是说不用检查身体么,怎么今年又不一样了。
“听说了没,今年官场上不仅仅查出有人徇私舞弊,还有不少的人匪官勾结,连做土匪的都去当官了,所以朝廷屡次剿匪不成功,连带着这次科考都严格许多。”
江景元也正疑惑,恰好旁边有爱八卦的人帮忙给科普了。
方新立的手颤了颤,小脸煞白,“要不我这次就不考了吧。”
江景元也愣了愣,旋即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用从来没有严肃过的语气问道,“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心,你究竟是想得过且过一辈子,还是想堂堂正正做个顶天立地的人,做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当然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可是……”方新立脸色苍白,他并非天生就喜欢扮作男子,他是真心喜欢男子这个身份。
可以在学堂和其他人肆无忌惮的学习,而不是在家学什么妇道,可以去科举,给自己的父母挣上一份荣耀,不用担心自己嫁出去,父母没人照顾。
如果不是喜欢这个身份,他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顶着男子身份去科举。
可是如今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怕自己出事,他自己死了就死了,但是家中父母怎么办,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家中的父母吧。
“只要你想我就帮你。”江景元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帮方新立心里也是存着私心的。
古往今来的哥儿也不少,可是所有人都把他们划入到女子一类,甚至比女子的地位还要低下,在明面上更是哥儿只有作妾的资格。
可是哥儿哪里比男人差了,他们错就错在会生孩子,如果不能生孩子,不喜欢男人,那么他们与男子又有何差异。
为什么人们要这么卑贱地看着他们,就因为他们异常么。
别人不在乎,他在乎,在所有人看到徐水舟的第一眼就说他是妾的时候,他的心都会稍稍的揪心一会,当看到慕君汐为了一个正妻的位置,宁肯堵上一生也愿意踏上花轿的时候。
他的内心也是触动的。
没有人愿意生来就比别人低贱。
想想谭靖远捡了八个妹妹啊,就因为没有生到男孩,她们就活该被这样践踏么。
别人不在意的事情他在意,他想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总得去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多出来的几十年。
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于渺小了,靠他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有可能不会成功,他需要帮手。
当知道方新立的身份后,他想这个帮手出现了,没有比通过自己努力走到朝堂之上的哥儿更加振奋人心的事了。
只要有这个榜样在,全天下的哥儿都会以他为榜样,甚至他可以在背后推波助澜让一部分的人放弃对哥儿女子的成见,以平等的身份来看待他们。
只要迈出一小步,世界对他们的成见就少一大步。
但是如果方新立不想科考了,想要放弃他也支持,他没有强迫别人的意愿。
“喂,我说你们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吧。”
江景元三人的不对劲,彻底的让肖子磊疑惑起来,这几人不会来历不明吧。
山上的土匪?看着不像啊。
黑户籍人口?没办法考秀才啊。
犯了罪的秀才?他也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啊。
“没你的事,你就闭嘴。”魏良骏给了肖子磊一个刀眼,不知为何他看这个小孩就是有些不顺眼。
“新立,你若是不想考就算了,我们也不逼你,大不了以后我养你。”魏良骏转过身,温言温语对方新立说道。
“差距。”肖子磊对魏良骏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样,大家都是男人,只不过他后来一点,就被这样差别对待。
方新立没有看魏良骏,反而看向江景元,恳切地问,“你能怎么帮我。”
江景元从怀中拿出一份信来,递给方新立,“待会检查的时候,你把这封信送上,赌一赌他不会检查你的身。”
“我……”方新立的手都在颤抖,现如今有个巨大的挑战在等着他。
接了这封信,他将面临着被人查出身份全家抄斩的命运,不接回去,隐藏身份,一辈子不表明身份,还有可能保一家人平平安安。
接或是不接。
“你们几个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上来检查。”
就在这时江景元他们前面的人都已经检查完毕,就剩他们几个人了,站在一处尤其显眼。
“来了。”
江景元将信送到方新立的手中,将决定权交给他,命运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推荐信。”检查官检查了一翻江景元的食盒,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问江景元要了推荐信。
科考不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五位秀才以及秀才之上的人联名保举才可通行。
江景元奉上自己的推荐信,没有问题之后,通行而过。
接下来的魏良骏和肖子磊都一一通过,方新立看只剩自己了,颤颤巍巍地将江景元给他的信件奉上。
管它的成败在此一举。
检查员看了眼方新立没有多说,拆来信来快速地浏览起来,直到看完后,他的双眼瞪圆了起来,一直惊恐地望着方新立。
方新立顿时一身寒毛竖立,冷汗直下,完了,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