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森于剑也闻讯而来,听了公爵夫人的话,丁森摇头:“他怕还真就是这个心思,可惜,这就出丑了。”
厉岩其实也有点这个想法,她看着谢长风,不吱声。
惟有那个医生最为恼怒,因为他是现场的权威啊,他厉声道:“你一个保安,别来出丑行不行?”
又对曾远东叫:“曾经理,管一管你的人。”
曾远东想要出声,却又扭头去看厉岩。
如果是普通保安,他早就出声了,但谢长风可不是一般的保安,从黑狼会到神树村,再到带回黑豹,一次又一次创造奇迹,对谢长风,绝不能当普通保安看。
而厉岩却不吱声,她就看着谢长风。
谢长风不理医生,对思顿公爵的随从道:“放他下来。”
“不要理他。”公爵夫人恼了,对厉岩叫道:“厉岩,管管你的人,要是敢对我丈夫的遗体不敬,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厉岩却不看她,眼光如电,看着谢长风。
谢长风见几名随从不听话,他也懒得多说了,随手点了几下,把几名随从都点了穴。
其实不是点穴,是截脉,点穴要找穴位,麻烦。
截脉的话,把真气打进去,截断对方气血运行,也就行了。
就如在公路上,横一辆大货车,自然就把公路堵死了。
随从身体被制,手松开,思顿公爵尸体掉下来,公爵夫人尖叫:“厉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一定。”
跟她一样愤怒的,是那个医生,他气得双手都在发抖了。
厉岩却只盯着谢长风,谢长风随手一拍,那些随从就不能动弹了,这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啊。
她小时候是武侠迷,也给武侠电影和小说哄过,有过幻想,到长大了,自己练功了,才知道那些都是想象,现实中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却真实的见到了,就在眼前。
她眼光紧紧的盯着谢长风,其它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居然会点穴,这可绝不是什么激素激发潜能做得到的,他还会什么?真能让死人复活?”
这一刻,她的心里,一半是疑惑,一半是盼望。
她疑惑三年不见的谢长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盼望,当年那个忧郁而羞涩的少年,能创造奇迹。
谢长风左手去袋子里一掏,掏了一个小包出来。
他在思顿公爵尸体前面蹲下,把思顿公爵的裤子扯下来一点,露出小腹,然后打开小包,里面居然是一包银针。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公爵夫人尖叫,又对其他的随从挥手:“抓住他,打死他。”
旁边几个随从就往上冲。
谢长风头也不回,拿出银针,随手挥出,几名随从一人中了一针,全都僵立不动。
“卧曹。”丁森都看傻了,再次发出类同于白痴般的惊叹。
于剑同样目瞪口呆,暗叫:“这人是真正的高手,亏得我们以前还以为他好欺负。”
但随即另一个念头升起:“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蹲在夜总会里当鸭子啊,难道所谓的隐世高人,都这么奇怪的?”
而在他的疑惑间,谢长风已经取了一枚银针,一针扎在思顿公爵关元穴上,再屈指一弹。
银针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那个医生一愣:“针传雷音,这样的针法,不是早失传了吗?他一个保安怎么有这样的针法?”
他本来极度愤怒,一个保安,居然想救人,这是对他专业的侮辱。
但这一刻,他心中也突然也有了几分期待。
其实仅凭针法,谢长风救不了人。
真正能救人的,还是借气术,扎了针,谢长风立刻借气,把不远处椰子树的生气引过来,借着银针扎穴,就从思顿公爵关元穴中送进去。
思顿公爵猛地嘴一张,一口血喷出来,身子借势,竟然坐了起来,睁开眼晴,叫道:“我怎么了?”
活了!
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厉岩,她上前两步,惊喜的叫道:“思顿公爵?”
思顿公爵扭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他记忆不失,叫道:“我车子好象爆胎了,啊呀,好痛。”
说着,他自己就爬了起来。
谢长风手一挥,把银针收了,退开一边,他身若行云,在思顿公爵的随从身前走了一圈,有的拍开经脉,有的拨了银针。
思顿公爵那些僵立的随从就如木头人一般,全都复活了。
这一幕,看得曾远东等人全都眼光大亮。
公爵夫人尖叫:“魔法,巫术?”
“你在乱说什么?”思顿公爵一皱眉,他揉了揉给轮胎击中的腰肋处,道:“现在好象没那么痛了。”
“你别揉了。”公爵夫人过来:“快去医院,看骨头有没有事。”
“不要去医院了吧。”思顿公爵不想去:“应该没什么事了。”
“必须去。”公爵夫人坚持:“轮胎爆炸这么厉害,必须去拍个片。”
厉岩也赞同,道:“公爵,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去。”
虽然谢长风一针把思顿公爵救活,但万一有骨伤什么的呢,所以她也觉得应该去医院拍片看一看。
她又扭头看谢长风:“小谢,你觉得呢?”
“当然。”谢长风点头:“去医院拍个片,放心一点。”
公爵夫人看他一眼,这一眼,太复杂了,感激是没有的,做公爵夫人,哪有做公爵遗孀舒服啊。
但谢长风能让死人复活,这太神了,吓到了她,她甚至眼光都不敢跟谢长风相对。
厉岩陪着思顿公爵夫妇又坐上飞机去医院了,曾远东等一群人围过他。
“小谢,你还是神医啊。”
曾远望双手大拇指竖起:“太神了。”
曾远东点头:“确实是太神了。”
郑桐一脸庆幸的点头:“今天亏得是谢长风,你立大功了,厉姐回来,我会提出建议,给你重奖。”
不愧是当领导的,真会说话。
谢长风只能领情:“多谢郑总。”
曾远望道:“小谢,你刚才是不是把那个老外的灵魂从阴间扯回来了啊?”
这话骇人,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谢长风。
“什么呀。”谢长风失笑:“思顿公爵其实没死,只是心脏不能供血,其它机体就没反应了,我给他扎一针,心脏重跳,发动机供血了,就如神树村开闸了,我们酒店自然就有水了。”
他这比喻不伦不类,但反而通俗易懂。
“原来没死啊。”曾远望竟仿佛有点失望了。
谢长风都乐了:“你希望他死啊。”
“我倒不是希望他死。”曾远望自己也乐,道:“不过他要是死了,你再救活他,才显得你的本事啊。”
“我真没这个本事。”谢长风摇头。
他这样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曾远东道:“但反论如何,能让半死的人复活,这也是真本事了。”
他这话,所有人都点头,包括在一边看着的丁森。
丁森心下惊异,他还是个好事的,只是跟谢长风的关系太僵了,这会儿不好凑过来,看了一会儿,他拉了于剑回房,中途道:“这人不简单,你们都小看他了,包括我。”
于娜最初是叫谢长风来帮他治病的,给他骂走了,这会儿,他知道自己错了。
而于剑的感受,又还远远超过他。
因为于剑知道的,要远远多于他。
他眼前,再又浮现出温浅语在长椅上蠕动的身体。
就如鹰爪下的一条蛇。
旁边,好象还有他姐姐如泣如诉的叫声。
他现在理解了:“让人死过去,又活过来,嘿嘿,果然是好本事。”
晚八点,谢长风接到厉岩电话:“到拳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