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和乾岱不约而同看向身后的婢女。
人不就在这儿,楚家要上哪儿抓人?
三人默默跟在楚族长身后,清悠和乾岱还不忘时刻用神识查探着留影石上的画面。
楚族长走到听风阁附近时忽的被冷风吹了个机灵,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听风阁下有着怎样关系楚家命运的秘密,自己真是喝多酒糊涂了,也没问清楚伯缙是在哪儿抓到了楚晓渡就把真人们带来了。
不过听风阁就是楚晓渡的住所,到时他伺机将山洞暴露正好可以把所有事情按在楚晓渡的头上。
如此想着楚族长也放了心。
楚晓渡继承了金乌血脉又怎样,那点子稀薄的神兽血脉在人族的智慧前根本就不够看。
金乌一族自万年前就注定了要成为他楚家的垫脚石,光凭楚晓渡一个小姑娘想要逃脱万年前就注定的命运,呵,可笑!
真人们进了听风阁见并没有人,一时疑惑不解,楚族长让他们稍安勿躁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一个个都气势汹汹仿佛楚族长只要有一丝想要包庇邪修替楚晓渡拖延时间的可能就会立刻掀了楚家。
唯独清悠和乾岱坐在椅子上兀自掏出瓜果零食吃上了,一点都不见急切。
乾岱真人与晓渡交换了个眼色,又在只有清悠能看到的角度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晓渡也睁着无辜的双眼急切的点着头。
刚刚留影石上的楚月白所在之处正是地下的山洞,只要现在冲过去把他拿下自己的嫌疑就能洗清。
清悠抬起眼眸轻轻扫过二人就是没有任何动作,让乾岱和晓渡只能干着急。
地下的楚月白也非常着急,他已经听到了头上突然多出的脚步声。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头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别挡着路,先让我出去!”
地洞里并非只有楚月白一人,实际上他才下来没多久楚伯缙就紧随其后带着护卫们堵住了下来的洞口。
“这话我问你才对吧?这是什么地方,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你那个好妹妹到底在哪儿,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搞了什么小动作?”
楚伯缙坚信楚晓渡就藏在这处山洞里,因为多日没有反应的追云蝶今日忽然振奋起来,他得知楚晓渡混进了密地后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第一时间便随着追云蝶找了过来。
只要让他抓到楚晓渡解了楚家这次的危机,楚家下一任族长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从此他的依仗就不再只是一个优秀的儿子,更还有自己的功绩。
“什么楚晓渡,我怎么知道那贱人在哪儿!”
“那听风阁的地下怎么会有一个山洞,而你又为何恰巧会在这里?”楚伯缙想到什么,陡然一惊,“月白,你不会连抓邪修这样的功劳都要从你爹我手里抢去吧?炼魂丹的事你撇的一清二楚就已经够让我痛心了,我辛辛苦苦的替你擦屁股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念着我的好吗?”
楚伯缙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些什么,说到最后眼圈竟然红了。
他这副样子却丝毫没有引起楚月白的动容,“爹你说什么呢,这山洞爷爷是知道的,你不信现在就和我去问爷爷,总之先让我出去再说。”
楚伯缙哪里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月白辩白不知道炼丹一事时的嘴脸。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时日来楚月白对于老爷子的热络,他只当是儿子在这关键时期更新人家里说一不二的掌门人,可现在楚伯缙却不得不多想起来。
从何时起儿子和老爷子竟有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儿子处心积虑的绕过自己去捧老爷子的臭脚到底是什么目的?老爷子最近总说对自己很失望,又频频念叨月白是楚家唯一的希望,难道是对自己的某种暗示?
楚伯缙越想越心烦意乱,猛然推开楚月白向山洞深处冲去。
他倒要看看这一老一小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爹!”
楚月白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意识到儿子或许成了自己继任族长之位最大障碍的楚伯缙再也对楚月白心软不起来,凭着筑基修士的实力轻易就将楚月白甩到一旁。
本以为会看到楚晓渡的楚伯缙被入眼的瓶瓶罐罐震惊的倒退两步。
“这些是什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冤魂?你和老爷子早就在暗修邪术了?那你又为何装作不会秘法要求我为你炼丹!”
楚伯缙质问的声音还未消失,他们头顶的石壁便瞬间被破开个洞,数十个真人接连飞身而下将他们团团围住。
打头的清悠真人手里还捧着果子,他囫囵咽下嘴里的果肉转身看向被乾岱抓在手里的楚族长。
“我们刚刚听的可是一清二楚,楚家大老爷声称您和孙子楚月白早就在暗地里修行了邪法,对此,楚族长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楚族长是真的懵了,他还在尝试联系大儿子问询他把人带去了哪里,就忽然看到清悠一脚跺碎了听风阁的地板,再然后他就到了乾岱手里,眼前的儿子孙子都被缚住灵力按倒在地上。
“老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们是来这里捉拿邪修楚晓渡的,伯缙你快说话啊,那孽女到底在哪里,这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楚族长虽然慌张但反应也快,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知道这个山洞的存在,包括他的宝贝孙儿也只能是被骗来的!
晓渡其实和楚族长一样懵,没有留影石的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相信自己的清悠真人突然就有了动作,而且真人们怎么下了山洞后又突然行动统一了起来,再也没有揪着楚晓渡这个名字不放的,反倒是把楚月白祖孙三人牢牢看管了起来。
晓渡接过清悠真人递来的果核后默默低下了头,反正现在没有她发挥的空间,先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好了。
“楚晓渡既然不在这里就先放一放,三位既不愿说邪修的事,那就先解释解释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清悠真人一一扫视过封着魂魄的瓶罐,眸色越发深沉,虽然还是一幅慵懒随意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不怒自威起来。
“在人七情最旺盛时抽离生魂,在人死后强行拘留亡魂,如此行径已非我正道修士。不论你们三人中谁是那个邪修,今日楚家都必定要为这些无辜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