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茶也凉了,君泽这才从一堆事务中抬起头,墨墨闭关第一天,他就有点想他了,唉,早知道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一起闭关了,现在孤家寡人的看着一个个往自己跟前凑着秀,难受得紧。
时间在寒魄算计着时间找黔生,翎禅羽想方设法得到青九欢心的日子里匆匆流逝,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与他们这群人的寿命来比,实在算得上是弹指一瞬间。
不管是弹指一瞬间还是如隔三秋,这一天祈墨如约出了关,来履行自己的承诺。
君泽就像一个马上要得到糖的孩子一样 ,早早来到缚灵洞外面守候着,以至于祈墨一出关就得到了一个君式大熊抱,被他给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无奈地拍了拍某人宽阔结实的肩背,祈墨说:“行了,就半个月,别这么黏糊。”
君泽没吭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心想不是他想黏糊,而是这半个月里一直有两对在自己面前各种秀,搞得反而他这个即将成亲的人更像孤家寡人,怎么不让他郁闷。
郁闷不已的君泽紧紧抱着怀里的大宝贝,享受般的把下巴搁在祈墨的肩上:“墨墨,我想你了。”
“……”
祈墨觉得自己就算恢复记忆也是屁用不管,照样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这不,一句我想你了,祈墨就立在原地任人为所欲为,被抱了大半天太阳都要下山了。
“好了,再抱下去天都黑了。”恢复了九成实力,祈墨心情不错,此时极其耐心地劝道:“我想吃你做的饭菜了,就我们两个吃,明天不就大婚了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嗯,都听你的。”君泽闻言松开祈墨,然后极其自然地牵起祈墨的手,拉着他走了一会儿后这才抱着人回了寝宫。
“你先沐浴,沐浴完了就吃饭了。”君泽说完,动作迅速又理所当然地在祈墨唇上印了一下,然后移开撒腿就跑,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心虚似的。
其实在之前他的确可以随心所欲想亲就亲的,但是自从祈墨醒来后,尽管打消了他恢复记忆的疑惑,但君泽又不是个傻的,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和祈墨亲密接触一样,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愣是让他打消和对方亲亲抱抱的想法。
君泽偷袭完就去小厨房给祈墨做了几样清淡美味的饭菜,等到最后一样菜端上来时,祈墨刚好洗完澡头发滴着水出来。
水流顺着耳际流下来,在脖颈处留下一道水痕,然后越过锁骨没入轻薄的衣襟中。
刚沐浴完的人脸颊带着淡淡的粉,偏偏还是一副冷静端庄的样子,散乱湿润的头发,润泽饱满的唇瓣,每一处都透着致命的诱.惑,引得君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慌乱地撇开眼,君泽上前接过帕子为他擦拭着头发,一边让人坐下一边唠叨着:“怎么头发滴着水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我不怕着凉。”就算实力没恢复前他好歹也是一名修士,哪有这么容易就着凉的,当他还是没觉醒的凡人吗。
“我知道,就是习惯了。”习惯心疼你。君泽动作轻柔地为祈墨擦拭头发,一室的静谧缱绻。
吃完饭,祈墨难得没有敢君泽出去,因为现在他实力恢复的差不多,君泽想同床共枕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祈墨忘了自己之前挖的坑,所以直到君泽主动出去并为他把门关好后他都没回过神。
这是什么情况,转性了?
直到他将自己半月前说的话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时才哑然失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夜无梦,除了君泽有些夜不能寐外,其他人意外地睡得很不错。
第二天,祈墨被外面杂闹的声音吵醒,扶着额头坐起来,看了看天,还没亮,估计卯时都没到。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君泽一身红衣领着两排侍女进来,精神饱满得一点都不像一夜没睡的人。
“墨墨,你醒了。”君泽言笑晏晏地为他挂起床帘,忍不住摸了摸床上人睡得温热的脸颊,然后轻声说:“起来了,今天成亲。”
“嗯。”祈墨低头应了一声,脸上的淡粉色不知是睡出来的还是别的原因。
男人虽不像女人那样要梳妆打扮,但成亲之日仔细打理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因此等到一切整理好了,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妖族的婚礼本就简单,不像人间,不过君泽出于某种情怀,很多方面都是按照人间婚嫁礼仪来的,于是一番流程下来,已经将近戌时了。
“一拜天地”还没喊出来,旁边的傧相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然后瞬间就没了气息。
君泽见状瞬间戒备起来,脸色阴沉至极,他一边将祈墨挡在身后,一边巡视着满堂惊异的来宾。
毫无疑问,神族出手了,不,更准确点应该是天帝出手了,他就隐藏在这群人中,化作了宾客名单上的某一人。
“既然来了,就露个面吧。遮遮掩掩的也不怕损了你们神族清誉。”君泽嘲讽开口,但神情间的戒备却是如临大敌。
“哈哈哈,祈墨上神,多年不见,你还好吗?”一道威严赫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辨不出出处。
而且,听这声音,似乎功力又精进不少。祈墨想着,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精进又如何,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手下败将永远是手下败将,只是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挺好的。”祈墨嘴上的回答就像在回应老朋友的问候一样,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些话中隐藏着的硝烟与恩怨。
人群中渐渐走出一个面相普通的人,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的身形相貌迅速改变,最后变成了七万年前在六界威名远扬的天帝。
天帝自信满满地看着面前的师徒俩,完全将其他人当做了空气,嘴角翘起一个阴测测的笑,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君泽身后的祈墨。
“小子,识相点就将你师父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他之所以这么猖狂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实力大增,另一方面从君泽坐下妖王柳炙那里得知君泽不仅实力减半,而且祈墨现在就是一个连渡劫期都没有的废物。
寒灵体又怎么样,修为一日千里又怎么,只要在他没成长起来前扼杀掉,就没有什么威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