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渡赶忙踢掉燃烧的妆匣换上自己的替身傀儡。
这具傀儡能映射她七成实力,有灵力的加持不会轻易被地火点燃。
晓渡擦掉汗水加快了捕捉地火的速度。
她算是看明白地火和炎心果此消彼长的关系了,如果不让炎心果赶紧吃饱了生小地火,现存的这些地火必将率先烧死自己和炎心果来保住自身性命。
“好果果,你快吃,大口吃!”
晓渡再也顾不上心疼高阶地火,她现在已经不是在投喂,而是把抓到的地火一股脑塞给炎心果,连消化的时间都替炎心果省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炎心果的内部终于迸射出一道道火光,伴随着晓渡头发再次被烧焦的味道照亮了整个地火脉。
晓渡也迅速打出契约阵罩在炎心果之上。
一朵满阶地火诞生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和幸存的同类们打个招呼,就被契约阵的力量牵扯着往晓渡的丹田飞去。
等地火反应过来时,它已经在晓渡的丹田上三寸之处,只差一步就要被封进丹田。
由高贵的炎心果孕育的高贵的十阶地火怎能容忍自己从此失去自由,于是立刻放出最猛烈的火焰惩罚晓渡这个谋权篡位的保姆。
顿时被地火充斥全身的晓渡觉得血液都要沸腾,就连住在心脏里的黄金甲都宁愿放弃舒适的老窝飞出了晓渡的身体。
“姐姐快灭火啊,我差点就被煮熟啦!”
晓渡操控着契约阵压制住地火嚣张的火焰,一人一火正在晓渡体内僵持不下,忽然一丛更霸道的火舌从地火脉的另一头疾驰而来。
晓渡体内的地火霎时哑了声音,契约阵的印记也同时打在地火和晓渡的灵魂上。
契约成的刹那晓渡收回黄金甲纵身跳跃躲开了擦肩而过的火舌,黄金甲也同时惊叫出声。
“是之前契约我的那个臭男人!”
楚月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晓渡使用逍遥避隐甲当即变换成妖女模样,往火舌来的反方向隐去。
两日前,楚月白的第二场比试结束,不幸的是他遇上了白桧买通的选手,虽然他最终赢了比试但也被对手重伤,丹田的暗伤再次扩大,甚至隐隐有了碎裂的迹象。
他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大比,于是比试结束后他立刻出了城。
在荒海森林的小秘境里他最终得到的是一只小荷包,荷包打开后是蛊虫之王黄金甲,现在已经被晓渡夺去,而荷包本身展开后则是一件足有伪仙器品阶的法器——半幅关于上古宝地的残卷,他记得其中有一处秘境的标记就在现在的凤临城附近。
所谓上古宝地,可能是一处秘境,也可能是一处遗址,其中资源价值不定,运气好可能一步登天,运气不好只能帮前辈们收收尸。
凤临城这处宝地的价值倒是其次,楚月白只是急需一处没人找的到的地方修补丹田。
他本来是不想用这个秘法的,毕竟此法邪性,有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可眼下不正是不得已的时候吗?
意外的是这处宝地竟然是一条地火脉,楚月白大喜过望,马上便放出自己的地火肆意吞吃。
“这地火脉太垃圾了,也就一开始有几朵地火,越往里越荒凉。”
楚月白的伴生地火如今已经两阶,但那伴着金色的火光闪过时却有着不输晓渡十阶地火的气势。
把自己装扮成和地火脉墙壁一个颜色的晓渡随着楚月白的靠近慢慢后退,始终保持着不被发现却又能及时听到对方动静的距离。
此刻看到楚月白地火的威力,她开始有些怀疑炎心果生崽子的能力。
同样是地火,人家的二阶就堪比自己的十阶,这差距也太大了!
“它那是虚张声势!不信你放我出去比一比,它最多燃一刻钟就灭了,我能燃五百年!”感受到晓渡的怀疑,地火在丹田里不满的叫道。
晓渡的意识戳了戳还闷闷不乐的地火,“哟,果果终于肯开口说话啦?”
“果什么果,我已经不是炎心果而是名副其实的地火了。”
“那我叫你什么,小火?火花?火火?”
丹田里的地火亮了暗,暗了又亮,不知道到底是喜欢哪个名字。
它看了看外头时不时闪过的金色火光,气道,“金炎,我以后就叫金炎!”
“你的火又不是金色的,为什么要叫金炎?”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已经被你契约,也就只剩起名字的自由了,就这么定了。”
晓渡抱着胳膊藏进一块凸起岩壁的后面,从善而流的点了点头,“金炎,你能看得出他的地火还有什么特殊吗?”
“看不出来,他的地火还小,等长大了才能显露出真正的实力,现在也只是会燃烧而已。不像我,我可是能焚尽世间魂魄的,不管是消灭还是超度,我都可以。”
晓渡想起了听风阁下封着的那一坛坛冤魂,“生魂也可以吗?”
“可以。”
“但你已经十阶了,已经没有成长的空间,恐怕以后那朵金色的地火还是会比你强。”
金炎的自尊心被这赤裸裸的现实刺痛,再次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那又怎么样,那人根本掌控不了成长起来的地火,他以后只有舍弃地火或者被地火吞噬的命!契约了我是你的幸运,你就偷着乐吧!”
“怎么可能,那是他的伴生地火,他们不应该是生死相依的吗?”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看的出来地火对他的不屑和厌恶,叛主只是迟早的事。”
很快晓渡就找到了地火厌恶楚月白的可能原因。
楚月白的地火实力强悍,但同时需要的养料也比普通地火多的多,在地火脉里吞了十多枚地火都不见它成长,这让楚月白很是生气。
“败家玩意儿,光吃不进的东西,养了二十年才二阶,你以后的实力最好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喂养,否则我找更好的地火来吃了你再契约它。”
原来竟是连自己的伴生地火都看不起吗。
晓渡在心里嗤笑,叛吧,都叛了好,好叫楚月白知道,器或灵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
自顾自的威胁一番,楚月白寻了处空旷的地方盘腿坐下。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贴满了封印符箓的玉盒,玉盒打开的一瞬,滔天的怨气充斥了整个地火脉。
“吴兄,对不住了,谁让你被家族派来窥探我们楚家的实力,被我撞上只好把你杀了。我知道你还听得见,炼制这颗丹药时你生魂的五感有被特意保留,所以我要感谢你啊吴兄,能帮我治疗暗伤也是你的功德,往后我的成就都有你的一小份,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说罢,楚月白毫不犹豫把玉盒里漆黑的丹药吞入腹中。
吴公子毕生的修为瞬间涌入楚月白的丹田,补上他丹田缺口的同时竟还帮他涨了一些修为。
“哈哈哈,一个丹田的暗伤哪里难的到我,大比的头名我拿定了!”
楚月白正享受着丹田重归完好的幸福,一道金属的撞击声却突然从岩壁后头传来。
“谁!”
晓渡捡起不小心踢到的铜盒,上头残留的木头痕迹分明就是她那个被地火点燃的妆匣。
顾不上探究妆匣的奥秘,她闪身往地火脉外奔去,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楚月白和他那不断逼近的地火火焰。
晓渡在化风术的加持下始终没有被地火烧到,然而在她就要跑出地火脉时,又有人声在她前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