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画拨通杨眉的电话,把事情经过说了。
她和杨眉经常通电话的,梅浅影假婚嫁谢长风这个牛郎的事,杨眉当然也是知道的,听杨画一说,杨眉道:“这人还是个功夫高手啊,那可以啊,那干脆就让浅影弄假成真的,真的嫁了他呗,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家里,好处多着呢。”
“眉子,你搞错了。”杨画反驳:“国内不是国外,现在也不是民国那样的乱世,现在是和平时代,即用不着英雄,也用不着枭雄,功夫好,没用的。”
“那倒也是哦。”杨眉恍然大悟:“我把国内当成国外这边了,要是加拿大美国这边,一个功夫高手,还是有用的,搞一个什么帮派,那就是一方势力,势大了,人多了,选票多了,甚至可以当议员,当州长。”
“国内哪有这样的美事。”杨画哼了一声。
“也没事啊。”杨眉道:“多一个高手,也多少有点用吧,即然他喜欢浅影的,有什么问题呢。”
“可万一他闯祸呢。”杨画反问:“杀人跟喝酒抽烟一样,有瘾的,他要是杀顺了手,再杀得几次,败露了呢,或者得罪了那些大势力的仇家,仇家报仇呢,那我们不都给他牵累了。”
“这倒也是哦。”杨眉赞同。
杨画又道:“再说了,男男女女这个东西,图个新鲜的,现在谢长风爱浅影,要死要活的,可真正结了婚,到了手,过得三年五年,再长一点,十年八年或者一二十年吧,要是不喜欢浅影了呢,甚至而反目成仇了呢,他那么重杀心,到时怎么办,是不是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的?”
“这个是。”杨眉道:“男人这种玩意儿,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
“所以东子就担心这个。”杨画叹气:“可现在的问题是,留下怕后患,赶呢,又赶不走,万一要是惹他火了,起了杀心,那怎么得了?”
“这是个问题啊。”杨眉道:“我想想。”
她想了一会儿,道:“这个事,其实也不难。”
“哦,你有什么主意?”杨画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杨眉道:“事从浅影身上起,就还从浅影身上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他们不是假结婚吗?说是一年的约是吧。”
“是。”杨画点头:“浅影是这么说的。”
“让浅影跟他说,提前解约,先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让浅影以留学为名,到我这边来,男人那种玩意儿,图新鲜,有得一两年不见面,自然就忘了。”
“可浅影倔得很,说什么担心马文东他们伤害谢长风,坚持着不肯离。”
杨画无奈。
“这事好办啊。”杨眉道:“你说的那个马文东他们,之所以要对付谢长风,就是因为,谢长风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娶了浅影,而只要浅影跟谢长风离了,他们自然就不再恨他了,也就不会再对付他了啊。”
“咦。”杨画眼光一亮:“这好象是个办法。”
“没错的。”杨眉信心十足:“浅影的性子我知道,是个良善的,你只要把这个话跟她说清楚了,说东城公子圈之所以恨谢长风,就是因为她嫁了谢长风,只要她离婚,这个结就解了,一个牛郎,别人恨他干嘛,谁认识他啊,这么说清楚了,浅影肯定立刻就会去跟谢长风办离婚手续,然后让她来我这边,有得一年半载的,就淡了,忘了。”
“好主意。”杨画大赞。
她挂了电话,把杨眉的主意一说,梅香先就点头:“对啊,我们都没想到这一点,马公子他们之所以恨谢长风,不就是因为谢长风娶了浅影吗?否则谁会正眼看夜总会一个牛郎啊。”
梅东篱却还是有些犹豫:“万一,谢长风要是不同意呢。”
“这个让浅影去说。”杨画道:“浅影只要把话说清楚了,是为谢长风好,谢长风应该会同意的。”
“可是。”梅东篱还是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杨画一摆手:“先试试,嗯,呆会给浅影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我亲自跟她说。”
说着瞥一眼梅东篱:“你不要在家里,自己找人喝酒去。”
“对。”梅香点头:“大哥你婆婆妈妈的,在家里反而碍事。”
她们都瞧不上梅东篱,梅东篱自家知自家事,性子也确是软了点,洗了把脸,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没出杨画所料,梅浅影接到电话,回家吃饭,杨画跟她一说,她恍然大悟:“对啊,马文东他们之所以这么恨了长风,就是因为我嫁了长风啊,我一直没想到这一点。”
这么一点醒,都不要杨画梅香劝了,她自己就主动开口了:“那我马上去跟长风办离婚手续,然后把离婚证在朋友圈一发,马文东他们自然就不会再针对长风了。”
主意拿定,吃了饭,风风火火的就去找谢长风了。
杨画梅香相视而笑。
梅香甚至而鄙夷了梅东篱一把:“我哥那人,是真没用。”
杨画把脸一沉:“总之是你哥。”
梅香撇了撇嘴:“他要是不娶那个婆娘,没有那个姨妹子,我还多少尊敬他一点。”
她在朱佳手里吃了大亏,可真是恨到了骨头缝里。
梅浅影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她一直认定,从最初马文东事件开始,谢长风就是受了她牵累。
马文东那件事,解决得莫名其妙,还有后面的事情,包括梅东篱那次矿用机械神一样的订单,都是谢长风暗地里起作用。
而她认为,谢长风本身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有这么大能量的,是他背后那神秘的富婆。
谢长风为了她,不得不委屈自己,去求那个神秘的富婆。
可如果他们离婚了,别人也不再专门针对她了,那谢长风也不必再为了帮她,而去求那个富婆了,也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梅浅影想到这一点,就非常开心,不过她找到谢长风,倒没有直接这么说。
她只说自己要去加拿大进修,两人本来的约定,假婚是一年时间,现在过了小半年了,到时她未必有时间回来,反正现在马文东也不再逼她了,那就提前解约。
她直接就拿两人的约定说事,但谢长风一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吓到梅叔了,逼得浅影跟我分开。”
他心下哀叹,自己没头脑,只想着不让梅浅影看到就行,怎么就没想到,梅东篱看到同样麻烦,甚至是更麻烦。
但这会儿后悔也无用,他也不点破,更不会为难梅浅影,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下午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拿到离婚证,梅浅影立刻就发了朋友圈。
加了一句话:解约了,感谢,愿所有人,不要再打扰谢先生的平静。
她朋友圈立刻就轰动了,东城公子哥儿们的圈子也立即传开了。
“还真是个合约啊。”
“就是马文东那厮逼的呗。”
“还以为他们会弄假成真呢。”
“怎么可能,你会嫁一只鸭子啊。”
“也是,就算她自己肯,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以后没瓜吃了,可惜。”
看到各种议论,梅浅影即开心,又有点儿伤感。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兴致勃勃的去买了很多菜,晚上,就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拿了酒。
然后,她就喝醉了。
“长风,记着,无论如何,别委屈了自己。”
她醉熏熏的,拿指头点着谢长风:“别那么傻,知不知道?”
“知道了。”谢长风点头。
“虽然解约了,我还是你姐,有什么事,要跟姐说?明白没有?”
“明白了。”谢长风点头:“姐,我就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觉得吧,你比我妈还啰嗦。”
“敢嫌我啰嗦。”梅浅影暴走,跳过来,把谢长风压在沙发上,一跨腿,就骑他身上了:“别以为解约了,我就不管你了,哼。”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抓过抱枕,就是一通揍:“还嫌我啰嗦不?”
谢长风给揍得鬼哭狼嚎,求饶:“不嫌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向我报告。”
“遵命,以后有任何事,都要报告。”谢长风鬼叫连天:“不过你还是先饶了吧,打死了,想报告也报告不了了。”
“这次就先饶了你。”
梅浅影放下抱枕,却不肯从谢长风身上下去,她趴在谢长风身上,说着去进修的事情:“我本来是要读博的,但我哥突然出了事,妈妈天天哭,我就只好回来,现在妈妈心情也好一点了,我可以继续读书了,嗯,我要读博士,长风,你说我厉不厉害。”
“姐最厉害了,天下第一厉害。”谢长风拍马屁从来不嫌肉麻。
梅浅影就咯咯的笑,絮絮叨叨的说着,憧憬着留学生活。
慢慢的,就没了声音,原来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