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炙搞事情

情绪低迷了一会儿,黔生起床穿衣。外面的侍女听见里面的动静上前问他是否起床洗漱,得到应允后轻轻推开门鱼贯而入。

黔生习惯了寒魄每天早晨为他穿衣洗脸,所以这会儿他止住了侍女欲为他擦脸的动作。

接过帕子,黔生礼貌地对对方笑了一下,道:“谢谢姑娘,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被少年萌的一脸血的侍女外表淡定,内心却已狂躁得像只狂拍胸口的猩猩了:嗷嗷嗷!怎么这么可爱!好想把这柔弱少年搂入怀里好好疼爱~

一脸柔(憔)弱(悴)的少年跟着怪阿姨,哦不,是怪侍女来到了吃饭的地方,看到君泽和祈墨正坐在桌子边等他,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起的好早呀。”

“你也是,本来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的。”祈墨温和地看向黔生,一边招呼他坐在自己旁边,一边不着痕迹地向门外看了一眼,有些奇怪怎么没看到寒魄的身影。

这时候君泽附耳过来言简意赅地说:“吵架了。”

哦,祈墨恍然大悟,看不出来寒魄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子也能跟黔生吵起来?

压住心底的疑问,祈墨不知道两人是因为围观了他和君泽少儿不宜的画面才吵起来的。

一顿饭吃完了也没看见寒魄的影子,黔生蔫嗒嗒的,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度,突然无厘头地问祈墨:“祈祈,你说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吗?”

“是啊。”祈墨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头雾水,又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少年明显不想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好吧,不过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要憋着知道吗?”知心大哥哥祈墨上线。

“嗯。”尽管很委屈,但是少年觉得这是自己和寒魄的问题,不能麻烦祈墨去费心。

其实如果黔生调换一下语序,问题可能就会当场迎刃而解,也不至于后来郁闷了那么久最后发现搞了场大乌龙。

他原本问的是:“祈祈,你说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吗?”,可是如果他将“夫妻”和“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换个位置变成:“祈祈,你说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是夫妻吗?”语意就完全不一样了。

祈墨肯定会报以否定的回答,然后说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不一定是夫妻。

这时候相信黔生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就会反应过来,然后去找寒魄就能将一切解释清楚了。

不过事情已经向着越来越偏的轨迹发展着,现在说如果也没什么用了,所以只能祈祷寒魄和黔生他们两个能少走点冤枉路了。

祈墨看着得了回答的少年依旧兴致不高,正准备开口安慰安慰时,离郁就从外面走进来向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妖族礼仪,然后向君泽禀报道:“王上,妖王柳炙求见。”

“不见。”君泽眉头都不抬一下就拒绝了。

“柳炙说您不见他他就长跪在长乐宫门前不起,说是一定要为他那失踪的次子柳谙讨公道。”离郁干脆直呼柳炙的名字,言语间一板一眼的表示他对这人实在厌烦的态度。

“啧。”君泽轻啧一声,似是不耐烦到了极致,“这柳炙妖王的位子坐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离郁颔首,对君泽的话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不发表自己的态度。

这时候祈墨的声音响起:“柳谙?他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君泽为了他已经解散了整个清敛峰的男宠。

“没什么,就是人不见了,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想借此来挑事罢了。”君泽避重就轻地说。

“那我们去看看吧,事情总要解决的,拖着不见也不是办法。”没有问人是怎么失踪的,祈墨提议道。

“好,那就去看看。”君泽立马改口,祈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这样,带着暂时没人要的小尾巴黔生众人来到了长乐宫的议政殿。

“说吧,什么事。”君泽也不跟殿中央站着的人废话,霸气地一撩衣袍,君王范十足的坐在主座上。

祈墨看了一眼君泽就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柳炙,借此来掩饰自己有些失衡的心率。

不过君泽刚才那一番动作加上言语,可真是帅、爆、了。

黔生没有祈墨这么含蓄,他直接双手捧心星星眼:“哇,好帅呀!”

花痴得房顶上的某个人差点忍不住直接破开房顶出现在少年面前,然后捂住他的眼睛让他不要看。

君泽听到这句赞美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心里幻想要是这句话从祈墨嘴里说出来就太完美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坐着的祈墨和黔生一眼,柳炙心下有了计较,恭敬地对着王座上的人抱拳说道:“是这样的王上,犬子柳谙在您前日夜里解散后宫后不知去向,老臣派人寻遍了九幽山,没有发现一点犬子的踪迹。所以今日贸然前来,是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犬子的相关消息。”

柳炙虽然表面上态度尊敬,可话语间却没有一丝该有的对妖皇尊敬的意思,祈墨听得暗自皱眉,这柳炙,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吧。

“呵,你儿子没了上我这来要人,我又管谁要去?”君泽不客气地怼回去,这种人留到现在都是他仁慈不跟蝼蚁一般计较的结果。

可现在,蝼蚁想要踩着他上位,呵,有那么容易吗?

“可是,王上!”柳炙“嘭”地以下跪在地上高呼道:“谙儿好歹曾经服侍过您呐,您不能因为有了新欢就忘了他呀,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说到最后,柳炙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涕泪满面,好不可怜。

君泽听得脸都黑了,急忙看了面无表情的祈墨一眼,心里也越发地忐忑不安。

对着柳炙就是一掌,将其掀翻在不远处的柱子上,君泽怒道:“胡说八道,谁跟柳谙一日夫妻百日恩了,本座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又何来新欢旧爱。柳炙,你可知污蔑本座,该承担怎样的后果吗?”

君泽此时气场全开,全部威压降在柳炙身上,柳炙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不甘地请罪道:“老臣知错,罪该万死,还请王上看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老臣一命。”

呵,君泽嘲讽地看着对方明明不甘却要做出一副臣服样子的作态,恶意地勾了勾唇,这样,留着这老东西一条命,慢慢玩才有意思不是吗。

让他看着自己渴望的东西近在眼前又永远都得不到,直到死的那天也只能不甘地带着遗憾下地狱,这才是对他最残酷的惩罚。

君泽表情玩味地说:“算了,看在你一心为子的份上,本座就不跟你计较此次冒犯。滚回去好好思过,翼军就交给即烯暂时负责吧,这样你就能空出时间和精力来找你儿子了。”

说到最后君泽恶意地勾起嘴角,专门观察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扭曲表情。

观察到一半,君泽表情一僵,刚才虐渣虐的太爽,一时间忘记了祈墨还在一边看着呢。

结果刚才那一出将自己邪恶的一面全部暴露出来了,僵住的君泽现在都不敢看祈墨,刻意地避开对方的视线,看着还跪在那里的柳炙,不禁心头火起,扭头对离郁说:“离郁,派人将妖王送回府邸,要记得好、好、照、管。”

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君泽小心翼翼地走到祈墨面前,怂怂地说:“墨墨,我们走吧。”

“嗯。”祈墨没看他,站起来招呼一声正吃着糕点的少年道:“黔生,走了,回去睡个午觉。”

然后没管君泽就带着自己新晋的小尾巴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君泽看着祈墨离去的背影,特别想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扫把星柳炙重新抓回来打死。第二件事就是将祈墨身边讨厌的小鬼黔生挤开,自己霸占跟班的位置。

出了殿门,君泽转身看着房顶上正在灌酒的寒魄,不爽道:“还不快去将你家小孩领回去,成天跟在人家身后想什么样子。”

寒魄又闷了一口酒,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开口道:“与其操心别人的事,你还是该想想怎么将自己心上人给哄回来吧。”这心上人是谁,不言而喻。

“哼,这句话也送给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将自己心上人哄回来吧。”君泽不服输地怼回去,说完才发现两人的境地竟如此相像,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同病相怜感。

两个男人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眼底都是对对方的同情。

然后同时别开眼,离开原地去寻找自己闹脾气的心上人。

祈墨说带黔生回来睡午觉就真的是睡午觉,将黔生送回房间看着人安稳地躺在床上后,他回到自己睡了好几晚的君泽寝宫。

祈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结果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今天在大殿上柳炙的话。

“柳谙”、“服侍”、“一日夫妻百日恩”,脑子里想着这些词,祈墨承认,他在意了,他在意君泽的过去,在意他曾经的男宠。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些难受,这么好的君泽曾经对着别人也是那么温柔细致吗?

烦躁地揉了揉眉头,祈墨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突然间就不动了。他现在还不想面对君泽,所以只能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