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六年后

人生总是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太执拙反而会很痛苦.

有时

人需要学会放下,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些什么.

但,其实什么也都没有.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明明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又会得到些希望了.

佛门有三大戒:贪,嗔,痴.

其中,最让人痛苦的就是执念.

所谓执念,到达及至就是嗔.

嗔的人是最执拙的人...有时候会因为一个信念.

放不开,抛不去.虽然想解脱,却又想留住.

人就是这么矛盾...人生需要信念,但不能太执拙...

无欲无求,又怎是人生?

因为邂逅一个人,就无法放下.

更因为现实的种种原因,却无法在一起.

不知道我是带着目标还是目的去遇见他,还是因为缘分才会相见.

但是,却真的相遇了...然后就再分开,再相遇...

他好象对一切都那么无所谓...却又好象对一切都很好.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自己太执拙.

可是,有时候,心理还是有些安慰...

却不知道,何时是个结束.

“师父,我采到您要的草药了。”只见一名约莫十六岁的少年拿着一个背篓。冲进了山中隐藏的一间布置雅致的竹屋。

却看见原来干净整洁的房间现在凌乱不堪。一个中年男子正守在床塌前,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约莫三十左右,旁边还立着一名少女,与刚进门的少年似乎差不多年纪,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少年似乎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站起身,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和的说道:“枫儿,你又饮酒了。”

“师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少年有些莫名其妙,师父从来不管自己饮酒的,他自己也很爱喝,只是不象自己不醉不罢休。

“枫儿,床上这位其实是你的师娘,毒仙妙清。旁边这位是你师妹,白若忧。也是我的女儿。若忧,过来,见过你师姐。”中年男子说着象那名少女招手。

“师父……”口气有些责怪,原来那少年是个女儿身,只是不知为何要搬做男子。

“傻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做男装吧,师父知道你心里有事,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这十年来,虽然见你潜心医药,但你并不快乐。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借酒消愁,这让师父看的很心痛啊。以后万一不能照顾你,你就要和师妹相依为命了。当然要告诉你师妹。”说着拉着白若忧的手放在那少年的手上。当白若忧抬起头双目注视着少年的时候。两人的眼神正好对视,白若忧微微一楞,好清秀好美丽的一张脸啊。现在只是男装,很难想象她着上女装后的清丽,肌肤若雪,眼波流转,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忧郁和天生的傲气。

而震惊更大的便是这个“少年”:“象,太象了,几乎一模一样。”少年酿呛几步,随后又觉失态,稳住身型,道:“师妹,你和我一个朋友好象。”

白若忧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子宠腻的拍了拍少年的头道:“枫儿,你才多大年纪,见过多少人。”

少年苦笑了下,对白若忧说:“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玉儿,不过男装的时候最好叫我江枫。”转头对着师父:“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您让我出去采了一个月的药,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也知道你师父在江湖上号称医仙白散。但是有医仙当然会有毒仙了,她就是你师娘,不过我从未向你提起过。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师娘和我因为一个用毒,一个用药,本就观念不合,再加上她总爱亲身尝试很多巨毒。所以害的若忧一出生就体内充满毒素,差点救不回来。还留下病根。身体不能有伤口,不然会血流不止,直至流尽血液.于此,我和你师娘大吵一架,她就带着刚出生的若忧走了,从此没有一点音训。为了等她们回来,我从此不再去江湖流浪,一直守在这里。可是上个月,接到你师娘的信,得知她因为常年服食毒物,现在毒素已经侵入脏腑,药石无医。希望我接回若忧好生照顾。我才差你赶紧出去配齐这些珍贵的药材。也不知能否相救。”白散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那师父,我去煎药。”江玉儿转身打算出去,现在的她有些混乱,胸口透不出气。

“不用了。”白散打断了她“枫儿,你师娘已经右尽灯苦,回天乏力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去,还回头对着白若忧嘱咐了一声照顾好你娘。

江玉儿跟着白散后面静静的走进屋后的一片竹林。看着师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下也不出声。静立在那里。

白散缓缓转过头,看了江玉儿一眼。就在地上挖了起来,只见他挖出一小瓶酒来,这让江玉儿哭笑不得:“师,师父,原来你在这里还背着我藏了好酒啊。”

拍了拍身边的底上,示意她坐下来,等江玉儿坐下后,又变戏法的拿出两只酒杯,一老一小竟然喝起酒来。

“果然是珍藏多年的陈酿,好酒,只是不知是什么酒。”江玉儿享受般说道。

“知道你爱喝,可以就此一瓶,是师父的师父酿的,叫心酒,喝酒人的心情是被此酒无限扩大的,看你的样子,更忧伤了。”

“哪有,师父,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江玉儿的面色似乎不太好。

“师徒两讲话就该直接些,好,我说。”白散把酒一口饮尽,“还记得当年我刚捡到你的时候么,你倔强的象头牛,不吃不喝,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这才六岁的孩童经历了什么,全身是伤,衣衫蓝缕。看见我的酒却不要命的扑上来,喝了个精光。我当时就在想啊,你这么小,也学会借酒消愁了。再后来,你求我收你为徒,你告诉我你叫江玉儿,不过从今往后你要改名字叫江枫。我明明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名,但这都不重要,我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我收你做徒弟,你求我教你武功,我不肯,却只教你轻功。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等江玉儿开口,白散又自己说下去:“你太执着,连我都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你知道这样很危险么,我怕你会伤害自己,所以不教你,但又怕你被人欺负,才将你的轻功教的出神入化。你很聪明,才跟了我十年,几乎就把我的本事全学去了。后四年,你的医术甚至已经超越了我。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所以,我也放心把若忧交给你照顾。常常看见你一个人在深夜到这里来喝酒,喝到烂醉,早晨才回屋去。师父很心疼你啊。你和若忧的性格很象,都很倔强,所以,希望你们以后互相照顾吧,还有若忧的病,我很不放心。”

“师父,为什么要把这些交代给我,您呢?”江玉儿再也忍不住了,出口询问。

“你看我的手心。”白散把手伸出来,给江玉儿看。

随着啊~一声惊呼,江玉儿只见一条调紫黑色的细线顺着白散手心的经络向心脏方向游走。

“看见了吧,为了给你师娘解毒,我施用的换血大法,可惜失败了,她的毒反而又侵入我的体内。所以,我的命也不长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若忧。医者不能自医,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医不好,我算什么医仙啊。”说着,两行清泪竟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来,医仙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