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却站在门口道:“姐,我晚上害怕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果然就让梅浅影非常满意。
她才是真的有些害怕啊,老城区这边,到晚上,真的太安静了。
“深符朕意。”
梅浅影在心中满意的点头,却一脸傲娇的道:“那就允许你睡旁边的副卧。”
副卧就在主卧的隔壁。
可谢长风不满足啊,摇头:“我还是怕。”
梅浅影乐得差点笑出声来,却叉腰道:“那你要怎么样?”
“我睡外间这沙发上好不好?”
起居室,是有长沙发的,睡一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人家姑娘在里面睡,你在外面睡,能不能放心?
但梅浅影显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她一手抱在胸前,另一手伸出一根指头,点在自己如雪一般的脸颊上,似乎是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才傲娇的点头:“行吧,朕就开恩,允许你睡外面的沙发,但不许打呼噜,也不许说梦话。”
谢长风就纠结:“可万一放梦屁怎么办?”
梦屁?
这可真是绝杀。
梅浅影扑一下笑得弯腰。
这风景好,谢长风眼光发直。
梅浅影注意到了,手微微按着胸口,白他一眼,恶狠狠的道:“给朕憋着,敢放梦屁,朕就杀了你。”
“渣。”谢长风大声答应,却又小声嘟囔:“真是暴君啊,梦中放个屁都要杀头。”
“必须的。”梅浅影傲娇,随即自己又笑得咯咯的。
转身,随手关上门,谢长风立刻大叫:“姐,能不关门吗?我害怕。”
“哼。”梅浅影就娇哼一声:“有朕御驾在此,你怕什么?”
“但关上门,就感受不到皇威了啊。”
“哼哼。”梅浅影又娇哼两声:“就你事多。”
却真个把门打开了。
她一个姑娘家,敝开门睡觉,外面还有一个大男人。
这说明什么?
可惜,谢长风在大富豪哄那些富婆豪姐时,千灵百窍的,总能摸到她们的心理,哄她们开心。
而对着梅浅影,他却反而有些不开窍。
只因为,在他心里,那些富婆豪姐只是顾客,哄她们,惟一的目地,就是让她们掏钱。
但梅浅影不同,他哄梅浅影,惟一的目地,是让她开心。
梅浅影在他心中的份量太重了,反而就有些瞻前顾后,掂轻怕重,看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意。
诗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可以说是谢长风的真实写照。
但其实也不能怪他不开窍,全东城满满的恶意,自身的黑历史,就如一座山,死死的压在他背上,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他其实多次有过冲动,但最终只敢想,不敢动。
如果是自私的人,不管那多,先吃了再说。
可谢长风做不出来啊,尤其是对梅浅影。
他要是要了梅浅影,自己倒是爽了,梅浅影呢?
到时面对整个东城以及所有家人的压力,梅浅影要怎么办?
伤害这样一个善良而纯真的姑娘,伤害这世间惟一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做不出来。
第二天,梅浅影先到公司打了一转,其实没啥事,也没什么业务,梅东篱干脆就没来,想着要赌石,他去请教业内中的专家了。
临时抱佛脚来赌石,似乎有些好笑,但世间好多人好多事,其实都是这样。
一个冲动,觉得某某事可以搞一下,然后就开干,头天问个人或者看本书,第二天就充老师父,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偶尔也有运气好的,但大部份,都会撞得满头包。
梅东篱比别人信心更多一点,是因为两次枯树复活,让他真信了谢长风的鬼话,以为自己真是身带大福运之人,梅浅影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还得意:“你也要去,行,让你看看爸的手气。”
他当打麻将呢。
十点左右,梅浅影给谢长风打了电话,到锦绣山庄会合。
梅东篱见梅浅影跟谢长风在一起,看了一眼,没吱声也没打招呼。
这态度其实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是厌恶甚至痛恨的眼神。
谢长风理解他的心态,倒也没有主动往前凑。
梅浅影过去挽着梅东篱胳膊,谢长风就在后面跟着,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梅东篱也没心思关注他。
先前来时信心满满,这会儿真到了现场,看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原石,他就有些发懵了。
这要怎么搞啊?
难道信手瞎指,真就跟打麻将开杠一样,摇到哪跺算哪跺?
踌躇之际,突听得有人叫:“咦,这不是咱们梅总吗?梅总也来赌石,这可是稀客啊。”
梅东篱一回头,眉头皱了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挺着个大肚子,人家怀胎十月,他这估计得有十二个月了。
这人叫何东满,也是东城人,说起来,还要算梅东篱的发小。
但两人从小不对付,小时候何东满就欺负梅东篱,长大了,同在生意场上,也经常针对梅东篱。
“何胖子。”梅东篱撇了一下嘴,不想搭理。
何东满却来了劲,眼光在梅浅影身上一溜,啧啧两声:“这是浅影吧,啧啧啧,可真漂亮,我听说,你嫁了一只鸭子,咦,看不出来,清清爽爽的姑娘,口味这么重。”
他这个年纪,这么说话,可实在是有点不修口德了,梅浅影皱眉不搭理,梅东篱作恼:“何胖子,没事滚一边去,别出来碍眼。”
何东满呵呵笑着,也不恼,他皮厚心黑,梅东篱越生气,他其实越开心。
见梅东篱看石头,他眼珠子一转,道:“对了,我可听说,梅总你是什么大福运之人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枯树见了你复活,寡妇见了你回春,是不是这样?”
梅东篱买的别墅,枣树复活的事,在东城传为奇淡,何东满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当然是不信的。
梅东篱这下真的恼了,瞪着他道:“何胖子,你今天纯心找事是不是?”
“没有啊。”何东满呵呵笑,拍拍大肚皮:“我何胖子心宽体胖,从来不乱搞事,我就是稀奇,素来胆小怕事的梅总,居然来赌石,这太稀奇了。”
“我爱来就来,要你管。”梅东篱没好气。
“还真是来赌石了。”何东满啧啧连声:“有点意思啊,你胆子那么小,怎么敢来赌石呢,不会真当自己是个福宝吧。”
“我就是有福运,怎么着。”梅东篱一昂头。
“啧啧啧。”何东满啧啧摇头:“看来梅总是自认自己是福宝,想来赌石发财了。”
“哼。”梅东篱哼了一声。
“还真是这样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何东满呵呵笑,他眼珠子一转,道:“梅总,要不我来给你凑凑兴吧,光赌石没意思,赌石之外,我们再来对赌怎么样?”
“我不跟你赌。”梅东篱不想搭理他。
“为啥不赌啊,你不是有福运吗?你不是福宝宝吗?我说你就是踩了泡狗屎。”
“我看你才是泡狗屎。”梅东篱不想理他:“浅影,我们去那边。”
“别走啊。”看梅东篱不应战,何东满却更来劲了:“怕了是吧,其实你不要怕,说起来你还真是福宝,别人只有一个爹,你却好多个爹,这福气,啧啧啧。”
这是把杨画骂上了。