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就一个稳婆,两个同时来不及。”

陈秀秀听见动静也是急得不行, 本以为两人会错开几天, 就只请了一个最好的稳婆, 谁也没有想到两个居然同时。

“我去请,稳婆先给小舟。”任荃摸了摸慕君汐的肚子,看模样还得再折腾上一阵子,牵了马就往外跑。

请来的稳婆是个极有经验的,她不慌不忙地看了看两个哥儿的肚子, 温声说道,“别着急,孩子还没有那么快下来, 你们先去煮些吃食来, 顺便备好热水和孩子要穿的衣服。”

“哎,是是是。”

陈秀秀和贺雨竹听见稳婆的话,两人顿时有了主心骨,忙下去准备东西。

江景元看着躺在床上抽抽直疼得徐水舟握着他的手,心疼道,“还没到时候, 你先忍着点,要不起来走走, 实在是不舒服就往左边侧卧着。”

“嗯,我起来走走。”徐水舟感觉在床上躺着也是不舒服,此刻他早已浑身是汗,额壁间的发丝都已湿润。

江景元替他找过鞋, 给他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床来在房间里缓慢地走动着。

“疼死我了,任荃你个王八蛋,生了这胎我再也不生了。”慕君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脸色苍白。

徐水舟疼得都没办法说话了,对面慕君汐还能有力气吼出来,不得不说差距。

“小婶,你节约点力气,待会生孩子再使劲。”江景元的眉心皱了皱,这样过早的消耗力气不好,很容易生产的时候就脱力。

慕君汐还在扔东西,听见江景元的话更是没好气,“我觉得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劲,我都感觉孩子要出来……嘶……”

稳婆快步过去瞧了瞧慕君汐,一脸诧异,“宫口全开,这是要生了,来不及了,我先顾这边。”

“热水,剪子,给他准备一块咬布。”稳婆抬手让慕君汐躺床上,把双腿弯曲起来。

慕君汐照做,但是身下的疼痛一波接一波,汗水沁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他现在只想用力用力再用力。

“深呼吸,我数一,你就用力。”

稳婆安慰着慕君汐,“没事的,生下来就不会很疼了,咬牙牙撑过去。”

“嗯,知道了。”慕君汐用力的点头。

“面条好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有力气生。”陈秀秀及时端了碗面进来,面条她煮熟了,跟贺雨竹两人吹温了才端进来。

慕君汐起身在陈秀秀的喂食下,三两口把面给吞进肚子里。

“还有个鸡蛋一起吃了,听嫂子的生孩子是个体力活。”陈秀秀看着碗底的荷包蛋,夹碎了一口一口的喂慕君汐。

慕君汐咬牙将鸡蛋给吞进了肚子,感觉再也忍不住,使劲一声闷哼,孩子它就露了个头出来。

“呀,老妇人接过这么多生,还是头回看到如此好生产的,孩子头出来了,再使使劲。”稳婆惊讶一声,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让慕君汐再使劲。

慕君汐听到孩子的脑袋出来了也是一喜,想也不想一鼓作气,咬着帕子,使劲用力。

“哇哇哇哇……”

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啼声,响彻整个房间。

任荃刚带着稳婆回来,听见有孩子在哭,忙问道,“是谁生了,是谁生了。”

陈秀秀刚给孩子清洗好,裹上布包,就听见任荃的声音笑道,“是你的孩子,还不快来看看你夫郎。”

慕君汐此时已经脱力的躺在床上等待着胎盘排出,稳婆再给他轻轻地腹压。

“我夫郎没事吧。”任荃推门进来,把门关好来到慕君汐的床前,见他中气还挺足的,顿时放心了不少。

慕君汐没有去看任荃,偏过头去看孩子。

陈秀秀抱着孩子轻声哄着,见慕君汐直勾勾地盯着她,笑了笑,“是个大胖小子,待会称一称,我估摸着有个六斤左右。”

“那孩子小名就叫六斤,我听婆婆说,刚生的孩子取个贱名好样,但是狗蛋什么的实在是太土了。”

由于慕君汐生产还算顺利,这会只是有些脱力,别的还好,还跟笑着跟陈秀秀聊天。

“好,就叫六斤。”任荃拍手叫好,拿过一个枕头给慕君汐垫着颈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睡上一觉。”

“嗯。”慕君汐轻嗯一声,上下睫毛都碰到一起去了,悠然又睁开,“一定要记得给孩子喂奶。”

“放心吧,饿不死他。”

任荃心中有些酸,自家媳妇生了孩子还没正眼瞧过他,三句话不离孩子。

慕君汐这才闭上了眼睛,气息悠长地睡去。

隔壁屋的江景元和徐水舟听见孩子中气十足的哭啼声,也是松了口气。

看小婶上串下跳的还以为他这胎生的极为艰难,没成想这才多大会功夫就生了下来。

第二个被请来的稳婆看一个已经生产完了,只好跟第一个稳婆来到徐水舟的屋子。

只不过徐水舟可就没有慕君汐那么幸运,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这孩子还是没有生产下来。

贺雨竹都煮了三碗面断进去了,就怕徐水舟生脱了力。

江景元也急着不行,握着徐水舟的手明显就快没力气了,态度急切,“还要多久?”

“这双胎本就不好生,不要着急,万一是脚先出来可就麻烦了。”第一个稳婆,稳条有序地说着,第二个稳婆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江景元一边替徐水舟擦着他额角的汗水的,一边看他咬牙切齿的用力,对稳婆有些发怒,“这都快脱力了,要是再不快点,真没有力气生了。”

“我、我可以的。”徐水舟努力挣扎着,额角的青筋暴跳,有力无力地说。

他能感觉到小腹一直在下坠,但他的孩子们怎么还不出来。

“别说话,集中精力。”江景元心疼地吻了吻徐水舟的额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内心自责不已。

早知道就不该鲁莽怀孕,比起生双胎,他更希望徐水舟只剩一个,起码不用这样辛苦。

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着急,但是一个卡在门口出不来,另一个也没有办法出来。

感受着阿爹肚子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卡在里面的孩子慌了,疯狂地大踢起来,要把前面那个踢出去。

许是有了压迫,前面那个总算是知道往外钻。

“出来了,出来了,看见头了。”

在徐水舟痛苦不已的呻.吟中,稳婆大呼惊喜,帮忙把这孩子给端了出来。

刚端出孩子,就感受到有个东西在踢自己,向里看了眼,“哎呀,是后面的孩子给踢出来的呢,加把劲,把这个一鼓作气的生出来。”

徐水舟听见出来了一个松了一口气,运气再一用力,里面的孩子自己就钻出来了。

此刻天都快亮了,徐水舟才总算是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前出来的是个小子,后面出来的是个女孩,恭喜了,好事成双。”

给孩子和徐水舟清理完,稳婆这才松了一口,将两孩子的性别给报了出来。

徐水舟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人如同一滩难泥一样瘫软在床上,只想看一眼孩子再睡。

江景元的后背和额头也吓出了冷汗,这时看到两孩子平安出来,拍了拍徐水舟的手背,温声说道,“孩子我照顾着,你先睡。”

徐水舟蠕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却是无力,就连牙齿也是酸楚不已,刚刚咬得太用力了些。

“乖,我看着就好。”江景元温柔地替徐水舟整理一下了湿润而杂乱不堪的发丝,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落下一滴泪。

生了这胎,再也不生了。

徐水舟眨了眨眼,相信了江景元,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稳婆拿着戥秤称了称几个孩子,一脸的喜意,“三个孩子,大的那个六斤六两,两小的,男孩刚四斤,女孩轻些三斤八两,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江景元只是听了一耳朵就不听了,忙着给徐水舟换床褥,轻手轻脚的将被褥换出来,期间免不了惊动徐水舟,可他却睡得死沉。

换好了被褥,又给他清洗干净,用温水擦干净他的身子,换上了新衣,这才长长的舒下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臭汗,轻笑一声。

最艰难的时光总算是过去了。

天已经大亮,陈秀秀早给两个稳婆包了两个厚厚的红包,托人送他们回去了,一屋子的人这会就围着屋里逗孩子。

“三臭小孩,红彤彤皱巴巴的。”任荃有点嫌弃,别家的孩子不都是白白胖胖的,怎么他生出来的如此丑。

贺雨竹不听他的话,看了看自己的外孙女又看了看外孙孙,心肝都要融化了,“刚生的孩子本就是这样的,养上两天就好看了,秀秀姐你看这孩子的眉眼像不像景元。”

陈秀秀凑过来看了看,也是一脸惊喜,“眉眼像景元,鼻子嘴巴像舟舟,长大了肯定是两个俊朗俏丽的。”

任荃听闻凑上去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不觉得他的孩子像自己,结果刚一凑近,孩子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弄得任荃手足无措,“我也没做什么啊,他怎么就哭了。”

六斤这一哭就跟点燃了□□一样,屋里另外两个孩子也跟着哇哇哭起来,那阵势真是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塞一个高声。

“许是饿了,我热了羊奶,我去端来。”贺雨竹看孩子哭得有力气,不仅不慌,还喜笑颜开,哭得如此响亮,三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的。

端了羊奶来,喂了两口,果然三个孩子都不哭了。

江景元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过来看孩子。

陈秀秀抱着女孩凑近他,“要不要来抱抱。”

皱巴巴的孩子刚喝完奶,闻到江景元身上的味道,又哇哇哭起来,她要她阿父抱。

“怎么这是,刚刚还好好的。”陈秀秀看孩子哭了,忙去查看尿布,没有湿啊,怎么哭了。

“我来吧。”江景元疲惫地接过孩子,抱在自己的怀中。

说来也奇怪孩子一进他的怀抱,顿时就不哭了,依着江景元沉沉地睡去。

“这孩子,原来是认人,只要你这个阿父抱,奶奶都不行。”陈秀秀突然有些酸。

再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奶奶,结果孩子却不让她抱,心里有些落差。

江景元只是看着孩子笑,从今往后他也算是一个做父亲的人了,总觉得一夜间自己身上的胆子又重了些,不过都是甜蜜的负担。

看着孩子睡着了,江景元这才把她放入属于她的小床里,轻声笑了笑,“别看是个女孩,性格以后肯定彪,在娘胎里就把哥哥给踢出来。”

“彪点好,不会受欺负。”陈秀秀眉眼笑了笑,彪点性格像她呀,“舟舟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累了。”江景元摇了摇头,折腾了一晚上,这两孩子可真是不省心,一点都不疼他们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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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秀整理好三孩子的小床,听到江景元说,又开始唠叨起来,“那我可得多做点好吃食,这样一折腾恐怕够呛,得补好久才补得回来。”

“嗯。”江景元重重地点头。

陈秀秀给自己套好围裙,一脸喜气洋洋,“这三孩子还真来得凑巧,跟景元一天的生辰,以后这操办生辰的事,能省不少事呢。”

贺雨竹看着三孩子睡觉,眉眼温柔极了,听到陈秀秀的话,揉了揉太阳穴,昨儿光顾着生孩子的事,将江景元生辰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

“我去操办一桌吃食出来,待会肯定有人过来送礼。”贺雨竹说着拉了拉任荃,“你就帮忙看着点孩子。”

江景元看大家的中心又转回他身上,忙阻止,“我的生辰不急,忙这几个孩子的事吧,我去看着阿舟。”

陈秀秀看江景元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看了眼两个正睡得很香的孩子,有些心疼,可怜的,生下来他们的阿父就不怎么疼。

叹气说道,“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先取个小名也成。”

“等阿舟醒了再取,不着急。”江景元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又回了屋,坐在床边片刻不离的陪着徐水舟。

靠在床沿边,看着熟睡的徐水舟,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觉,自己竟然也睡了过去。

徐水舟醒来的时候,入眼的第一眼就看见江景元靠在床沿边,睡容恬静,青丝直垂于侧身,偏着头嘴角还留了一丝口水,却不破坏美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拉住自己的手。

想到他生产的时候,他的阿江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不放松,徐水舟的心里甜滋滋的。

他不清楚别人是怎么生活,他想,情瑟和鸣,举案齐眉也就不过如此。

勉强起身,没想到却惊醒了江景元。

江景元迷离地睁着双眼,看见徐水舟醒了,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眼睛。

“昨晚一夜未睡,何必陪我,回屋去睡会也好。”徐水舟的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疲惫,从枕头下掏出帕子,替江景元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

江景元接过帕子自己擦,有些尴尬,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对,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徐水舟面前出丑。

“我怕你醒来第一眼看不见我,会慌。”江景元擦干净嘴角,听人说,刚生产完的人,心里落差比较大,他得照顾着点他的阿舟。

徐水舟哑然失笑,撑起身上来想靠着,江景元赶紧给他后背塞上两个枕头。

“孩子呢。”徐水舟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肚,才想起来孩子,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瞧上一眼他的孩子。

“娘她们看着呢,吃了奶睡得正香。”江景元给徐水舟比划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是女孩把男孩给踢出来的呢,以后不用担心闺女被人给欺负了。”

徐水舟鼻尖一耸,露出个苍白的笑容来,“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才刚生出来就说闺女彪。”

江景元被徐水舟那婉约的一笑,给迷花了眼,愣了愣神,“我觉得挺好的,性格像娘,柔柔弱弱被人打了还不敢吱声不好。”

徐水舟无力地在江景元的腰间一掐,没好气,“那你的意思是我闺女不能像我娘咯。”

江景元抿了抿嘴,怎么就说错了话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像谁我都喜欢。”江景元硬着头皮,把话给圆回来。

“嗯。”徐水舟不在纠结这事,转而问道,“取名字没。”

“还没,要不你给取个,小叔生的弟弟叫六斤,因为有六斤六两。”江景元见徐水舟没有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松了一口气又笑道,“我们家的一个四斤,一个三斤七两,要不叫四斤、三斤。”

徐水舟倚住靠枕,斜睨了眼江景元那不上心的样子,有些好笑,“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江景元忽然笑了笑,笑得如沐春风,“谁叫孩子都是意外,他们的父爹才是真爱。”

徐水舟忽而笑逐颜开,忽而又愁眉苦脸,“我孩子都生了,总不能再让我把他俩给塞回去吧。”

徐水舟抬眉似讨好地看着江景元,微微有些撒娇地揪了揪江景元的衣袖,“不如你就给取个名字吧。”

“阿舟,你心中可有好名字。”江景元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想过这两小家伙出来得这么快,根本就没替他俩想过名字。

徐水舟茫然地摇了摇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直视着江景元,“孩子的名字都是由阿父起的,哪有阿爹给取的。”

江景元轻轻地捏了捏徐水舟那带着一丝肉嘟嘟的脸颊,刚生产完还有些浮肿,他的阿舟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开朗,但是骨子还是会有一丝不自信。

没关系时光会让他教会阿舟一点点的自信起来。

“怎会,又是那条法律说得孩子阿爹不可以给孩子取名字,或是又是哪位菩萨,嗯……”

江景元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质疑。

“村中的孩子都是阿父取名,除非只有寡妇或者寡夫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这就有些不吉利了。”徐水舟抬眸怯生生地看了眼有些微怒的江景元。

江景元没忍住揉了揉徐水舟的脑袋,“傻瓜,孩子的名字不管谁起都是好的,还分什么吉利不吉利,别想太多,你要是有合适的说出来我两一起参考参考。”

“我原本想得男孩叫墨墨,笔墨纸砚的那个墨,女孩就叫棋棋,琴棋书画的那个棋。”徐水舟垂着脑袋,挺不好意思得将自己想的两个名字报出来。

他希望他以后的孩子能够像他的阿元这样,聪慧过人,男孩读书写字,女孩子精通琴棋书画。

江景元默念了两个名字,双眼都是敬佩,“挺好啊,好听好记,寓意也挺不错的,重要是墨汁和棋子都算不得太好的东西,名字取得挺不错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徐水舟心中闪过一抹期待,其实名字他还想了挺久的。

“好,就叫墨墨和棋棋。”江景元宠溺地给徐水舟拨弄了一下他的脸颊旁的发丝,一锤定音。

江景元温柔笑笑,“大名就叫江言墨,江言棋。”

“好。”徐水舟默默念了念两个名字,也觉得好听不绕口,同意下来。

直到黄昏降临,陈秀秀才忍不住去敲了敲江景元的房门,“景元,舟舟你们醒了没,一天没吃饭了,我给你们端点吃的?”

“娘,醒了。”江景元应了一声。

“哦,醒了,你先出来应付着点客人,我给舟舟端些吃食。”

今天是江景元的生辰,村子里比较熟悉的几家送了礼上门,因着徐水舟今天和慕君汐又生了孩子,可谓是三喜临门,陈秀秀干脆就摆了两三桌酒席。

“客人,今天莫不是是阿元生辰。”徐水舟嘀咕一声,他记得之前还在说江景元的二十岁生辰因该去酒楼里大肆操办一场呢。

“嗯。”江景元点了点头,笑得和煦,“说起来,恐怕这两孩子也是赶着出来给我过生辰,没想到跟我生到了一天,以后就不用担心忘了孩子们的生辰。”

徐水舟也是惊疑地捂了捂嘴,没想到这么巧,刚好就生在了跟阿元一天的生日。

“那现在岂不是耽误你的生辰。”徐水舟看了眼窗外的黄昏,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孩子,阿元的二十岁生辰也不至于办得如此潦草。

江景元捏了捏徐水舟的手背,笑道,“一个生辰而已,我和你还有一世的生辰可以过。”

怕徐水舟又胡思乱想,江景元起身,“我出门去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江景元出了门,仔细关好房门,去了偏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卧房。

两孩子这时候就已经醒了,瞪着还不清东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感受到江景元的气息也不闹,仍又他抱着,还对江景元露出一个微笑。

可惜江景元一心只有徐水舟,根本没有看到怀中两个孩子的小动作。

两个孩子到了徐水舟怀中更加不闹了,乖得不行,瞪着眼睛自己玩自己的,偶尔“吱呀”两声,旁的一个也会跟着回应,看起来就像是两小孩在聊天。

徐水舟看了看皱巴巴的两孩子,也不嫌弃,小心翼翼地抱着妹妹,“好瘦,以后哥哥一定要多保护着点妹妹。”

“那可不是,要不是他妹把他踢出来,这懒小子可就憋死在里面了,以后要是对他妹不好,我们打断他的腿。”江景元也跟着逗弄了一下儿子。

不过想着这小子生产的时候,可是折腾了阿舟许久,已经在脑中想好了一系列的“育儿”教程。

徐水舟逗着孩子,没有把江景元的话当一回事,“他还小,懂什么,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受点苦没什么,只要这两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就好。”

徐水舟看着怀中安好的两个孩子,满心眼子觉得自己受得那点苦不算什么。

江景元本来对两孩子还挺中意的,这会见徐水舟的目光都黏在了孩子身上,有些吃味,不是说好,孩子才是意外的么,怎么看着不像那么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