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徐水舟在田坎边吐得昏天黑地, 尤其是一闻到鱼腥味,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林雪松看徐水舟这样也顾不得找什么黄粱,蹲下身来给徐水舟轻轻地抚平着后背。
“没事,就是有些反胃。”徐水舟苍白着脸色摇摇头。
林雪松皱眉, 严肃道,“不行, 你这明显一看就是生病了, 如果托下去万一病情越来越重怎么办。”
“没事, 我找镇上的大夫们看过, 都说没有事。”徐水舟吐得有些虚脱, 头也有些发晕, 抓着林雪松的胳膊不肯放松。
“镇上的大夫你也敢信, 都是庸医。”林雪松瞪大了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徐水舟。
“咳, 我去叫景元。”谭靖远见自己帮不上忙,只好快步走向江家老宅, 让江景元过来接人。
林雪松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口哨,轻轻一吹,眨眼睛就见一个黑衣人跪在了林雪松面前, “小主子。”
“去把徐老找来。”林雪松轻声吩咐。
“是。”来人来无影去无踪。
江景元得知徐水舟在田坎边吐的昏天黑地, 唰地一下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徐水舟摇摇晃晃地站在林雪松旁边,上前抱起, 严厉道,“回家。”
“嗯。”靠在江景元的怀中,徐水舟乖巧地点了点头。
“麻烦谭兄帮我去县里请一下大夫。”江景元见他听话,对谭靖远歉意地颔首。
“没事。”谭靖远摆了摆手,不在意。
“我的手下已经去请大夫了,估计这会都在路上了,就不用麻烦谭大哥了。”林雪松怕耽误,赶紧出声道。
“多谢。”江景元道了谢,抱着徐水舟就回了家。
贺雨竹在家也着急得不行,煮了沸水倒入空的酒囊,放在徐水舟的肚子上,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门,要是真的把身体给折腾坏了,以后可有你受的。”
“舒服点了没。”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重,摸了摸他冰冷的小脸,温声细语地问道。
“舒服一点了。”徐水舟苍白着小脸,乖巧地点点头,看着一屋子关心他的人,笑着解释一句,“我真的没事,我就是闻了那股鱼腥味才有这不舒服的,这会离得远远的,就没事了。”
“你就作吧你,吐成这样能是小病?”贺雨竹一万个不相信徐水舟这是小病,觉得这孩子肯定是有事瞒着她。
江景元给徐水舟盖好被子,握着他的手,给他取暖,见徐水舟实在是有些无精打采,忙阻止贺雨竹的话,“娘,还是让阿舟歇歇吧。”
“嗯,我去熬些清粥,暖暖胃也好。”贺雨竹满心眼子都是心疼,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儿子,去厨房里熬粥去了。
林雪松站在江家老宅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直到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形色匆匆的赶来,脸色一喜,“快快快,这里这里。”
“小主子。”徐老微躬着身子刚要给林雪松行礼,就被林雪松抓着往屋里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快进去帮我看看我的朋友。”
“老朽……慢些。”
可怜徐老连气都没有喘匀,拖着老迈的身子和沉重的呼吸来到徐水舟的床前。
“徐老快帮我朋友看看,他这是生了什么病。”林雪松急急忙忙地问道。
“不急,不急。”徐老一手抚着长长的胡须,慢慢地把呼吸调整平息,这才上前给徐水舟看起病来。
他先用他那双目清明的眸子看了看徐水舟的脸色,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把自己的手搭在徐水舟的脉搏上。
江景元此刻的心就随着徐水舟的脉搏不停地跳动起来,一颗心都给揪了起来,就怕从徐老的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徐老把了一会脉,眉头微微皱起,又换了一只手给徐水舟把了一会。
良久过后才抚须大笑起来。
“敢问这位老先生,内子的身体可有不妥。”江景元的心被彻底的揪了起来,忙上前问道。
徐老大笑过后,向江景元带有笑意道,“你内子并不无碍,只是有了身孕。”
“呀!”徐水舟一声轻呼,似乎是被吓到了,用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里面居然开始孕育起了生命。
江景元刚开始脸上也是一喜,随后皱眉又紧凑起来,继续问道,“可是先前我们在镇上找大夫看过,并无怀孕的迹象。”
江景元有些想不通,如果仅单单是怀孕的话,镇上的大夫没有道理看不出来。
徐老面色红润地抚着长须笑道,“那是因为你夫郎怀的是双胎,哥儿身体异于常人,怀双胎的万中无一,这脉象委实怪异,与常人一般无二,所以镇上的大夫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双胎?”江景元看向徐水舟的目光灼灼,他没有想到他们如此幸运,可随后他又有些担忧起来,“可我夫郎身体太过于单薄,这怀胎生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损他元气。”
徐老有些意外地看着江景元,寻常人得知自己要做父亲,尤其是要做两个孩子的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顾及其他。
江景元见徐老不吭声,也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他的下文。
“嗯,你夫郎的身子的确是有些虚弱,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我这里有张补身体的方子,不过这花费有些……”徐老捻须略微一思索,慢慢说道。
“还请徐老将方子告知我,至于花费,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们也在所不惜。”江景元恭敬地给徐老行了一礼。
只要能够给徐水舟调理好身体,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好,我这就把方子写与你。”徐老看江景元说的不似有假,笑眯眯地去一旁写方子去了。
林雪松看他们出了门,一脸喜气的蹭到徐水舟身旁,“小舟,你都有宝宝了,让我摸摸。”
徐水舟早就把热水囊放在了被窝里,抓着林雪松的手到自己的小腹上,“你帮我摸摸,你看看你能摸到么。”
林雪松小心翼翼地摸了半天,一点感觉也没有摸到,小脸皱起,“什么感觉也没有啊,我之前摸过姨家嫂嫂的肚子,明明会动的。”
徐水舟轻轻笑笑,“这才多久,都还没有长起来,肯定感受不到动,你姨家嫂嫂的肚子是不是已经涨鼓鼓的了。”
林雪松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纯真,“是呀,肚子像个球一个,走路都费劲。”
“对了,我姨家嫂嫂还跟我说,这女人哥儿怀孕是最辛苦的,也是最享受的十月,这个时期想折腾自家男人就可劲的折腾,有了孩子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林雪松偏着脑袋想了想,他姨家嫂嫂当时给他说的这番话。
“我们农家人怀孕哪有这般矫情的,也是我命好,父亲给我订下这桩亲事,夫君婆婆都是体贴人的,要不然我就算是怀孕这会该下地还是要下地的。”
徐水舟被林雪松的话给逗乐了,果然不愧是有钱人家走出来的孩子,想法如此的天真,还想着折腾夫君,这也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做后台,如若娘家不强势,就算是生下了儿子,不也一样要讨好夫家。
“好可怜,怀孕都要下地去干活,这做婆母的心究竟是有多狠才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来。”林雪松不解,就算是婆母不喜这个儿媳,也会看在儿媳为家里开枝散叶的份上,体谅一二吧。
徐水舟拉过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说起来,“农家人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多人一边干着活,羊水破了,就生在地里,所以你以后找婆家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个温和一点的婆婆,才免得受苦。”
林雪松听完徐水舟的话,沮丧地拉下眼皮,一脸地对农家哥儿和女人的同情,同时又坚定道,“我以后肯定找一个没有婆婆的丈夫,这样就没有敢欺负我了,如果我丈夫欺负我,我就花钱雇人打他,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
徐水舟被林雪松奇怪的脑回路给吓到了,如果不是有感情的婚姻,就凭借你家对你如此宠爱的地步,谁敢欺负你。
这边江景元果然拿到了徐老写给他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式名贵的药材,说是药方还不如说是各种不同的膳食。
“你夫郎如今怀孕,直接用药不利于他腹中胎儿的成长,倒是用药膳慢慢温补最为稳妥,我一共写了十五个药膳,每日换着花样做给你夫郎吃,十个月下来想必也不会吃腻。”徐老还很贴心地替徐水舟想到了这点。
“那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我听说这怀胎有好多不能吃的,尤其是这兔肉什么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还请先生教我。”江景元看了眼方子,仔细收好,对于上面名贵的药材没有露出愁容。
“看不出,你还是位细心的郎君,也罢,我就跟你说说这怀孕上面的事情。”徐老爽朗的笑笑,越看江景元越顺眼,无论如何能够把夫郎摆在第一,把孩儿摆在第二的郎君,人品都不会太差。
“你夫郎已经怀孕都快三个月了,幸好这三月以来你们都还克制,你夫郎也没有做什么重活,不然中间要是出了岔子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徐老说着也觉得庆幸,江景元是个温和的人,要是换个稍微粗爆一点的,这胎定保不住。
江景元听完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两人都不喜欢骑马去镇上,转成了走路,要是换成了夏日图凉快,后果不堪设想。
“这怀孕头三个月,不可行、房你夫郎怀的是双胎就更加要谨慎,最好这接下来的七月你都尽量克制点自己,余下要多注意你夫郎的身体,切记不可受凉,生病了也不能胡乱吃药,另外饮食上不能吃寒凉性的食物,比如龙眼、荔枝等,最好隔半月就去找大夫把把脉,以却保安全。”
徐老说得很慢又详细,方便江景元把这些记下来。
————
贺雨竹听到自家儿子怀孕了也是愣了愣,她早前看见徐水舟呕吐不已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徐水舟多半是怀孕了,奈何去镇上一查二查大夫都说是肠胃不舒服。
哪里知道儿子居然怀了双胎。
她这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寻常哥儿怀一个都艰难无比,这怀两个孩子万一有个闪失……
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赶紧吐了吐舌头,“呸呸呸,水舟有他爹保佑着,一定会没有事的。”
说着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一串佛经。
“愿上苍保佑我儿这胎能够平平安安,信女愿折寿十年,为我儿祈福。”
陈秀秀在外面找了一天地龙师傅,无功而返,一回家听到徐水舟居然怀了双胎,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先去看了看徐水舟,见他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又紧赶慢赶去县城里买了一箩筐的鸡蛋和红糖回来,煮了红鸡蛋,挨家挨户上门去送,每家两个,意味着他家水舟怀的双胎。
送完鸡蛋又挨家挨户打听起谁家认识有起地龙的师傅,她家水舟怀的是双胎,这可不得了,别说是起地龙,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给他摘下来。
“秀娘子,恭喜了啊,没成想你这媳妇还真是娶对了,这才小半年时间就怀了呀。”妇人们收了陈秀秀的鸡蛋,一个二个围着陈秀秀沾沾喜气。
陈秀秀绾了绾耳旁的发丝,一脸笑意,“那可不是,我们家老头子当年可是算过的,这水舟可是有旺夫命的。”
“旺夫命?”众妇人眨了眨眼睛没有听说过啊。
“这都是找高人算的,就不多说了。”陈秀秀假意说漏了嘴,忙捂住嘴巴,忙岔开话题道,“你们谁家有认识会起地龙的师傅,要是谁能有确切消息,我这有一两银子的谢礼。”
“什么高人?”
“一两银子?”
“秀娘子你问地龙师傅做甚,我们南方可不兴这些。”
每个人妇人的神情不一,有些想的是徐水舟旺夫命的事,有些想着却是那一两银子的事,有些却想着陈秀秀为何要找地龙师傅。
“嗨,还不是我家水舟这胎怀的,怕冷,我们这不想着起个地龙也能暖和暖和。”陈秀秀一脸的不在意,“只是我们南方没有人弄这个东西,这师傅也难找,我这不是想着能够花银子办到的事,都不叫事么。”
有个妇人拉了拉陈秀秀的衣袖,小声嘀咕道,“秀娘子,你以前不是不喜这徐水舟来着,怎么突然一下转变了性子。”
“谁说我以前不喜爱水舟的,这孩子从小就在我跟前长大,我拿他当自家儿子疼着呢,哪会有不喜爱的事。”陈秀秀揶揄了她一眼。
这妇人脸色有些挂不住,只好闪闪躲躲地回道,“是是是,是我想差了。”
她嘴上这样想着心里却不认同,陈秀秀现在待徐水舟这般好,肯定跟这旺夫命有关,尤其是徐水舟现在还怀了双胎,这样想一块儿,由不得她不相信。
“秀娘子,你真的想找地龙师傅?”有个妇人倒是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始问起来,她倒是真有个人选,就是怕这陈秀秀只是一时兴起。
陈秀秀挑了挑眉,一脸肯定道,“那是自然,我陈秀秀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绝没有反悔的事。”
“我…我娘家哥哥的老丈人年轻时候去北方谋过生活,学过起地龙的手艺,秀娘子若信得过我,我今晚就过去问问,看看他老人家的手艺落下没。”
这位妇人平素里有些冷清,不是个爱与人打交代的,也不是个爱说闲话的,众人对她的形象几乎是个隐形人,倒是陈秀秀喜欢这种不多事的。
“好,我自然是信你的,这手艺就算是落下了也没事,只要还记得怎么做,开始生疏一点,慢慢琢磨琢磨不就会了,自家用的也不一定要弄得非常好看,安全能用就行。”
陈秀秀听到这话开心得不行,总算是给她找到了一个,已经入冬了,这要是再不把地龙给弄好,万一冻着他家水舟可怎么办。
这怀双生子的人最是娇气了,最容不得有闪失,多花些钱总比把人给冻着好。
“哎,我这就去给秀娘子问问,回头我直接领人到秀娘子家里。”这妇人喜不自胜,她娘家父母今年先后脚去世,家中操办丧事花了不少银子,最近小侄儿又病了,正愁去哪儿挣钱。
如果把这事说成了,家中有了进项,或许小侄儿的病还有得救。
解决完一桩心事,陈秀秀送完鸡蛋就回了家,有好些嫁入婆家两三年没有怀孕的哥儿都纷纷提着礼上门来沾喜气。
在他们眼中这徐水舟是个顶个有福气的人,嫁的人家一顶一的好,成婚半年就有了身孕,怀的还是双胎,只要他们能够沾上一丝喜气,回去怀了孕,或许婆母就能够少刁难几分。
但又怕江家拒绝,要知道江景元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狠起来绝对是个能要人命的秀才,而且他的外公还是主薄,自个跟县令关系又好,惹了他没准过两天就会到牢中吃牢饭。
所以这会一个个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
陈秀秀刚送完鸡蛋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皱了皱眉道,“都是来看望我家水舟的吧,站在门口做甚,都进屋坐吧。”
“秀婶……江相公……”哥儿们扭扭捏捏得有些害怕。
“我进去让我儿子回避点。”陈秀秀这才想起都是些哥儿,要是和自家儿子撞见岂不是尴尬,推门进去把正在陪徐水舟的江景元给轰进了书房。
江景元出门正好看到在门外翘首以盼着的哥儿们,他们看见江景元一个个害怕得直往后缩。
江景元摸了摸鼻子,他如今都叫人这样害怕了么,这样也好,凶名在外就没有人往自己身上凑,也省了事。
江景元进了书房许久不出来后,这些哥儿才大着大着胆子踏进徐水舟的屋子,一个个的拉着徐水舟说好话,又排队摸起徐水舟的肚子来。
徐水舟自然是开心不已,他还从未与这么多人热闹过,让他们经常过来陪着他说说话。
众哥儿也开心,他们巴不得能够多与徐水舟在一起的时间多点,也好沾沾他的胎气,让他们也能够怀上个一胎二胎的。
第二日地龙师傅就上门来了,江景元怕他有些生疏,安全问题上有所疏忽,全程监督着,好在这师傅人是老了点,但做起事来也是有眼有板一丝不苟。
这让江景元放心了不少,看来古代的师傅们都还没有学会什么叫偷工减料。
忙碌了两三天,才把家中的地龙弄好,不过刚修好的地龙泥土还没有干不宜立马烧,得晾两天才行。
刚弄好这边,那边徐水舟又开始闹腾起来,吃啥都想吐,一上桌就开始吐,吃个果干都能吐半天,这可愁坏了一家人。
江景元没了法子,赶到镇上去请慕君汐,没准小婶手艺好,做的吃食能令徐水舟吐得没那么厉害。
“我正等你上门送红鸡蛋呢,没想到红鸡蛋没等到,倒是把你这尊大爷给等到了,走吧,这事可耽误不得。”慕君汐一听徐水舟吃不下饭,心中也是焦急,但又不可避免的埋怨两句江景元。
“是是是,小婶都是我的错,但是家中这两天实在是忙,三个人都围着水舟团团转,实在是没时间上门来通知。”江景元忙赔礼道歉,家中这两天日日有人上门,又忙着地龙的事,哪里抽得出人手来。
一起同行的还有任荃和林雪松,两方都给徐水舟带了贺礼,就连谭靖远听说江家的事,都让妹妹绣了个平安福,特意送去寺庙里开过光,给徐水舟送来。
果然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同样都是按照食膳方子做的食物,陈秀秀和贺雨竹做的徐水舟一喝就吐,但是慕君汐做的他就能吃得下去。
看到徐水舟能吃下去了,慕君汐一拍大腿决定留下来,直到把陈秀秀和贺雨竹教会了为止。
徐水舟也颇有些不好意思,闪烁着一双黯淡的双眼,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我不好,又麻烦大家了。”
“说什么呢,现在你才是最要紧的,你现在一张嘴可是要养活三个人,什么麻烦不麻烦,就算是再麻烦十倍,我也心甘情愿。”江景元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说起来也怪他忘记了做保护措施,才让阿舟早早的怀孕,要是早有准备,也就不会害的他如此的辛苦。
“害喜本就正常,我跟你说我们慕家每房都有几个小妾,每次别人做的饭都吃不下,唯独我做的他们才能吃下,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慕君汐也好言好语安慰着徐水舟。
“而且害喜也就是这一阵子,你这怀着双胎才这点动静已经很不错了,你是没有见过我们慕家那些姨娘们,一个个怀孕了,就跟打雷似的,那才叫折磨人。”
经过慕君汐这样一安慰,徐水舟心里果然好多了,他就怕自己太娇气了,连累了大家。
“乖,不要路思乱想,我知道这人一怀孕啊,就是最容易乱想的时候,要不你给孩子念念书,有助于胎教,虽然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懂,但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以后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江景元摸摸徐水舟的额头,想着法子让他转移注意力。
“要是看不进去书本,看话本也行,我让谭哥给你写几个欢乐一点的。”江景元的话音刚落林雪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谭靖远,那话本就是你在写对不对,你的笔名叫黄粱对吧,可算是让我逮住了。”
谭靖远目光闪躲开来,林雪松刚想冲过来质问,挨在他身旁的慕君汐也开始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