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矜持点。”
最后还是贺雨竹看气氛太尴尬, 尴尬提醒一句。
徐水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 脸色羞红,把头埋在被子里。
“挺好、挺好,些许再过段时间,我们俩都能升辈份了。”陈秀秀反倒觉得还好, 刚成亲的时候谁不是这样的。
贺雨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定, 等外孙出来后, 绝对不可以养成他阿爹这般轻浮的性子。
江景元尴尬地摸摸鼻子,孩子、孩子的影子都还没呢。
转头就看到徐水舟那双水雾的眼睛正幽怨地望着他。
…………
有了两位娘亲的帮助,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 又恢复到了隔三差五去书坊盘查,在家看书的日子。
徐水舟的脚还没好全,贺雨竹和陈秀秀两人严禁他下床蹦跶, 这可是把他憋坏了。
“要不我抱着你去外面走走。”江景元正在练习八股文,看到徐水舟坐在床上做衣服做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提议道。
徐水舟摇了摇头, 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 苦着脸, “我觉得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让我自己出去走走吧。”
他哪有这样娇气过, 一点都不习惯。
江景元看了看他雪白的脚丫子上还带有几个没好完的水泡,吓唬道,“天热了, 如果你的脚没好,万一发炎了,就会从脚心一直烂到腿根,最后只能把腿砍掉。”
徐水舟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阿元、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这种话能吓唬到我。”
不过徐水舟到底还是没有再嚷嚷着下床,乖乖坐在床沿边,帮江景元做衣服。
“阿元、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新衣啊,淡青色太淡,褐色又显得老气。”
徐水舟闹闹叨叨地说着。
江景元愣了愣,生辰?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
“都行吧。”江景元淡然道。
“那就选天蓝色吧,我看你很喜欢那件深蓝色的长袍,但是太过于老气了。”徐水舟看江景元对选择新衣服方面没有太大的兴趣,自己做了主意。
江景元没有意见,他本身就是一个对穿着不是很讲究的人,喜欢穿那件蓝色的长袍是因为它显眼,每次从柜子里拿衣服的时候,入眼就是它。
徐水舟让江景元从柜子里把天蓝色的布匹拿出来,他拿着手比划着尺寸,在脑袋里想象着要把衣服做成什么样子才合身。
“对了,酒坊里的酒可以出来了吧。”徐水舟比划着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开口问道。
“嗯、差不多可以了。”
江景元算算日子,过去差不多十多天了,第一批的杏酒应该都已经发酵出来,也是时候拿到市场上来售卖了。
江景元给杏酒定制了高低两个档次,高等走精品路线,低等走平民路线。
还是徐水舟无意间提了一句,说是这样甘甜果酒放在一些富贵人家的后院怕也是有喜欢的,但是如果是平民喝的就有点上不得台面。
“待会娘从县里回来应该会带新出的酒回来,你晚上的时候可以适当饮一点。”
江景元含笑,徐水舟最近老是嚷嚷着要喝果酒,在他的脚没有大好之前江景元是绝对不允许他喝的。
憋了他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给他解解馋了。
“真哒。”徐水舟开心得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我要喝最贵的那种。”
“好。”江景元宠溺道。
晚上陈秀秀果然带回来几坛新出酒,闻着那幽香的酒味,两位母亲都忍不住感叹。
“喝了这么多年的果酒,竟然不知果酒还能有这样香甜的。”
“娘,等果酒赚了钱我就把家里翻修一下,你搬来过来一起住吧。”徐水舟在适当的时候提议道。
“没事,我住木屋那边挺好的,我要是搬过来了,你娘怎么办,一个人住那边你放心啊。”陈秀秀摇摇头拒绝了。
贺雨竹长着一张魅惑脸,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上的那股气质还没有消退,最近因着帮徐水舟老在村里晃悠,早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陈秀秀要是不在旁边守着,她一个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我……”
徐水舟有些犯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婆婆。
江景元给三人一人斟了一杯酒,放下酒坛笑道,“何必这样麻烦,娘和岳母都搬来老宅即可,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贺雨竹不同意道,“那不成,这从来就没有岳家住在儿婿家的,不符合规矩。”
“无妨,在江渔村相信还没有人敢说我的闲话。”上次的立威还影响着众村民,现在整个村子都听不到议论他们家的事了。
江景元并不在意那些守旧的观念,儿婿也是半个儿,侍奉岳母本就是应该的。
“好,就这样办吧。”
陈秀秀倒觉得这样挺好,省得她和贺雨竹两人每天两头跑,晚上还要防着贼人。
“把西厢房收拾两间屋出来就行,我们两个老人家还是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陈秀秀无意做一个恶婆婆,她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对管束徐水舟没有半分兴趣。
贺雨竹看陈秀秀和江景元都决定好了,没有在吭声了,本来她住在江渔村都是靠陈秀秀多加招抚,才能安安稳稳地活在今日。
因此她的内心是很尊敬陈秀秀的。
“谢谢娘。”徐水舟见陈秀秀答应得这样爽快,端上酒杯对陈秀秀道,“我替我娘敬娘一杯。”
“谢啥,都是一家人,你不记恨我就好。”陈秀秀知道徐水舟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感受到她这些年下来的那种痛苦。
“不记恨,不记恨,娘对我最好了。”徐水舟连连摇头,陈秀秀为了他受了多少苦,他内心都是明白的。
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拿陈秀秀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娘。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碰了个杯,饮下了杯中的酒。
“这酒味道果然好。”陈秀秀眼眸一亮。
“都尝尝。”江景元笑道。
见连两位母亲都抵不过果酒的魅力,江景元的心彻底的放心下来。
第二日早早收拾过后,江景元穿着一身粗衣带着几坛酒去了县里。
先去了梧桐县最大的酒楼,凤凰楼。
向掌柜的推销了他家的酒,刚一进去,掌柜差点没把他给赶出来,但是当江景元打开酒坛的时候,掌柜的彻底呆住了。
“这、这是果酒的芬芳?”吴权一脸陶醉地闻着酒香,脸上呈现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江景元笑着向店小二讨要了一个酒碗,从酒坛里倒出一杯酒来,道,“吴掌柜,你品品。”
“好。”吴权端起碗品了一口,眼睛越发的明亮,“甘甜,不苦不涩,果酒应当是这样才对。”
凤凰楼是梧桐县最大的酒楼,进来的人也都是富贵人家或者读书人居多,像街边的贩夫走卒们是肯定不会走进来的。
而江景元今天为了方便做生意穿了一身粗衣,一到凤凰楼就说是推销果酒,可不就差点被人给赶出去。
按照以往的思维,凤凰楼是绝对不会卖果酒的。
但是江景元这个果酒的味道非常好,让吴权看到了商机,他们凤凰楼不仅仅有少爷公子哥过来会客,也会有不少的小姐夫人聚会,要是把这果酒推出去肯定大受欢迎。
“你这酒作价几何。”吴权想了想问道。
“售价五十文一斤。”
江景元拿给吴权的酒自然是最高档的那种,像这种酒的销路也只能够从大酒楼出去,不然再高档的酒拿去街边卖也不会有人买的。
“尚可。”吴权对这个价格还算是满意,毕竟这酒的味道的确是不俗,就算是卖一百文一斤相信也有人买的。
“先来五百斤吧,明儿送到酒楼后门。”吴权想先试试这酒的反应,再大肆售卖。
“成。”
敲定好这笔单子,江景元又拿着低档的酒去了任家虎头帮的大本营。
“江爷,今儿怎么穿成这样。”任荃的小跟班王文看到江景元今天穿着一身粗衣,下巴都快要惊讶掉了,忙对手下人吩咐道,“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给江爷找一身合适的衣服来。”
“不用,我来找你另外有事。”江景元摇摇头拒绝了,指了指自己带来的几坛酒道,“你们拿着这些酒帮我跑一跑除凤凰楼其他的酒楼,订下来的单子,我给你们一成利润。”
江景元从凤凰楼出来就察觉到自己做生意的经验多有不足,想到自己是个秀才去做生意怕有不妥,换了一身粗衣还差点给人赶出门。
如果不是酒的质量过关,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所以一出凤凰楼,他就即可奔向虎头帮。
要论地头蛇,肯定非虎头帮的人不可,由他们去谈酒的生意,肯定要比自己这个生面孔的好。
王文看到酒坛上写着梧桐酒.杏的字样,有些牙疼,果子酒并不好卖啊。
江景元拆了一坛子酒给他们喝过后,个个脸色都变了,“江爷,这酒好。”
江景元看他们喜欢,笑道,“只要你们帮我拉单子,我不旦给分成,还可以免费送一车酒给你们。”
“那感情好。”王文开怀笑了笑,招呼着手底下兄弟们开始干活,“都听见了江爷说的话吧,一人领一坛子酒去给我把梧桐县跑遍。”
“得勒。”一群吊儿郎当的混混们听到王文的话,一个个有精有神的出去干活去了。
“谢了。”江景元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虎头帮,没想到王文竟然意外的客气。
“谢啥,江爷你夫郎才是这个。”王文说着比了一个大拇指。
江景元,“……”
——————
还别的说,虎头帮的效率挺高的,下午的时候就给江景元拉了一踏单子出来,足足有五千斤。
不过这些都是低档,一斤只作价二十文,这样算下来也有一百两银子了,刨去给王文的分成,也还能赚九十两。
而且这还是第一天,等梧桐县的人喝过这杏酒之后,相信一天不会只有这区区五千斤的。
王文拿着江景元给的十两银子,眼睛都笑眯了,手底下的人就出去活动了一下午就赚了十两,而且以后只要这些店家还在江景元处订酒,他们就会一直有分成。
眼睛转了转,这生意大大的有搞头啊。
最近他们老大任荃在忙染方的事,好久都没来虎头帮,而虎头帮手下的布店因为染坊整改的事都关了好几家。
手下的兄弟们手头也很拮据,要是再不找点事情干,都要重新去干老本行,做“夜行者”。
“江爷,你这酒产量如何。”王文在心里打着算盘,问着江景元。
“一天差不多八千多斤吧,要是果子多,还能再提一提产量。”江景元低头想了想,主要还是他们收杏收得太晚了。
“过段时间,梨熟了,就能酿梨酒,味道比杏酒还要好。”江景元沉吟着说道。
王文喜形于色,“何必等以后,现在就能开始收梨了,有些村子的梨熟得早,比如我们王家村,江爷要是信的过我,让我们虎头帮帮江爷打个下手吧。”
江景元笑笑,他来之前打的就是这个注意,想到徐水舟之前收杏把脚都给跑伤了,他可舍不得再来一次。
“行。”
王文一脸地讪笑,“那江爷等梨酒出来了,你可得多酿造一点,这样我们好卖到大同去。”
“大同?”江景元失然笑笑,看不出来这王文还有几分事业心。
“嗯,江爷的这个果酒实在是非同寻常,只要喝过这果酒,再去喝其他的果酒,就变得难以下咽,梧桐县还是太小了,卖到大同去,生意定然更好,可惜就是量太少了。”
王文既是兴奋又是失落,兴奋自己也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失落的是酒量太少,现在只能够勉强够梧桐县的量。
江景元摇头,这件事还是急不得,等在梧桐县彻底的把名头打响再一步步向大同扩张。
翌日就有江景元雇的几两牛车,按照订单一家一家的给将酒送过去,就连凤凰楼也推出新酒,这种清淡而又不苦涩的酒,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一天的反应好到出乎江景元的意料。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凤凰楼一口气订下了一天两千斤的量,事实上如果不是江景元一天只能生产这么多,吴权还想订得更多。
毕竟不光梧桐县有凤凰楼,别的县也有。
书坊、芦荟胶、酒坊都给正常的运作起来,只剩下养殖了。
江景元拿着毛笔在养殖上画了一个圈,如今水田里的鱼累积得差不多有几百条了,收鱼的事情可以占时歇一歇。
只需要每天记得投喂,再看着田防止有人偷盗即可,这些由江安康兄弟照看着,江景元也不怕会出什么乱子。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家中有了稳定的开销,他也总算是可是歇一歇了。
“阿元,来试试我新做的衣服。”徐水舟看江景元忙完了,忙把他新做的衣裳递过来。
江景元拿过,脱了外衫,穿在身上焕然一新,满意地点点头,“针脚很密,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徐水舟见江景元喜欢,心中更甚欢喜,对于每一个做夫郎的人来说,自己的手艺能够得到夫君的认可就是一种幸福。
“我还做了一双鞋,毕竟生辰嘛,总得从头到脚都要新才好。”徐水舟眉开眼笑地从针线笸箩的最底层秘密拿出一双崭新的棉鞋出来。
江景元当下即可脱了鞋子,换上,脚步轻快地走了两步,鞋底很后,里面又垫了一层薄薄的棉花,穿起来刚刚好,又很舒服。
“非常好,阿舟的这个手艺去开鞋店,生意肯定兴隆。”江景元夸道。
徐水舟笑容很甜,软糯地道,“我只给阿元一人做鞋。”
“咳——那你娘我是不配穿你的鞋么。”贺雨竹本来只是路过,无意打扰他们小两口的恩爱。
但是突然听到徐水舟那句只给你一人做鞋的话,恨不得把自己脚上穿的那双徐水舟做的鞋给脱下来砸他脸上。
“娘……”徐水舟看到贺雨竹一脸的尴尬,“我……我是说我只给阿元一个男人做鞋。”
徐水舟脑子赚得飞快啊,一边是娘,一边是夫君,谁都得罪不起。
“嗯、这还算是句人话。”贺雨竹看了眼江景元,点头满意了。
江景元却有些吃味,故意板着脸,“难不成你还想给别的男人做鞋。”
“不是、我没有……”徐水舟欲哭无泪。
江景元被徐水舟委屈的表情逗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道,“量你也不敢。”
徐水舟瞪了眼江景元,他这是又被耍了,早晚有一天,他要‘报复’回来。
“我去给阿元准备生辰的膳食。”徐水舟甩甩手,深呼吸出门转身去了厨房。
明天可就是江景元的十九岁生辰,邀请了差不多两桌子人,他今天可得好好准备一番。
——
大同,巡抚衙门,王林杰和顾仁怀同时看着书案上的一张纸,两人相视一笑。
“老师来大同可是来对了。”王林杰笑呵呵道。
顾仁怀也有些感叹,“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老师何出此言,当时老师就说过这个江景元看不透,这样也不算是看走眼吧。”王林杰笑笑,恩师还是太过于谦虚了。
顾仁怀摇摇头,“我当时只是说看不透,却没有想到他能够有这样的魄力,这样的果断。”
寻常人要是遇见人贩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报官,再让官府出面去调查,但这个江景元偏偏能够立马追上去救人。
随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能看出他有勇有谋,当挖出人贩背后背景的时候,也没有害怕退缩,反而找出证据一举捣鼓,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家伙。
“老师,他既然能够找出证据,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查这个案子呢。”王林杰心中充满了疑惑。
文人爱名,只要抓住一丁点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秀才虽然地位低了点,但他手上有人证,又有物证,自己出面办案,官府也不会阻拦,只要破了这个案子,他的名声可就传遍整个大江南北了。
就连今上也会注意到他,以后科举之路也会顺畅一点。
顾仁怀摸了摸胡须笑道,“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还记得你问他的那个问题,他是怎么解答的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王林杰脱口而出。
“他不过一小小秀才尔,名声大噪固然不错,但是岂不是显得大同的其他官员无能,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加麻烦,而把功劳拱手让人,既可以让自己隐匿起来,也能同时活得县令和知府的好感。”顾仁怀慢悠悠地解释道。
王林杰这才恍然,官场如战场,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他在上位者的位置坐久了反而忽略了下面这些人的小心思。
“再看他也不是没有好心肠,那二百余人既然救出来了,他也可以完全不用管,但是为了这些人不再沦落青楼,不惜设法开办作坊,林杰你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顾仁怀问道。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治世的才能。”顾仁怀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可惜到最后功成名之时,只一门心思向上爬,有多少人真正体验过百姓的悲哀。”
顾仁怀一生教了数不清的弟子,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可是却没有一个弟子愿意真正的替百姓考虑。
他们都是好官不假,虽然公正廉洁奉公守法,但是这些与百姓何干,越是接触到最底层,心中就越悲凉。
好像不管天底下的读书人再多,最穷苦的百姓依然还是最穷苦的,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但是江景元的出现让顾仁怀看到了一抹光亮,只有真正为百姓考虑的人,或许才能打破现状,让处于最底层的百姓们,也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王林杰差异万分,他没有想到老师对江景元的评价如此之高,连当朝的宰相也没有得到过老师这样高夸赞。
——
“娘,你明天要回木屋,不跟我们一起帮着阿元过生日吗。”徐水舟此时正差异地看着陈秀秀。
陈秀秀点了点头道,“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就不掺和了,我想回去静静,正好也有机会陪陪景元他爹。”
江景元和徐水舟成婚后,陈秀秀也没有把江远茂的牌位移过来,如今牌位还放在木屋那边。
江景元似有所感,但是对上陈秀秀那双关切无比的眼睛,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说家都交给你打理了,这段时间你打理得也很好,娘非常的放心,娘啊,就是这多年下来,不习惯热闹,等你们把客人送走了,娘就回来了。”陈秀秀笑着拍拍徐水舟的手。
徐水舟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陈秀秀独自一人把江景元带大,家中从来没有办过什么喜事,也不见她去别家吃酒,因该就是不喜欢热闹吧。
“我陪着秀姐姐吧,我也不适合出面景元的生辰。”贺雨竹看陈秀秀这样说了,也跟随着说道。
“啊?”徐水舟懵懂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陈秀秀这个亲娘都不在,自己娘亲在场也不合适。
“好吧。”最后江景元和徐水舟还是同意了两位母亲的要求。
七月二十日,江景元生辰。
木屋内一块没有刻名的牌位立于堂屋内,陈秀秀一言不发的烧着纸,贺雨竹在一旁也跟着点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