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渡从前知道这男人狗,却不知道他能狗到这种地步。
一个月一百万,用来干点什么?不?香,砸在这种地方,他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陈星渡气不?打一处出,当?即黑了脸,“我自己去跟他说。”
陈星渡不顾兰姨在身后叫喊,径直出了衣帽间,上二楼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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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二楼,陈星渡推开?包房门,里面一群人正在桌前打麻将。今晚来的基本还是上回那一拨,在私立医院的投资谈拢之前,傅司予需要经常和他们打交道。
点了几个陪酒,男人在桌上打牌,姑娘们便在一旁帮忙倒酒和递水果。
傅司予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男人背挺肩宽,穿一身合衬剪裁的西装,身姿修长,偶尔打出去一张牌,嗓音清润低沉,好听得像某种乐器。
一旁姑娘主动给他倒酒,递到他面前,陈星渡心里莫名不?爽,走上前接过酒杯,语气清淡地说:“我来吧。”
傅司予出一百万包她一个月的事情不?出一会儿,整个会所?人尽皆知,前几天她在这还是新人,如今已经是人人艳羡的对象。
她要真是个陪酒,估计会开?心得晕过去。只可惜她是个记者,还是个身负理想,内心有远大抱负的记者。
陈星渡把酒杯啪嗒往他旁边一放,撩了撩裙摆,没好气地坐下。碍于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场,只压低了声道:“傅教授,出手真是阔绰。”
说这话时,陈星渡咬牙切齿,脸色都是黑的。
傅司予既然能使这一出,自然料到她会不?高兴,然而这地方鱼龙混杂,她要在这里干活,傅司予拦不住,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绝不?会放任不?管。
傅司予手里的牌打出一张,另一手去勾她的腰,温声哄她:“好了,别生气。”
语气宠溺,引得旁边的陪酒姑娘纷纷侧目,眼里满是艳羡。
陈星渡只会更气。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绷着一张脸道:“别碰我,烦人!”
“……”
姑娘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就没见过敢这样跟客人说话的,难怪能拿下傅教授,原来傅教授爱吃这一口。
姑娘们默默让开,去给其他的客人倒酒,把空间留给陈星渡和傅司予。
牌桌上,王总见傅司予和陈星渡难舍难分,心头不由恰了柠檬。那晚来他便看上陈星渡,觉得她和这里的姑娘都不一样。有股清纯劲,性子烈又干脆,像把火一样。
王总语气不?明地说:“还是傅教授好眼光,一来就把玫瑰姑娘要走了,我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好受啊。”
说着,王总叹气打出一张八万。
“碰。”傅司予说。不?仅要抢他的人,还要吃他的牌。他随手打出一张废牌,“东风。王总最近生意上行大运,不?自在这点小事。”
男人之间,要么?谈生意,要么?谈女人。王总原也不?是急色之人,只是人到中年,生意上混得如鱼得水,早几年和老?婆离了婚,心中寂寞,只能把大好时光寄托在私人会所?里。
难得看上个中意的,还让人抢了去。
王总和他周旋几局,现在两人都叫了胡,就看谁先?摸上。
从陈星渡坐下开?始,王总目光就忍不?住往她身上瞄。女孩子一脸云淡风轻的,脸盘小小,唇薄鼻高,一副清冷骄傲的倔相,像谁也不?能沾染。
男人就喜欢这样的,越是难以得到,越是想要忘情追随。
他好奇问:“你也喜欢傅教授?你要是不喜欢,能考虑考虑我吗?”
陈星渡:“……”
陈星渡没想到现在的男人这么?直白,她好歹就坐在傅司予旁边呢,这人开口明摆着要翘人墙角。
陈星渡余光偷瞄傅司予的脸色,他在专注打牌,灯光下皮肤白而清秀,眉目清黑,脸上神情平静,唯独俊眉微微蹙起。
明显的不?爽。
陈星渡虽说今晚气愤傅司予的自作主张,妨碍她行动。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她却不想拂他的面子。
陈星渡想了想,小手主动牵上他的,冲王总挑了挑眉说:“我觉得傅教授比较帅。”
王总:“……”
王总语滞。行吧,毕竟傅司予是比他年轻,比他英俊,家世背景好,自己也有能力,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王总在陈星渡那吃了瘪,砸吧两下嘴,脸色垮下来,也不?再说话了。
傅司予摸上手一张六筒,直接推牌:“糊了。”
众人一片哗然。
“你都连摸几把了?”
“有美人助阵,果然是不一样。”
“傅教授今晚好运气啊。”
一群人商业上的互吹互捧,傅司予淡笑一下,作礼貌回应。心情显然比刚才好了不?少。
陈星渡试图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傅司予察觉动静,反手将她握住。两人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在一起。
一旦被他抓住,陈星渡就别想能逃掉。挣扎几番无果,陈星渡想起前几次的经验,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男人的大手颀长硬朗,像一把牢固的锁,紧紧牵着她。
陈星渡在心里纳闷,刚才就不应该主动,让他得寸进尺。
打牌中途,王总连输好几把,觉得索然无趣。他站起来,让旁边一个陪酒的姑娘接手:“你来替我打,输了算我的,我出去抽根烟。”
陪酒姑娘乖巧应是,坐上王总的位置。
王总开门出去,陈星渡目光一直跟着他,不?知怎么的,直觉他有事。她拿起自己的小包,从座椅里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出来包房,外?头是一条冗长的走廊。二楼隐私设计极强,除了专门负责的侍应,外?人谁也不?能进入。陈星渡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王总正站在楼梯口处,和负责人交谈。他指间夹烟,烟雾吞吐之间,低声对负责人说了几句,又从底下递过去一叠现金,塞进负责人手里。
距离太远,陈星渡看不?清有多少,估计着厚度,至少有几千。
之前兰姨和她说过,这里做得好的,一晚上小费都能收上万。
陈星渡不动声色,藏身在暗处,将面前一幕拍下。
负责人收完钱下楼替他办事,王总靠在围栏上抽烟,转身一瞬,下意识朝这边方向望。陈星渡差点暴露,迅速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心跳得飞快。
从前她只知光明正大地冲在最前线采访,如今要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还有点不习惯。
过一阵,负责人带了一个极漂亮的女生上来。王总上下打量几眼,还算满意。女生很主动,上来便往王总身上靠,又是搂他的腰,又是亲他的脸。
陈星渡看着这一幕赤.裸.裸的交易,不?由面红耳赤。
王总又给了负责人一笔小费,随后搂着女生,往旁边一扇暗门进去。
这边不仅有包房,还有专供过夜的房间。里面淋浴、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陈星渡直觉今晚能有所?收获,见两人搂搂抱抱地进去,便赶紧提裙子追上。
刚到门口,听见里面传出男人和女人打情骂俏的声音,进展火热。陈星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门没关紧,她趴在门缝边悄悄往里面望。
还没看见个所以然呢,衣领忽地被身后的人提住。
对方像提一只小动物似地,把她从门边拎起来,嗓音低润沉冷:“陈星渡,你什么?时候染上这些怪癖?”
作者有话要说:陈星渡:淦,好事又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