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好给了徐水舟机会, 逮着钱媒婆使劲打, 欺负他可以, 但是不能欺负他家阿元!
“你、你打我,小心你们家所有亲戚都娶不到媳妇。”钱媒婆忍着痛,一脸恶狠狠地看着徐水舟。
徐水舟冷笑一声,“就你这这种水平, 谁还稀罕不成,没了你钱媒婆还结不成了婚?”
任荃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团白色的粉渍涂在胸口, 顿时大怒,“我媳妇才给我做的衣服, 弄脏了回去要挨罚的。”
“你得赔我衣服钱。”任荃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刚伸出脚, 想起来他的鞋子也是他媳妇做的……
“丢出去,把他身上的钱找出来赔给小叔。”江景元捂着鼻子指挥着书坊里的两个伙计道。
两个伙计很麻利得在钱媒婆身上搜索一阵,将她身上仅带的二两银子给搜了出来递给任荃。
任荃嫌弃的拿了一张纸包起来, 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怀中, 无视了钱媒婆的哀嚎, 这钱得回去上交给媳妇的。
花媒婆被丢了出去, 书坊里顿时清静了下来,连空气的味道都没有刚才那么刺鼻了。
“小叔要不去洗洗吧,省得回家小婶又罚面壁。”徐水舟挺不好意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任荃会从外面进来, 平白无故弄脏了他的衣服。
要知道小婶可是把小叔管得死死的,没有经过小婶的批准,回家要是闻到一滴酒味那可是要受罚的。
狠起来那可是三天不准小叔同房,弄得小叔都计划着在自己房间里挖个地道,等小婶睡着了偷偷溜进去。
任荃梗着脖子,一脸不承认自己怕媳妇,“不用洗,不就一点脂粉,你小婶还敢来责问我不成。”
江景元和徐水舟低低笑笑,很给面子的没有方面揭穿他。
也不知道前两天是谁抱小婶的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进屋的。
“对了,我今儿来是给你说两件事。”任荃皱着眉头岔开话题。
“小叔请说。”江景元忍住笑意,颤抖着手给任荃倒了一杯凉茶。
任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踌躇地看了眼江景元,“这事说起来还是你惹下的祸事。”
“哦。”江景元撩起袍子坐下,来了兴趣。
“还不是你这免劳役弄的,这朝廷上上下下都要钱,可朝廷贪腐本就不成个样子,哪里拿的出来。”
任荃随意地喝着茶,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又接着说道,“你这以工代赋固然好,可就是要朝廷出钱,偏偏先前你收银子那招使得太漂亮,让朝廷也跟着学了个十足十。”
江景元眉心微微一拧,斟酌着开口,“难不成朝廷也准备向百姓开口。”
他当初向百姓们开口是迫于无奈,朝廷使唤这一出,不就本末倒置了。
任荃熟练地拨着花生米,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朝廷肯定是不好意思向百姓们开口的,这不才刚刚获得一点民心,一下子又要把民心给败坏光。”
“那就是向商人下手了。”江景元淡定的端起茶杯,轻轻抬了抬眼皮。
“可不是,你说这朝廷还真有意思,让商人交钱买科举名额,商户不可科举,这么多年下来,商户基本上都是嫁女给士大夫们做妻妾,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买名额。”
任荃说着有些叹气,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委实是高。
江景元刚才还淡定拿茶杯的手抖了抖,这怕不是他师父做的吧,官商勾结已经多年,这里面掺杂的利益关系太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土崩瓦解的。
但说瓦解其实也简单,官商勾结靠的就是地位的不对等,低的那一方被高的那一方拿捏得死死的,只要给低的那一方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高的那一方平起平坐的机会,那些商人还不得疯了交钱。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压榨,谁不想要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也不想给别人伏低做小,奈何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不得不低头。
反过看这个法子也不损害为官的利益,科举年年有,能不能考上还是一回事呢,倒时候钱交了,给不给过还不是朝廷一句话的事。
商人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朝廷会卸磨杀驴,但终究是个希望啊,万一自家儿郎争气考上了一个功名,也就不用看别人眼色了不是。
再则就算朝廷不给过,走走关系,塞点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唉,我现在在想我是交一百两银子好,还是交一千两银子好,万一你小婶生个十七八个的,个个都去读书,这要是名额不够咋整。”任荃一本正经的忧愁起来。
江景元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他当慕君汐是母猪吗?还十个八个。
“一个名额一百两?”可真舍得下手去宰,就靠这一波朝廷还不得大赚特赚。
“可不是,这还是特优,家中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发生才有的一百两,要是先前有个什么罪证,这钱还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任荃家中虽是强盗出生,可这出生早就被任彻给洗白了不说。
张县令看到江景元的面子上也不敢不给任家消档。
“交个一两百银子就成,我看这件事情没完,好玩的还在后面。”江景元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咚咚咚好听的声响在桌上响起,那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的手看的人也赏心悦目。
任荃从江景元的动作里倒是看出来一点小门道,只是轻轻点头,也没多问,出来混的很明白,不该多问的不要问。
“还有件事,你小婶家里派了人来说,既然他自己是个有注意的,慕家就当作没有这号人,左右不过是个妾生子罢了,你小婶这两天关起门来偷偷抹泪呢。”
任荃说起这件事没有刚才随意了,满脸都堆满了愁容,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慕君汐这样柔弱的一面。
他是个要强的哥儿,哭也躲起来哭,没叫他看见过,但是他哭过后,眼角总是红红的,他又怎会发现不了。
“慕家来人了?也是,这事闹得这么大,慕家再迟钝这会也该听见风声了。”慕君汐当初可是被驾着上的花轿,可是慕家人这等做法委实不敢苟同。
哪怕是个妾生子,也是他们慕家的儿孙,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小婶的阿爹去世得早,这凤凰楼就是你小婶他阿爹的唯一的嫁妆,他这次出门就是想靠凤凰楼翻身一把,没想到遇到了我。”
任荃说着唏嘘不已,如果不是派人去打听了,他还以为慕君汐就是一直是在被宠着长大的,原来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有一把辛酸泪。
“所以小叔这是要去给小婶找场子么。”江景元算是听出来了,任荃这是为小婶诉苦来了。
徐水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慕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去找场子,再说慕家这么些年对小婶还有养育之恩,这场子怎么找回来。”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怎么哄人开心,你们也知道我是个不会哄人的。”任荃说着脸红了起来,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成亲,连新婚夜都是夫郎主动的,更不要说哄人开心了。
江景元和徐水舟面面相觑,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相处的模式,贸然插手怕弄巧成拙。
“要不你最近让着点小婶,事事顺着点他,尽量不要惹他生气,最好他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都尽量满足他。”徐水舟偏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反正他觉得江景元这样做,他肯定就招架不住了。
“其实什么都不用做。”江景元持反对意见,“小婶不是个软弱的人,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可怜,你只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给他最后一点体面,过两天他自己就能回味过来了。”
固然买东西这些的确是很有效果,可慕君汐是个要强的人,比起别人同情他可怜他,他更希望有人能够给他尊严。
“那我知道了。”任荃琢磨了会,明白了江景元的意思,起身道谢。
“其实慕家不想认小婶还是瞧不起小叔你,如果今日小叔你家大业大,就算慕家的嫡子嫡女跟你私奔了,慕家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江景元又提醒了一句,这世上往往最不缺的就是踩高捧低之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没有人可以欺负到。
任荃鼻息微微一滞,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年轻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娶到一个大家子弟出来的哥儿,不然也不会弄得这样被动。
“再给我一年时间,明年我要叫慕家舔着脸将小汐认回去。”任荃重重地捏了捏拳头,他是个男人,看着自家媳妇偷偷关起房门来哭,他这心里真的是很不得劲。
江景元看着任荃走出书坊的大门暗暗愣神,这成了家的男人果然就是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叔可不会有这样的豪言壮语。
自从成亲以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出去跟他手下那帮混混私混了,花钱也节制了,当然这于小婶的管教是离不开的。
但好歹也是向着好方向进展不是。
等任荃走后,徐水舟眨着他那长长的睫毛,漆黑得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景元。
“看我做甚。”江景元有些不自在,阿舟不会是有想让他学小叔吧,前几日不是才偷偷关起房门来学了一会么。
“阿元,我觉得你以后考不上进士真的可以去做红娘了,我最近看方新立和魏良骏也有些不对劲,我再想要是我们改行去做媒婆,定然可以生意红火。”
徐水舟是真的觉得江景元有红娘体质的,好像不管再难对付的人,跟他走到一起,总会遇见对的人。
“别乱说,新立和良骏从小青梅竹马的,跟我有何关系。”江景元眉眼弯弯,用食指的指腹点了点徐水舟的额头。
“反正我就是觉得跟你有关系,他们二人没有遇见你之前还针锋相对来着。”徐水舟鼓着腮帮子,一脸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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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进入到十一月末,天气开始极速转凉起来,徐水舟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吃坏了肚子一样,天天早上爬起来干呕。
“会不会是怀孕了。”贺雨竹很是心疼自家儿子,看到他这种呕吐,怀疑地嘀咕两声。
徐水舟刚吐过的眼眸还噙着泪,一脸否定,“不可能,我之前去县里检查过,大夫说就是有些肠胃不通,不可能怀孕的,我这身体还得多养养,以前亏空得厉害。”
“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了,身体有些不适,往年也不见得有今年冷。”徐水舟说着还哈出一口白气来。
南方一直以来冬天都还相对暖和,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早早的就开始冷了下来。
“我今天就去找师傅来家中补个地笼。”江景元心疼的拿手帕给徐水舟擦着嘴角的口水。
“不用了吧,南方谁家有起地笼的,这不平白给别人看笑话。”徐水舟不同意,整个大同都没有人在家中起地笼的,有钱人家都是买银碳回来烧,只有北方才这样做。
“用碳对身体才不好,很容易煤炭中毒,还是起个地笼安全,笑话怕什么,怕别人笑话这辈子都不要好过了。”
江景元握着徐水舟冰凉的小手,心疼得直皱眉,“况且我在家读书写字,也觉得这手脚冰凉施展不开,太冷了,连这墨都容易冻一块去。”
江景元说得还是有些夸张了,墨哪能这样容易冻上,他只是心里清楚,要是不说严重些,徐水舟肯定会阻止的。
傻夫郎,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真真是半点也没为自己考虑过,也不知道嫁给自己图啥。
果然徐水舟一听耽误到江景元读书写字,立马就把嘴巴给闭了起来,明年八月就是乡试了。
能不能考上举人就看这一举了,时间算起来还很富裕,但其实一晃眼就过去了。
最近江景元更是日日泡在书房读书写字,从早到晚,只有吃饭如厕才会出来,煞是辛苦。
“好,我去找吧,不耽误阿元的读书时间。”徐水舟不想浪费江景元的宝贵时间,准备自己亲自去找。
这地笼师傅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至少在梧桐县没听过有会这门手艺的人,要是一连几天都找不到,那就更加耽误阿元。
“你们两个谁都不许出门,还是我去找吧。”陈秀秀看江景元和徐水舟推来推去的,一拍桌子,发怒道。
徐水舟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他今儿还要去田边看着收鱼。
还别说这稻田养鱼还真是个好法子,这清水鱼给养得肥肥的,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两斤重,这才多久点功夫。
滋味跟从清水江打捞起来的一样,没什么差别。
以七文钱一斤售卖给凤凰楼正好,不仅不亏,还能赚不少的钱,当初投下的银子总算是回本了。
也让他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当初整个村子的人可都是在传他疯魔了,不拿银子当银子。
现在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一把。
就连谭靖远听到消息,也跟着来看热闹,他今年写话本挣了不少的钱,买了宅子,又置办了些水田,正想着办法给自己家中创收。
果然凤凰楼收鱼的马车一到,谭靖远也跟着到了。
“小舟,我也来看看你这鱼养成什么样子。”马车的帘布一掀开,立马露出一张雪白光滑的小脸来。
徐水舟刚堆起笑容的脸,瞬间跨了下去,如果今天没有谭靖远或者林雪松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
但是千防万防居然让这两人给凑到了一起,他想找块豆腐给撞死。
“好巧,没想到雪松你居然也会对我们农家感兴趣。”徐水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强掩饰尴尬打着招呼。
好在林雪松这孩子缺根心眼子,根本就看不出来徐水舟的笑意,乐呵呵的回道,“整个梧桐县都被我给玩腻了,我父亲催着我回家过年呢,想来想去我也就你这农家没有来玩过,所以来看看。”
徐水舟听到林雪松要回家了,心中一喜,总算是可以把这尊大爷给送走了。
“这位是?”林雪松指着谭靖远问道。
徐水舟的心还没放安慰,又升了起来。
“这位是我朋友,他家刚买了水田,是来向我学习怎么水稻养鱼法,他叫谭靖远,你随便称呼就行。”徐水舟尴尬地笑着解释。
又指着林雪松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林雪松,林公子。”
徐水舟把林雪松三个字咬得特别紧,希望谭靖远能够聪明些,能明白他的意思。
谭靖远当然不是傻子,徐水舟之前天天在他耳旁唠叨有位叫林雪松的有钱人家的哥儿正在打听他的下落,准备揍他一顿,让他有多远躲多远。
他都带着妹妹们回到乡下去居住了一段时间,刚买的水田这些都是需要人照料的,恰好躲开了,没想到今日碰巧又遇上了。
“哦。”林雪松听完徐水舟的介绍也没有起疑心,只是轻飘飘地打量了几眼谭靖远,暗道一声,“这人模样长的挺不错的,就是有些不修边幅,明明外面穿的衣服是全新的,里面却的打了不少的补丁,连鞋子也是补过的,胡茬子也没有刮干净。”
谭靖远对林雪松的第一映像就是贵气,身上穿着雪白的丝绸质衣服,肩上还披着一件雪狐开肩,脖子上带着巴掌上的玉牌,头顶着玉冠,连脚下的鞋子都感觉不俗。
整个人贵气逼人,看得他好想打劫啊。
尤其是想到这是他的书粉,心中不免叹气,这年头看书的比写书的挣钱多了,挪移开快要闪瞎了狗眼的眼睛。
“咳咳,我这位朋友家中有些贫寒,雪松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徐水舟看谭靖远的目光都快把林雪松给吃了,善意地解释一句。
“缺银子吗?要不要我给你送一百两吧。”林雪松不经意地问道,反正对他来说这点钱不过是一双鞋子钱,这人又是小舟的朋友是可以相互送东西的。
“额,在下自己能挣钱,虽日子贫寒一点,但也能养活一家人。”谭靖远一头的黑钱,哪儿来的散财童子,张口就是一百两。
“哦,反正也就是一双鞋子钱而已,被你这样一说总觉得怪怪的。”林雪松很奇怪的看着谭靖远。
朋友之间相互送东西本就是很正常的,他今年出门没有带礼物,钱倒是带了不少,他可以送给谭靖远一百两银子,然后以后谭靖远也能回赠礼物回来,一来二去他们就可以是好朋友了。
“……?”感情一百两就只是一双鞋子钱,怪不得他刚才觉得林雪松脚下那双鞋子贵气,原来这样值钱。
谭靖远想着目光就挪移到林雪松的脚下。
林雪松看谭靖远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这是从京城运过来的鞋,鞋面用的是天丝蚕,花纹是用黄金丝绣成的云骨朵儿,鞋子里面塞的兔毛,这个天穿起来还有些热呢。”
谭靖远一颗贫穷的心被林雪松戳得千疮百孔,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原来鞋子还可以用黄金来绣花纹吗?
“你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尺寸,回头我让他们去这家店里再做一双送你就是,也不费什么银子。”林雪松轻送笑笑,他人长得娇小,比徐水舟还要矮上一些,一说话热气直往谭靖远脖子处吹。
“不了,我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谭靖远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况且他跟林雪松也没有好到可以相□□对方礼物的份上。
“很实用啊,冬天穿着很暖和。”林雪松皱眉不解地问。
“……”不要跟我这个穷人说话。
徐水舟默默地替谭靖远点了一根蜡,找人去田里捕鱼去了,让他们两个先聊着,只要谭靖远不暴露自己黄粱的笔名,两人应该是可是和平相处的。
凤凰楼可是跟徐水舟定好了,每五天订五十斤鱼,刚好可以定到开春,开春后就有人捕鱼了。
就这点鱼其实一天都顶不住,供不应求,奈何冬天清水鱼实在是少,有就偷着乐吧。
五十斤鱼很快就打捞完,让凤凰楼的马车先驶回去,等下再来接林雪松。
刚才捕鱼的时候,田坎边就站着一群村民正指手画脚的嘀咕着,徐水舟并没有把人给赶有任由他们观看。
有些胆子大的看见徐水舟今天心情好,上前问了一声,“江秀才夫郎,你家这鱼可是卖给了凤凰楼,多少钱收的。”
徐水舟也不恼,笑眯眯地回道,“冬天收是十五文钱一斤,比平常多了五文钱。”
这是凤凰楼原订的价格,可如今两家都成一家人了,且小婶还三天两头让他们过去白吃白喝,徐水舟实在是不好按原价收,就给了七文钱一斤,对外价格又不一样了。
“嚯,没想到这稻田养鱼还真能成,这二十亩的鱼能挣不少吧,要不赶着开春也去捞点鱼苗扔田里养养看看。”
大家七嘴八舌的心里没个定数,又怕抢了江景元的财路,江景元会找上门来,斟酌着问道,“江相公夫郎,你这鱼我们可不可以也养。”
“可以,各位婶子想养尽管养就是,凤凰楼巴不得大家都养,他们生意才好哩。”徐水舟微笑着点头,“要是有不懂的,也可以向安康两兄弟询问,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帮我看着的。”
众人这下开始喜上眉梢起来,纷纷夸赞徐水舟是个好人,什么富贵了也不忘他们族人等等。
徐水舟听了一会就走开了,他可没忘记还有林雪松这要打人的大少爷,结果刚一过来就听见林雪松在问谭靖远,“你跟小舟他们如此的熟悉,应该知道那叫黄粱的写书人在哪儿吧,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银子,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
徐水舟的脚下差点打滑,刚想打断他们说话,胃中又涌起一股恶心感,蹲在田坎边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