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期间,几乎整个妖界都知道即烯妖君上贡的男宠是如何如何得了妖皇的欢心,而他们的妖皇又是如何如何为了讨新任男宠一笑果断地解散了后宫。
然而事实真相其实是这样的:有一天,君泽正陪着祈墨在九幽山主峰上闲逛,见逛了大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哦不,妖影。
祈墨有些奇怪这诺大的宫殿里除了他们二人怎么一个活物都见不到,看四处干净整洁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才是。
突然间想到之前和自己一起被上贡给君泽的男宠,祈墨冷不丁地来了句:“对了,听说你
有媲美人间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
君泽被这句话问得心头一跳,墨墨这是要去见谁?又有谁值得他牵挂至此特意提出要去看
望?
想到这里君泽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青筋暴起,待见到那人他一定要在自己和祈墨外出寻药时趁机让对方消失在妖界,让他们永无再次见面的机会。
这样墨墨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人,就像七万年前那样,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介足他们二人。
其实祈墨说的看看真的只是出于好奇看看而已,他不明白明明一个个都是芳华正茂的大好男儿,为什么不谋正经出路却偏要来这里给别人当什么男宠。
再说了,阴阳相补才是天地正道,两个男人……这床第之事又该怎么解(操)决(作)?
所以祈墨决定在死前就满足一回自己的好奇心,免得自己带着一肚子疑问下了地府还要劳烦鬼差来帮自己解答。
原谅祈墨的无知吧,即烯将他弄到手时他才因为嫡母的恶意刁难淋了雨发着高烧。
一番鸡飞狗跳将人从地府抢回来后,即烯好吃好喝养了他大半个月外加苦口婆心又劝又哄的才将祈墨寻死的念头灭掉。
等祈墨的身子终于好了,可以开始教授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时,一年一度的上贡之日又迫在眉睫。
没办法,出于时间紧迫,即烯只能带着人先上路,然后让人找了一箱小本本让祈墨在路上临时抱抱佛脚。
结果祈墨一看到春宫二字就撇开了眼,因此没看见题目右下角用小篆写着的“龙阳”二字。
还记得他当时冷着一张脸对即烯说:“这个我不会看,但是该做的我自然会做。”语气就像学霸对着学渣递上的教辅露出了神之蔑视,然后冲对面的学渣说:“这个我不会看,但是该做的我自然会做。”
“你真的会‘做’?”学渣,哦不,即烯有些不敢相信,看来这个祈墨深藏不露啊。想着他的脸上便露出了猥琐的迷之笑容,看祈墨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真的。”不就是为你在妖皇面前说好话吗,怎么可能不会做呢,祈墨腹诽着。
于是在两人此次和谐的鸡同鸭讲般的谈话后,即烯也没有再逼迫祈墨去看指导教材了,祈墨也乐得安闲计算着自己还有几天可活。
所以撇开前世,直到现在,祈墨都还是个人事未知的纯情小处男,也难怪他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君泽沉着脸领着祈墨去那个他都快忘记怎么走的地方,结果都快到门口了,祈墨突然拉住他说:“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吧,别进去了。”
若是让里面的人看见自己专程带着他们做梦也想见到的妖皇在他们面前出现,祈墨用自己的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狂拉仇恨值。
所以他只是拉着君泽站在大树后面,借着树干的遮掩偷偷摸摸地观察着院子中那唯一站着的清秀男子。
柳谙是今年和祈墨一起被上贡给君泽的男宠之一,也是众多人类男宠中唯一的妖族。
他本是占据十二妖王之座首位的柳炙妖君次子,结果由于自己那个爹贪心不足,想要谋取妖皇的宝座。
于是就狠心地把自己的次子上贡给妖皇,企图让柳谙得到妖皇宠信然后为其提供情报。
柳谙自是不愿,柳炙就拿他的生母做要挟,说要是不去,那么自己手上的这个女人就会魂飞魄散。
无奈之下柳谙只能咬牙答应了柳炙的无耻要求,然后含恨坐上了通往九幽山的马车。
至于柳炙为什么不将相貌更加出色的长子上贡给妖王,自然是有人吹的枕头风起了不小的作用。
祈墨看着柳谙看出了神,这人身上有种无形的气质和自己特别像,说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它牢牢地吸引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挪不开眼 。
君泽醋了,怒了,忍不住了,祈墨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这样失神地看过自己。
而今天,竟然在别人身上看到祈墨如此反常的的表现,这让君泽如何不怒。
一把抓住祈墨的双手,将其举过头顶固定住,君泽在祈墨不解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膝盖抵在他的双腿之间,然后捏住下巴将其微微抬起,整个人倾身便吻了上去。
满足地在心里喟叹了一声,多少年了,自己终于再次尝到了这美好唇舌的味道。
君泽循着自己之前为数不多的记忆和经验,在祈墨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啃噬,直到那上面都充满了自己的气息他才继续深入探索,去邀请那小巧的灵舌与自己共舞。
唇舌与祈墨抵死缠绵着,最后直到祈墨的脸憋得通红君泽才将怀里人松开。
“笨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会换气。”君泽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一边轻抚祈墨的背脊一边假意埋怨着,整个人笑得就像一只偷腥的猫。
祈墨不雅地白他一眼,心中的疑问让他忽略了君泽话里的奇怪之处:“你为什么要吻我,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才能向别人证明你是我的,君泽在心里幼稚地反驳着,嘴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因为刚才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将你拆吃入腹的冲动,如果不吻你缓解一下冲动的话,可能现在你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说完他还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像在说都怪你这么美味才让我差点忍不住的。
祈墨:“……”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君泽笑眯眯:嗯,就是你的错,谁叫你乱看人的,下回看一眼亲一口。
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祈墨转过身,被不知何时跪了一地的人吓了一跳。
想着君泽亲自己的全过程可能都被别人围观了去,祈墨脸上的红飞快地蔓延至耳朵脖子,估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是他当下心情的真实写照。
君大狗泽好心情地道了一声“起来吧”,搂住祈墨的腰瞬间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群心思各异的人。
从男宠集中营回来后,祈墨老老实实地在书房待了一天,顺便从离郁口中得知了柳谙悲惨的身世。
当然,离郁说的都是在君泽授意的范围内,超出范围的他只会对祈墨说一声不好意思在下孤陋寡闻不太清楚就将话题给敷衍过去了。
结合柳谙的身世,祈墨知道当时对方吸引自己的其实只是那种泯然于世间的孤独感,它就像一根线一样,让两个同样孤独的人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而君泽则是有意无意的套话与观察下,再加上一份显示祈墨与柳谙从未有过接触的调查资料,确定了自家的宝贝当真是对柳谙没有一点想法,而且当时提议要去看男宠也完全是一时兴起。
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的君泽虚惊一场,连夜下令遣散所有男宠就抱着自家媳妇幸福地睡觉去了。
不过在睡觉前他随手写了张小纸条,让离郁在柳谙走前送到他手里。
男宠都遣散了,祈墨和君泽也该出发了。
这一日,迎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君泽在日光下向着祈墨逆光走来,步履稳健身形高大,整个人如神祗下凡英气勃发,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手上牵着的正不断在打呵欠的骏马。
是的,打呵欠,这匹马本来已经成精了。结果被君泽看上自己的原型,二话不说就抓来当了坐骑。
不要说什么野马性子烈,宁死不屈之类的。要是抓你的人有本事从轮回道里将你的魂魄抓出来死都不放过,相信这世上就没有性子烈这种不合逻辑的东西存在吧。
所以骏马屈服了,但是抵不住君泽在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将自己强行从温暖的马棚里拖出来。
不过为了自己主人这一刻的装逼,骏马只得一边人性化地打着呵欠,一边挺直了腰板昂首阔步向自己另一个主人走去。
于是,在这一庄严一逗比的鲜明对比下,祈墨“噗”的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君泽的脸顿时就黑了,他杀气腾腾地扭过头,结果刚好遇见骏马正打着一半的呵欠,双眼还雾蒙蒙的,显然是打呵欠打出来的生理泪水。
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在墨墨面前动武,君泽皮笑肉不笑地问着骏马:“困的话要不要回去睡会儿?”
困极的骏马高兴地正想点头,结果看见对方那副你敢答应我今晚就将你涮着吃的表情后吓得连连摇头,就连困意都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共骑一匹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东方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