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把小刺猬凶哭了,哄不好了怎么办。”
“小刺猬今天没理我,我要怎么哄她。”
“成,看见小刺猬对着宋屿痕笑,老子嫉妒得要死。”
“怎么办,看见她跳舞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她藏起来,让她只能看见我…”
……
字字句句间没有提喜欢二字,但从第一段话就已经暴露出了喜欢。
曲凌!
我要怎么对你好才能将你的喜欢弥补回来…
捏紧纸张,她细细摩擦着上面的字迹,希望将它们都烙进心底。
眼前渐渐模糊,哽咽声断断续续从嘴里发出,先是小雨而后狂风暴雨。
她很幸运,在高中就得见将她当成余生的人!
只是她的曲凌,那时该有多痛苦啊。毕竟在毕业后没多久自己就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呆然从楼上下来,她的手中紧揣着手机,对大伯母说上几句后,她与曲凌往酒店走。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曲凌的伞递了过来,曲芜抬头看着他,猛地固住了他的窄腰。
“阿凌,对不起…”
曲凌被她的动作吓到,低头望她的面颊,“怎么了?”
她没有出声,只是颤着身子扣着他,力气之大似乎要将其揉进骨血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重复这几个字,其它的她不懂怎么表达。
太多太多思绪混合,她的脑袋太乱了。
“什么事让我家姑娘哭成这样?”
回抱着她,曲凌的嗓音似带着蛊,引诱着怀里的人抬起眸来与之对视。
“曲凌,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她软弱,性格又不好,根本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曲凌揉着她的脑袋,温声问:“是大伯母对你说什么了吗?”
她摇头。
“那是什么原因觉得我对你这么好,若是这就叫好,那往后你如何承受得了。”
轻蹭掉她脸上的湿润,曲凌将整个头埋了下来,“心心,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哭,我心疼!”
两句话的分量何其重,可他竟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曲芜扣在他腰间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暗哑声从他怀里沉闷传出,“以后换我来对你好。”
“你一直对我都很好。”
“哪有,明明高中毕业对你说了那么不好的话。”
“那不算不好的话,不过我确实沉闷了一段时间,可是没事,我会讨要利息的。”
利息二字带着温热气息扑在她的耳尖,烫入她每寸神经。
“阿凌…”
略带羞涩的语气娇嗔而出,曲芜的拳头呼在了他的脸上。
曲凌握着她的手,眼神粘丝地盯着她,“我家姑娘的心情好些了吗?”
曲芜不理他,哼哼几声扯着他的衣袖擦眼泪。
得,还要好好哄哄。
两人你追我赶一段路,曲芜突然停了下来。她站上石阶,抬手示意不远处的人过来。
曲凌迈过去,还没反应过来,曲芜就拉着他背转身去,而后跳上了他的背。
“阿凌,我累了。你背我回酒店。”
曲凌稳稳抱住,生怕她摔倒,“你好好同我说,下次不许这么蹦,要是摔了怎么办?”
“阿凌,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这你永远都是。”
……
沉缓迈步,两人从追逐变成了逗嘴。
外婆,你看,我现在很幸福…
回到酒店,助理和保镖都围了上来,“凌哥,你背嫂子背了一路啊!”
问这句话的是四个保镖中头脑最简单的顾北。
“凌哥背自家老婆需要你来说!”狠敲顾北的头,顾野不好意思瞧着曲凌。
“不是,我只是怕凌哥背嫂子累了,晚上不能…”
“闭嘴!”顾野要被吓死,毕竟他明白顾北接下去要说的话。
捂住顾北的嘴,顾野将人拖离。
曲芜好笑看着,也不在乎,拉着曲凌上楼回房。
一打开门,曲芜也顾不上房间灯开没开,盲力去掀曲凌的衣物。
曲凌有些懵,反应过来后制止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带着星星之火,“心心,你干什么?”
略带沙哑的声音入耳,曲芜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解释,“我想看看你后背的疤。”
“什么疤!”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糊涂?大伯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给我看,我现在要看。”
曲凌勾唇,低头在她额间点了点,调侃道:“你这看我身子可是要负责的。”
“我负责!”没有丝毫犹豫回答,曲芜又继续手上动作。
曲凌无奈再次制止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再被她胡乱摸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随着整个后背的裸露,曲芜下意识避了避视线,但转而还是借着微光摸了上去。
一条凹凸不平的疤痕在她掌心滑过,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她的心间。让她的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深刻并伴随一生。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字一句,问的虽是曲凌,但实际是在追责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在那个时候还曾怪曲凌躲着她。
曲芜啊,你怎么值得呢…
“告诉你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将衣服工工整整放下,曲凌又道:“你不要落泪哦,不然我就亲你。”
亲字落下,曲芜眉眼动了动,随后掂脚朝薄唇而去。
曲凌动作迟缓,任由面前人生涩吻着他的唇角。
这么多年,他们是第一次接吻!
“我不太会,这样就行了吧。”捂着脸去插房卡,曲芜的脸烫得能煎个鸡蛋。
“不行!乖,我教你。”这几个沙哑的字落定,曲凌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在清洗台处。
“不用你抬头吻我,我来抑头。”
随这句话在耳边炸响,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吮吻的声音。最后的最后,那个主动的人失去了全身力气。
第二天早上,曲凌和曲芜先大伯母起程回乡下。
因为有昨天接吻的事情,曲芜整个早上都不好意思与曲凌对视。
车里,曲凌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像只魇足的狐狸。
到达目的地,爷爷家门口等待的人已经很多,曲芜认得不全,只礼貌点头示意。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但同情心疼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