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情侣或者夫妻来说,接吻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然这是建立在双方都有感情的基础上,可对于协议结婚的姜诚和常泽而言无疑是个挑战。
这大冒险接还是不接?
常泽没有立马表态,在思量片刻之后,他说:“媳妇儿可能会害羞,我得跟他商量商量。”
他走到姜诚跟前,背对着身后的一群兄弟,弯下腰身,小声对姜诚说:“待会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要是这个大冒险我不接,等会儿没准他们还得加大难度,不知会想出什么变态招式来整咱们。”
姜诚很想对常泽说他们整的是你而不是“咱们”,结果现在你为了钱把我也给拉下了水。
这话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姜诚到底还是很给常泽面子,没有干脆利落地拒绝他,只对他说:“配合你演戏没问题,但是到手的份子钱我要拿一半,你要是不同意就算,我马上从这扇门出去下楼打车回家,等会儿你自个给他们表演跟空气接吻。”
常泽心一横:“一半就一半,行了吧?”
“还有,只能亲嘴巴,不能碰到舌头。”姜诚提出补充要求。
“别说得我好像很想跟你舌吻似的。”
姜诚轻哼一声,不跟他搭话了。
常泽拉起他的手,两人一块走到包厢中央的位置。
“媳妇儿说可以,不过十分钟太久了。”他跟那群兄弟们讨价还价,“一分钟吧。”
“鸡哥你想得美,起码五分钟!”
“三分钟!”
“行吧,三分钟就三分钟,但是必须录视频发到你的朋友圈上!设置所有人可见!”
这他妈……
“你们就是想整死我得了。”
兄弟们不理会,都在催促他开始,“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赶紧亲,我们等着呢,份子钱还想不想要了?”
就冲着最后一句话,怎么也得上啊!
常泽将站在自己面前的姜诚拉近一些,跟他对视了好几秒,才开口说:“我要亲下去了。”
这么说是为了提前给姜诚一个心理准备,常泽旁边的那群兄弟却忍不住大肆吐槽。
“鸡哥你们不都老夫老妻了,跟媳妇说话咋还那么客气?”
“可不是,你俩结了婚天天晚上睡同一张床啥事儿没做过?现在连亲个嘴巴还得事先打招呼,啧啧……”
姜诚无奈地附和大家一块笑出来,脸上的笑容相当牵强。
外人都以为他俩是一对恩爱夫夫,可他跟铁公鸡是真的啥也没做过啊!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最亲密的接触顶多就是拉个小手儿,彼此拥抱一下,而且这些还都是当众演戏而已!
当初和常泽形婚的时候,姜诚不是没对他抱有过往下发展的念头,只是后来都被常泽那抠门的性子给生生掐灭了。
他们因为钱而结婚,现在接吻也是因为钱,一切都是金钱交易,还挺现实的,但是做人确实应该现实一点比较好,这是姜诚在经历过重大的家庭巨变和人生挫折之后总结出的结论。
KTV里的歌单这会正好播到农夫的《爱似林一峰》。
你无车无楼无番狗做乜要拖我手
女人最忌无品,男人最忌无银
所以几百张心意卡比唔上白金既附属卡
……
爱,似是一间屋一张卡
一齐担一把遮,阳光空气一架车
爱,似是一个人一直揾
一直等个一个人,一世一齐训
……
挺讽刺的一首歌,但也恰是现代人对爱情观念的真实映射。
姜诚想得越来越多,思绪也愈发凌乱,看着常泽那张脸在自己面前逐渐靠近,他索性就把双眼闭上。
常泽那群哥们显然不满足于站在旁边安静围观,几个人相互递了个眼神,贼兮兮地笑着扑向常泽,捉住他使劲儿往姜诚身上推,直接摁头接吻。
姜诚被大家过于突然的恶搞吓了一跳,原本紧闭的嘴巴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下一秒立即与眼前人那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块……
刚开始,只是尝试性地触碰,跟男人接吻的感觉和常泽想象中出入颇大,没有硬邦邦的触感,出人意料地柔软,湿润,如被温水轻抚过的海绵一样。
兴许是因为感觉比想象中好太多,常泽有些迷了眼,亲着亲着,竟忍不住往姜诚的唇瓣上啃了一口,再不知怎地,自然而然就把舌头伸了过去,探入对方口腔……
当葡萄芬达的味道从姜诚的舌尖传递到常泽味蕾上的时候,仍残存着一丝香甜,令人有些上瘾,还想继续吮吸。
原本说好的三分钟早就过了,旁边的兄弟们一边举着手机录视频一边拍手起哄。
“哟~我说鸡哥,你俩也忒投入了!”
“卧槽!这哪儿是什么大冒险,分明就是在秀恩爱!”
这一吻也不晓得到底持续了多久,两人分开的时候,彼此似乎都有些尴尬,故意将视线别开,不看对方。
姜诚低头抿了抿嘴唇,趁着大家不注意,迅速用舌头将挂在嘴角的一抹唾液偷偷舔掉。
这么多年以来,他只交过许晖一个男朋友,回想自己上一次接吻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虽然记忆尚在,可那种感觉却随着两人的分手,被姜诚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和常泽亲吻的时候,某种久违的感觉被重新勾了出来,体温升高,脸颊发烫,等等,他把这些身体的异常归咎为紧张所导致的。
可为什么会紧张?
他不想再去深究。
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喝汽水边发呆,常泽的喊话又把姜诚的思绪给打断。
“姜小诚,快过来!”
“你又怎么了?”
“还没完呢,你这么快跑回去干嘛?过来继续玩大冒险。”
“卧槽……你怎么老是输?!”
“别废话,赶紧的。”常泽用口型对他说:份子钱还想不想要了?
“……”姜诚用力一咬,把衔在嘴里的塑料吸管给咬得变了型。
“又要做什么冒险惩罚?”他拿着饮料走到常泽面前,说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常泽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汽水搁桌子上,“喝那么多碳酸饮料,当心把你牙齿给喝软。”
男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软,姜诚冲他皱了皱鼻子:“你才软!快说,是什么大冒险?”
常泽指着地板,对姜诚说:“你先趴下。”
姜诚一脸问号,明显不乐意照做。
常泽只好给他解释:“那些家伙说让咱们做夫妻俯卧撑。”
“那为啥不是你躺在地上?”姜诚反问。
“可以啊,那你来做俯卧撑。”
想了想,做俯卧撑得花不少力气,还搞得一身汗水,不划算。
姜诚还是改变了注意,“我不做俯卧撑。”
姜诚背过身去,伸直身体趴在地板上,常泽等他趴好之后,俯下腰身,从上方笼罩着身下的人,两脚分开,双手支在姜诚肩膀两侧,开始一上一下地做伏地挺身的动作。
从第三者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常泽正俯在姜诚身上不断地一起一伏,有种极度邪恶的画面感。
“鸡哥加油!”
兄弟们在边上给他数数,至少做到十个才算完成任务。
“还有五个!继续,别停!”
做到第七组起伏动作的时候,常泽鼻腔中突然闻到一股臭味。
期初他以为错觉,没太在意,准备接着做第八组,愈发浓烈的臭味迫使他不得不放慢动作。
循着难闻的气味找了一会,常泽很快发现那味道是从自己身下散发出来的。
他屏住呼吸,凑近姜诚耳边,带着几分严肃的表情大声问道:“姜小诚,你刚刚是不是蹦了个屁?”
姜诚被他一问,老脸羞红,顿时很不好意思,他确实有些闹肚子,刚才忍不住偷偷放了个屁,可被常泽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质问,着实感到丢脸到家了。
他脸皮薄,愣是撒谎否认:“我没有……”
“明明就是你放的,你还死鸭子嘴硬。”
“你有证据吗?我要不要撅起屁股给你闻一闻?!”
常泽不理会姜诚的反驳,认定就是他没跑儿,“你到底吃了什么?你那屁能把人给熏死。”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